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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笠坐在落子湖畔的咖啡馆里,看着面前的洛克斯和钟象:“想必两位,已经收到了我的短讯了。”
“虽然你说话的语气,叫人很火大。”钟象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很是渗人:“但你的条件,确实很诱惑。”
“那么,两位是来杀我的,还是打算帮忙,当我的说客?”程笠笑了笑:“给个答案吧。”
“幽浮不是那么好加入的。”洛克斯摇了摇头:“按照正常的标准,你这种连武道修行都无法进行的体质,基本这辈子都别想加入幽浮。”
“真的吗?”程笠一掌推出。
洛克斯下意识抬手格挡,手腕却依旧被拍断。
“九品?”他随手一掰,吧断裂的手骨摆正,惊讶的情绪甚至盖过了痛苦:“你不是废体吗?”
“因为某些原因,我的武道修为向来是保密的。”程笠耸了耸肩。
钟象和洛克斯对视一眼。
“好吧,我修行的其实不是武道。”程笠摊手:“是跟你们一样的。”
“神道。”他目光幽幽:“只是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而已。”
钟象深吸一口气。
“真是令人惊讶的消息。”他看着程笠:“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幽浮,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传承,能够修行神道。”
“我的传承不完整。”程笠叹了口气:“只是从古籍里发掘出来的部分残篇。”
“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迟早也会找上你们。”他的眸子深邃,如同落子湖心一般:“我记得,你们一共来了七位成员对付我。”
“最后一位,在哪里呢?”
程笠的脑袋,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你是在找我吗,未来的公爵先生?”带着牛头面具的男人,站在程笠身后:“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是老鬼叔啊。”程笠没有回头,因为他的脑袋根本动弹不得:“难怪。”
“老鬼!”秦农就坐在不远的地方,此刻暴怒而起:“原来是你!”
老鬼扯下牛头的面具,露出他原本的面貌。
“从古籍里刨出来的神道功法?”他冷笑着,轻轻揉捏着程笠的脑袋:“看来唐仁那家伙,把我们都蒙在鼓里呢。”
“唐叔也未必清楚,因为这玩意我已经放弃了很久。”程笠面色平静:“只不过在上次遇袭之后,我忽然就能使用这种力量了。”
“看来是因祸得福。”老鬼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笠:“怎么,你觉得我们幽浮是什么随便的地方,想来就来的吗?”
“不过是尽自己所能谈判罢了。”程笠稍微压了压手,示意秦农不要轻举妄动:“老鬼叔,你是清楚我为人的,如果我不是另有所求的话,以我谨小慎微的性子,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哦,你的意思是,加入幽浮,就是你一开始的目的?”老鬼眼神里露出些许异色:“这我可没见你跟我们说过。”
“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必要说出来的,尤其是容易遭致反对的事情。”程笠转过头:“说起来,鬼叔你修行的,不是神道吧。”
“确实。”老鬼点了点头:“我若是再修行神道,在府里就太扎眼了。”
“那你可能不会理解,我手上那份残篇,到底有多重要。”程笠笑了笑:“在动手之前,能不能麻烦你再跟上级联系一下,鉴定一下我这份残篇的价值?”
“如果你的残篇真的那么有价值,为什么你现在才堪堪九品?”老鬼显然不太愿意相信:“而且,把你干掉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搜寻这份残篇。”
“不好意思,这份残篇已经没有了。”程笠摇了摇头:“现在能记住这份残篇的,只有我。”
“还真是诡计多端……不过让你多拖一会,也没什么意义。”老鬼的手不曾放松:“年轻人还是眷恋这个世界啊。”
“我有办法证明。”程笠看着洛克斯:“这位先生应该是七品的神道修行者吧。”
老鬼按着程笠的头,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确实是七品神道武者。”洛克斯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证明呢?”
“我先前看了剑圣的法门。”程笠敲了敲脑门:“你们使用神通的时候,精神力从玉枕穴出发,直抵百会穴之后,才能够贯通四肢百骸。”
“换句话说,你们储存精神力的地方,是玉枕穴对吗?”
洛克斯看了老鬼一眼。
“但说无妨。”咖啡馆先前被程笠包场,除了程笠和秦农他们以外,再无六耳。
“你说的没错。”洛克斯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神道修行的关窍,类似于武道修行者负责储存气血的心脏。”
“那你要不要试试,把精神力储存的地方,稍微扩大一些?”程笠说道。
“怎么个扩大法?”洛克斯皱起眉头。
“比如说,把原本凝聚在一点的精神力,放宽到一条轴上?”程笠的眼神中,透出一种信任的味道:“比如说,从玉枕穴斜向上延伸,一直延伸到你的印堂穴?”
洛克斯犹豫了一下。
跟武者一样,大量精神力的运转,也很容易造成死伤。
程笠让洛克斯把精神力从玉枕穴,逐渐搬运到印堂穴,无异于让洛克斯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动一个手术,还是器官移植级别的。
“照他说的做。”老鬼开口了。
钟象轻轻在洛克斯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他用的是透体神念,与洛克斯手中的神经接触,戒指传递了他的意思。
洛克斯闭上双眼,开始搬运精神。
钟象传来的信息,只有一个字。
拼!
“鬼叔,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幽浮的?”在等待的过程中,程笠还有空和老鬼闲聊:“你一个武者,按理来说根本不会跟幽浮扯上关系才对。”
“我救过幽浮的某位杀手,也有更大的野望,所以借这条线,搭上了幽浮的船。”老鬼眼神幽幽:“当然,你是绝不能活的。”
“这是一位大人物的意思,”他透出一副遗憾的神情:“所以,非常抱歉,少主。”
秦农目眦欲裂。
这叛徒,居然还有脸再叫程笠少主!
洛克斯睁开眼睛。
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枚钢珠,抛了起来。
“疾!”他向着窗户点出一指。
那钢珠仿佛接受了他的意志,硬生生克服了万有引力的牵扯,砸向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