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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猛地扑了过来,钟离野慌忙将刀横在壮汉嘴中。
壮汉力大无比,顶着钟离野继续向前,将钟离野抵在了墙上。钟离野使劲用刀推着壮汉,壮汉乱舞着双手。但奈何力气不及对放方,壮汉锋利的牙齿逐渐逼近。涎水不停地落下,顺着刀就要滑道他的手上。
钟离野不停地移动着手,喊着:“靠!好恶心啊!”
一旁的张凯见状,提起板凳向壮汉的脑袋砸去。
壮汉却反应更迅速,一挥手便打飞了板凳,还将张凯掀翻在地。
壮汉缓缓转身,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上的张凯。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沉重的低吼。
他忽地扑向了张凯。
张凯慌忙地向后挪,同时将带着的所有杆状物伸了出去,抵在壮汉的胸口。撞上的一瞬,数根杆子立刻发出就要断掉的危险声响,有几根杆子的这头还抵在了张凯的肚子上。
张凯面部肌肉痉挛,狰狞扭曲。
壮汉马上就要开始第二次撞击。
钟离野高举起刀,向壮汉的脑袋砸去。
壮汉伸手,直接将刀抓住,缓缓转过头来对着钟离野低声咆哮。
张凯立刻捡起旁边的板凳,重重地向壮汉砸去。
壮汉又伸出另一只手,轻松地接住了板凳。
他扭过头去对着张凯,忽然大声咆哮起来,整层楼几乎都在震动。
两人立刻松了手,捂住耳朵蹲在墙角。
壮汉缓缓地将两手的东西举高,欲将墙角的两人砸去西天。
又是一声咆哮。
另一个失去控制的人冲了出来,撞墙的壮汉。
壮汉松开了手中的东西,被冲向他的人撞倒在地。两人立时扭打在一起。
钟离野与张凯终于缓过神来。刚才的那声大吼,把他们的脑瓜子震得嗡嗡的。
“快走快走!”钟离野拍了拍脑袋,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刀,将板凳踢向张凯。
张凯提起了板凳。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悄悄远离了壮汉,向着另一边走去。
那些人仍旧在走廊上打作一团。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间跳过去,同时防范着从两边寝室蹦出来的人,蹦出来就用刀与凳伺候。
终于到头了,抵达了另一半安全之地。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旁边传来了微弱的咕噜声。
钟离野缓缓转过脑袋,另一个人正在寝室里蹲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双腿早已积蓄了力量,准备冲出去。
钟离野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向前铺在张凯身上,重重倒地。
那人同时猛地跃起,与钟离野堪堪擦过,撞在了对面的墙上,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有两个人注意到了他们,随即向他们冲来。
钟离野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处发,于是起身,在第一个人扑近的瞬间将刀挥出,重重砸在那人的脸上,将他砍翻在一边。下一个人又跟了上来,他又举刀,重重砸在那人的头顶,那人也瞬间倒地不起。
“哦豁!”钟离野看着手中的刀。那刀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刀柄也几乎要坏掉。
“哎呀,走啦走啦,待会就走不脱了。”张凯催促着。
钟离野将刀收入鞘中,愤愤地看了眼前失去控制的人一眼后,转身跟着张凯跑开。
***
他们谨慎地寻找,最终发现这半边的寝室果然没有人,暂时是安全的。
他们选了一间寝室,用衣柜将门挡住后坐下来歇息。
“野人,现在咋整?”张凯躺在床板上,疲惫地问。
“我哪门晓得?我们走的急,现在手机也丢在那边,都没法看看到底发生了啥。”
说着,张凯开始摸索着自己身上所有的包,发想果然忘带了手机。
“哎哟,难受哦……”
一阵刺痛引起了钟离野的注意,是他手臂上被付强咬出的伤口,鲜血淋漓。
“靠,付强咬得是真的狠。你娃的手膀子怎么样?”钟离野起身去向阳台,清洗伤口。
不说还好,这一说张凯边觉得手臂巨疼。不过还好,没有伤口,多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
“将就。你先忙你的伤口吧。我们莫得搞喽!”
水声哗哗,有失控人们的咆哮附和。
***
钟离野发现了些异样。他的伤口被咬得很深,付强的牙齿全都咬进了肉里,还有撕扯的伤。他之前没作任何处理,清洗了之后才发现,伤口虽然仍旧很疼,但已经不再流血,并都已结了痂。他们冲过来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这么伤口还挺深,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恢复成这样?
不解。
他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东西能包扎。反正不流血了,他索性进了卧室。
又有异样。张凯手臂上的瘀伤在刚才绝对比现在的要深。现在,张凯的手臂上已经有许多地方恢复了正常颜色。他的瘀伤恢复得有点快啊。不过也是好事。
他想到有事可做了。“姓张的快起来,咱练习一下打架!”
“安?怎么练习,我这十八年从来没打过架呀,打不来。而且跟你娃相处了这么久感觉你也不太擅长打架呀。”张凯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对着钟离野问。
“前段时间杨鹏闲得发慌在寝室教了我们点来着,就是如何轻轻地出拳又打出爆炸伤害。”钟离野说着比划了几下。
张凯思索了一会,仿佛记了起来:“哦——你娃还记得到啊?”他从床上坐起。
钟离野迟疑地点点头:“还记得到点……吧……”
“要得嘛,哪门比划的?”张凯站起身来,摆出个蹩脚的打架架势。
“我想想……”钟离野也站起来。
……
***
“轮流值班?”钟离野一屁股坐在床上,疲惫地问张凯。
话说回来,他们一天都没吃饭喝水呢,还练了一整天的出拳动作,虽说找到了些门路,但现在饥饿成了最恼人的事。
“好,你先。个小时一班。”张凯不等钟离野回答,立刻躺上床,转过身去,假装睡去,怎么叫也不回答,还假装打起鼾。
“哎……”钟离野叫人无果,摇摇头开始守夜。
先熬过这一晚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困。
钟离野睡眼惺忪,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怎么回事,按以前的习性,这种时候他基本不会困的。张凯才躺下去大概半个小时啊,怎么会这么困?
他身子摇晃,困得不行。
也对,今天饿了一天,还动了一天,是太累了吧。遭了,撑不住了……算了算了,睡过去算了,有铁柜子挡着,应该没问题的……
钟离野浑身一软,脑袋重重砸在床架上。
靠,好痛!……
他却更不清醒,终于瘫在床上,熟睡起来。
***
这是哪?我刚才在哪来着?
他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周围尽是古老岩石砌成的墙,只有不断向前后延伸的路。油灯中的火苗不断闪动,投下诡异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瘦长。
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回声阵阵。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在墙下蜷缩作一团。他走近,那人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张凯。
他们并无惊讶,也没有多余的话。张凯站起身来,和他一起继续向前走着。
仿佛是走了一个世纪,又仿佛是一瞬间,走廊到了尽头。一扇大门立在眼前,门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像是一丛茂盛的花,又像是一条下山的恶虎......不,花纹在不断变换着。
他们对视了一眼,旋即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华丽。金碧辉煌。整个房间被数不尽的饰品装饰,相互之间映衬着彼此的光辉,于是整个房间弥漫在氤氲的使人沉醉的光中。房屋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桌子中央摆着一束繁盛的花,周围已经坐了十来个人,他们各自品尝着自己面前精致的美食。
有人鼓起掌来。桌上那束花的后面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人,坐在椅子上比周围所有人都高出一倍,他此时在鼓着掌。只是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丝毫看不见。
“恭候多时。”两位女仆将剩下的两张板凳拉开,微微鞠躬,示意两人上前就坐。
两人没有犹豫,上前去就坐,也开始享用面前的美食。
“现在,我的六天使都集齐了,只是没想到,我的最后两位天使竟是两个如此年轻的孩子。”将脸隐藏在阴影里的那人语气轻快地说起话来。坐在着周围的其他六人听进了话,却都没有理会那人。
长久的沉默,只有刀叉与盘相击的清脆声响。
所有人都用完了餐,一直站在身后的女仆为每个人都奉上一杯红酒。
男人摇动着手中的红酒,不时有光反射到男人的脸上。
“我的六天使,你们每个人都是因为我的宏伟计划而被召集到这里,你们都将是我的得力助手,都要协助我完成这个宏伟的计划。
“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会是无比忠诚于我的。因此,为了协助你们帮我完成计划,我有重要的东西送给你们。”男人站了起来,坐着本就魁梧的他,站起来似乎有米多。
他在阴影中摸索了一阵,将一个大黑袋子提进光亮中。
他拿出两面巨大的盾牌,递给他右手的两个人,又拿出两把长枪递给他们。“你们二人,就当我的狂暴天使吧。”那两人对视一眼后,持武器肃立着。
他拿出了两个雕刻精细的箱子,放在自己左手边的两个人面前。“你们二人,就当我的黑暗天使吧。”那两人站起,恭敬地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暗器,闪着森冷的寒光,使人不寒而栗。那两人将箱子合上,对男人鞠了一躬,也肃立着。
“最后——”他拿出两把刀,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钟离野二人身后。“你们二人,久坐我的刀舞天使吧。”但他迟疑了一下,与面前站起来的两人对视了一会。
他将刀递给两人,两人接过刀后仍旧与男人对视着。奇怪,男人明明已经站在光亮中,他们却无论如何看不清男人的脸庞,仿佛他仍站在阴影之中,又仿佛一团雾挡在他的面前。
他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他的脸再一次隐匿在阴影中,举起酒杯:“我的天使们,为我们宏伟的计划干杯吧!”所有人都举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哦,第一步,就是消灭所有筛选不合格的人,用你们的话说,那些人就是丧尸,或者说行尸走肉。”他又为自己斟满了红酒,“记得斩首,或是毁掉心脏哦。我等着你们为我的计划锦上添花。”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好了,聚会就到此为止吧,还有下一批客人等着我招待呢。我的天使们,失陪了哦。”男人挥了挥手,转身打开阴影中的门,进入另外一个房间。
他缓缓关上那扇门。
关上门前的一瞬,钟离野感男人的目光在他与张凯身上游走。他仿佛看见男人的脸在阴影中笑了。
每个人身后的女仆走上前来,亮出锃亮锋利的短刀,抹向每个人的喉咙。。
钟离野大惊,想要挪动身体,却无论如何动不了;他想大喊,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他明显感觉到慌乱,却又觉得平静。
短刀刺了过来。他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