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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野昏昏沉沉地醒来,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了。该起了,八点还要考英语口试。
他习惯性地轻喊了声:“姓张的?”昨晚唯一留下来陪他的室友叫张凯,但平时他们寝室的互相喊起人来从来不正经。钟离野对张凯的称呼只有两个:“姓张的”,和“臧咳”。
没有人回应他。
“臧咳?”他微微抬了抬脑袋,看向阳台,以为张凯有又在阳台干这些什么古怪的事。
还是没有人。
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算了,继续睡会,他会回来叫我的。
他于是又倒下头去。
只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外面的走廊上有些吵闹。起初还不算太大,但随着一声玻璃窗碎掉的巨响,吵闹声陡然变大,并且经久不息。
钟离野努力想忽略这些吵闹声,却越听越愤怒,最终掀开被子,穿好校裤,愤愤地打开门,欲出去一探究竟。
但张开突然窜了出来,差点与他撞上脑袋。
钟离野迅速闪过,使劲敲了张凯一下之后,还想往外走。但张凯使劲将他推回寝室,重重地关上了寝室门。
张凯靠着寝室门气喘吁吁,满脸慌乱。
钟离野十分不解,皱着眉问张凯:“怎么了,这么慌张。”
张凯使劲摇着脑袋说:“莫要出去,莫要出去,外面有点吓人。”
钟离野更加疑惑:“外面发生了些啥,难得见你这么慌。”
“外面一堆人打起来了,劝都劝不住。听见刚才玻璃门碎掉的声音没有,那是两个人打架,撞上去给撞碎的。”
钟离野张大了嘴,转身去看寝室的玻璃门。他对学校装的玻璃门还是很有信心的,质量贼好。作为全校出了名的匪头子寝室,他们一干人曾专门对玻璃门进行了各种试验,就差将铁锤砸上去的试验,最后得出了学校玻璃门质量极好的结论。
现在那些人打架居然将玻璃门撞碎了。这类试验他们进行过许多次,还进行了不同情绪、不同体格下的测试,结果无一例外地都是无法撞碎。
如今居然出现了能撞碎着玻璃门的人?
钟离野转过头来,略显兴奋地问:“当真?”
“我骗你嘎哈子嘛,真的撞得稀烂。”
“那我得去会会他们,开开眼界。”他说着就要拨开张凯,开门出去。
张凯慌忙阻止了他,再次郑重地说:“千万不要出去,吓人得很,都大出血了,我去劝架手膀子都被他们打乌了。根本听不见我的话,还连带着我一起打,见人就打。你出去肯定也是这样招待你。”张凯说着对钟离野露出了自己的手臂。
钟离野更是目瞪口呆。张凯的两只手臂剩下的颜色正常的地方几乎没有了,都是青一团紫一团,颜色还深得让人不寒而栗,看着都觉得疼。
“这么狠的吗?”
说着,寝室门从外面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轰然巨响。
张凯面色惊恐,整个人被门弹开,落回后,堪堪抵住寝室门。
他谨慎地转过头,从门上的玻璃窗向外看,两个人正在外面的走廊上扭打。两个人都是满面流血,面目狰狞,一拳一拳地重重地打在对方身上。
“看嘛,看嘛。这窗子上还有血。”张凯让出位置,指着玻璃窗户说。
窗户上果然留下了几片血渍。
地上的两人奋力扭打,用尽浑身的力量挥出拳头。寝室里的两人看着,感觉自己也在被抽打着。
突然,对面的寝室中也传来了撞门的巨响,墙上有灰簌簌地落下。在连续猛撞了几次后,对面的寝室门从寝室里面被撞坏,重重地倒下,砸在了地上扭打了两人。
又有两个抱做一团的人扑了出来,扑倒在坏掉的门上。一个人如疯狗,一般死命咬着另一个人的脖颈,眼球凸出,真的就像一条疯狗一般,脑袋还在不停地甩动,鲜血汩汩地从另一个人脖颈流出。另一个人也没有妥协,使劲晃着身子,捶打那人的腰腹,不时狠命地空踹上几脚。
“这不是汪强和付强吗,平时关系那么好,怎么也在打架?”钟离野满脸疑惑。
“不晓得勒,我就是看到其他好多同班的同学都在打架。”张凯也满脸疑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
被咬住的汪强疯狂的地一踹,付强松开了嘴,倒在一旁。两人都迅速地爬起来。付强又扑向汪强,两人重重地撞在了钟离野他们的寝室门上。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寝室门一下子被撞坏,钟离野和张凯人都被撞在地上。
付强与汪强人就扭打在一起,并未注意到被撞倒在地的两人。
“野人,现在我们咋办?”张凯对钟离野得称呼也向来不正经。
钟离野迟疑了一瞬,说:“管他的,先把两个人拉开。”说着便冲上去抱住付强。张凯见势也只好上去抱着汪强。
两个人费了九牛虎之力终于将汪强与付强拉开,但他们仍旧不消停,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束缚。
忽然,付强一口咬住钟离野的手臂,钟离野立刻惨叫起来。
“松口松口松口!疼疼疼疼疼!”他一边喊叫一边拍打着付强的脑袋。
付强咬得更紧了,还疯狂地甩动脑袋。鲜血汩汩地从钟离野的手臂淌下。
钟离野疼得面部扭曲,另一只手在旁边的墙上疯狂摩擦。
突然,他摸到了一个长条的东西。他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他在中心泛滥的时候,在网上买来的一把铁刀。
他仿佛寻到了救赎,单手迅速拔刀。
“我踏马——”刀刃重重地落在付强的头上,付强终于松开了口,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钟离野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付强。
“野人你干嘛呢,快来帮我啊!”张铠大喊,就快要控制不住汪强。
汪强的脑袋向后重重一砸,砸中了张凯的鼻梁。张凯立时流了鼻血,松开的手,倒在身后的床上。
钟离野反应了过来,用刀背重重地砸在汪强脸上。汪强被打得撇过脑袋,也晕倒在地上。
钟离野仍旧有些懵逼。
寝室外传来的一声声狂暴的吼叫终于将他唤醒。他扶起倒在床上流着鼻血的张凯。
“这里不安全了,得换个地方。简直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张凯捂住鼻子,走向阳台说:“等到,拿些东西再走。”
“这层楼的寝室只住了半边,另一半边没有人,那里应该会安全一点,我们朝那边走。”钟离野说着,走到门口,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况。
真不是一般的乱。一堆人在走廊上扭打着,还不时有其他人从寝室中冲出。那些人疯狂无比,失去了理智。他们个个面目狰狞,脸上手上青筋暴突。
这情景,跟自己以往读过的一些东西有点相似。
这是……丧尸???
钟离野苦着一张脸。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走?”张凯拿好了东西,在钟离野身后问。他拿了些晾衣架,还拿了些拖布扫帚晾衣杆,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板凳。
“拿这些东西干啥?”钟离野转头看了,疑惑地问。
“总有用处的,出发吗?”
“好。先问问对面寝室还有没有谁是清醒的。”
钟离野避开脚下的门板,门板下的两人还在扭打。
他将脑袋伸进了对面寝室,只看见一个人在疯狂敲打着床架。
他将脑袋伸回来,对着张凯摇了摇头。
人于是出发了。
他们小心又迅速地向前进着。前面的寝室中突然撞出一对扭打在一起的人,一下子撞入了对面的寝室。
他们堪堪避过,继续前进。
他们到达了转角处。
“哦豁。”钟离野低声喃喃。
张凯站在钟离野身后,见到面前走廊中的情景,也喃喃起来:“哦豁。”
走廊上靠近他们的也全是扭打在一起的人,看他们疯狂的劲,走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重要的,一个失去理智的壮汉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们。
钟离野微微退后一步:“臧咳?”
“安?”张凯也微微退后一步。
“打架?”。
“只有这样了嘛……”
壮汉张大了嘴,流着涎水,疯狂地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