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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笠睁开双眼。
他的手臂明显发红,一条条筋络耸动起来,像是把树根深种在地里的榕树。
“效果比以前要好。”他挥舞了一下手臂,甩得呼呼生风:“这个时代的功法,也不能说没有进步,只不过走错了路而已。”
这些话,他用了千年前的语言,郑明基根本听不懂。
“程先生。”郑明基的眼神激动,像是个兴奋的孩子:“您这是,已经破解我们功法的奥秘了?”
“不能说破解,这本来就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程笠摇了摇头:“当年你们的先祖,为了躲避追杀,被迫自我阉割传承,直到背后的那些人,彻底放心下来。”
“传承多年之后,当年所有的秘典,都已经化作飞灰,自然也没人知道,这些功法究竟应该怎么使用。”程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你们的先祖,借助后来发展起来的武道,还有各种各样的理论,甚至把这门功法抬到了更高的位置上。”
“所以,更高的位置是什么意思?”郑明基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这个少年的面前,他就跟个目不识丁的二愣子一样,啥也不懂。
“千年前,你们这个门派的功法,本来就是以强化自身为目的的。”程笠猜测道:“然后,在另外的两个部分被抹去之后,只留下属于武者的,强化体魄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什么邪派法门,只是用来强化体魄的功法?”郑明基皱了皱眉:“但我师父那一辈人曾经说过,这是一种短暂的,用来强化功力的法门。”
“每次使用之后,要补充新鲜血气,不然就会损伤身体,对吗?”程笠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对对对,就是这样!”郑明基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崇敬。
不愧是修炼神识的念修武者,想问题就是清楚。
不过,他似乎忘了,先前程笠随意就驱动了这法门,甚至还强化了身体。
这种手段,可不是念修武者能做到的。
“你先暂时试着,把血气凝聚在丹田,再这门功法修行……实际上这不是什么短时强化,只不过放在心脏那里使用,对于六品以下的武者,气血消耗确实过分了些。”程笠随意拿过了一支咖喱笔,开始作画。
原本用来开药的处方,在程笠的手上,变成了一副复杂的经脉图。
“虽然不太精确,但你是多年的老修士,应该能看懂我说的。”他把纸丢给郑明基:“你练了这门功法,身体在三个月内大概率能够治愈。”
“还有,不要跟你那些弟子们说起我。”他推开房门,随意地拍了拍小护士的脖子。
“我希望能保持一点神秘感。”他如是说着,把房门关上。
……
“少主回来了?”秦农正摆了一桌子菜:“来,都做好了。”
派克星的交通很发达,居民区也都差不多聚集在方圆千里以内,所以程笠来回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哟嚯,倒是丰盛。”程笠随意地走到赵封身前,一脚趾把他踢晕。
“少主有什么要紧事说吗?”秦农愣了愣。
“没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我不喜欢被这么一个垃圾探听。”程笠端起碗筷:“顺便,如果可以的话,把他送到东部前线,有没有那种垃圾集中营?”
“你说的是那种,由想要戴罪立功的囚犯,专门集中的军队是吧。”秦农笑了笑:“有的,我回去就把他安排过去。”
“嗯,也不用特意照顾,不过最好别送上最危险的战区,我刚从他老师那里搞了点东西,算是吃人的嘴短。”程笠的嘴里塞了不少东西,说话也含糊不清。
门响了。
“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我们?”秦农愣了愣:“是跟少主你约好的吗?”
程笠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全吞了下去,呼吸法瞬间动作,整个人进入战斗状态。
“我可没约人,大概是某位不太喜欢打招呼的客人,还是身份相当高贵的那种。”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开门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奇怪,不在家吗?”
秦农看了看程笠,摆出一个手势。
那是让程笠逃跑,他来断后的手势。
程笠摇了摇头。
“开门吧。”他站起来,看着门口:“无常大人都已经把这附近全扫视了一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未免有点败人印象。”
秦农推开门,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外。
“哟哟哟,这就是给我们带来一场进化的少年吗?可真是少年老成。”白无常快步走进,带着永远微笑的脸庞:“不过,我可是勾魂的使者……你就没想过,要把我拒之门外?”
程笠发现自己最近很喜欢翻白眼的表情。
或者说,周边这些无厘头的家伙,都很值得一个白眼。
“你是四品的大能,就算是炮舰亲临,也未必能摸到你一根汗毛,可就别逼我一个九品的小武者,来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了。”他叹了口气:“无常大人今天降临,想必是带来幽浮的指示吧。”
“我能活下来吗?”他摊开手:“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幽浮是一个讲诚信的地方,说要杀掉你,那肯定是没得商量。”无常叹了口气:“虽然很希望能得到你手里的秘典,但这规矩我们是不能破的。”
秦农几乎就要动手。
他是东武公爵当年的兵,也跟着公爵一同回到封地,当了二十年老老实实的保安。
但当年在东部战区,跟那些非人的叛军干仗的气势,可还没有退却。
他的血,还是灼热滚烫的。
“别动。”程笠一手挡住了秦农:“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们还算在谈判之中。”
秦农捏紧了手关节。
都这个时候了,唐参谋还不肯出来吗?他的眼神涣散,在虚空中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像是要找出管家先生。
“如果明面上不能活下去,我还可以谈其他的条件吧。”程笠请白无常入席:“比如说,让我暂时活得更久一些。”
“或者,让我假死,可以吗?”他认真地问道。
白无常的眼里,露出了一种欣赏的神色。
不坚持没有意义的底线,也不无限制地退让。
在规则之间,寻找破局的机会。
这是程笠的风格。
也很对幽浮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