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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谨默法则 /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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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臭!
  一条温热滑腻的东西从脸上轻轻扫过,紧接着鼻腔中便充斥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心脏不由得咚咚直跳,恐惧瞬间爬满了小女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头皮一阵发麻,右手已经在闻到这股腐臭味道的瞬间,抓到了放在身侧的小太刀那黝黑的刀柄上。
  汪…汪…!
  两声清亮短促的犬吠响起,小女孩这才从茫然和恐惧中惊醒过来。
  翻身坐在床边,光着两只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转头望着边牧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回想起这是几天来,唯一一次睡得最踏实的觉,心中充满了对这条大狗的感激之情。
  大伙,原来你昨天夜里一直都睡在我旁边啊?
  汪…!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连个狗牌都没有,也不知道你的主人叫你什么。
  嗯……?对了!塞班!嗯,这个名字很好听,就叫你塞班吧,怎么样?塞班!
  小女孩眼角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边牧的大眼睛,开心的叫道。
  汪…!汪…!(边牧好像对这个名字并不是很满意,抗议般的叫道)
  冰冷的地板上铺满了食物吃完的包装纸,小女孩盘膝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铺着粉色床单的床沿,打着蝴蝶结的右手轻轻拍着自己,已经吃得滚圆的小肚子,左手则揉搓着边牧的大脑袋。
  一人一狗,嬉闹着,争吵着。
  望着从相框里取出的小姐妹合影,手上沾满了蛋糕的小丫头,那张让人心生怜爱的小脸蛋,小女孩心中不禁有些担忧,真的还有可能找到这个小丫头吗?
  汪…!
  边牧有些焦急地叼着小女孩的衣角,努力地拽着她,示意她该出发了。
  棕褐色的双肩运动包里面,放着一只zip打火机,一瓶打火机油,十节五号电池,三双袜子,一卷医用绷带,一只缝合针,一瓶500ml的医用消毒酒精,两盒阿莫西林胶囊,一只装满水的两升装纯净水瓶,五只火腿肠,三个被透明胶布紧紧缠住,包装被压实的大面包,还有一卷从棉被里扯出来的棉花。小女孩默默地在心里把背包里的物品再次清点了一番,戴着霹雳手套的右手抄起小太刀,同样戴着手套的左手手腕上,悬挂着一只干电池微型手电筒,左胸口的衣袋里装着那张合影。握着刀的右手,拍了拍那只卡在右大腿外侧的手包,里面的陶瓷水果小刀,轻轻地震动了几下。左手摸出了胸包里的手机,屏幕右下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磕碎了,左上角显示着,时间11:27分,电量29%。
  站在防盗门前,仰着头深深地做了三个深呼吸。
  在防盗门缓缓合拢时,小女孩不无留恋地回头望了望,这间曾给她提供保护的庇护所,回想起自己短暂的前半生,四处漂泊的日子,心中不禁涌起浓重地伤感。
  我的在哪里?
  手电筒散发着淡黄色的光线,照射在布满暗红色斑驳血迹的墙壁和楼梯上,小女孩和边牧轻手轻脚地从安全通道的入口,踏入了黑暗的楼道中。当手电筒的光线淹没在黑暗中时,那扇即将关闭的防盗门悄然停了下来,从门缝中透出的光,斜斜地照在地面上,一张左眼处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窟窿,布满血污的脸上。一具残尸,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左臂正卡在门缝当中,像只没有壳的乌龟一般,向着房内挣扎着爬去。
  回头对着小女孩发出一声低沉的喉音,边牧就如飞箭一般,猛地窜了出去。小女孩当下不敢怠慢,忙压低身形,手电筒快速转到边牧奔出去的方向,尽可能地加快脚步跟在边牧身后,快步跟了上去。冲出楼道时,小女孩借着手电筒在墙壁上一扫而过的瞬间,看清了她们现在所在的楼层。
  ②层
  小女孩刚刚转出安全通道,就看到边牧一阵风似的,朝着这层楼的西侧跑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它。视线匆匆扫了一遍整个楼层,六扇房门,只有最西侧那扇是紧闭着的,其他五扇或是敞开着,或是半掩着,更甚者,房门已经损坏,斜靠在楼道墙壁上。从房门中透出的光线照射在碎肉血污布满一地的楼道里,浓重的血腥味中混杂着腐臭,小女孩不禁把套在脖子上的围巾拉到了鼻梁上,却还是无法阻挡,这让人作呕的味道。
  登山靴小心翼翼地寻觅着落脚点,躲避着地上的碎肉和残肢,缓缓来到了边牧身边。此时的边牧正呲着利齿,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声,两只前爪正奋力地刨着防盗门的门槛,发出刺耳的指甲抓过黑板的尖锐声响。
  嘘……!安静点,塞班!我可以打开这扇门!你是嗅到了什么吗?是你主人的气味吗?
  除此之外,小女孩真的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会让边牧变成现在这副疯狂的样子。边牧在听到小女孩的声音之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呻吟,好像是催促着小女孩快想办法,打开门一样。
  从胸包中,掏出了一只亮银色的锡箔纸条,外加一只没有钥匙齿的扁平钥匙,两者轻轻贴合在一起,缓缓塞入锁眼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晃了十几秒钟。随即,门锁就在小女孩轻轻转动的左手下,缓缓的被打开了。
  刚要准备隔着门缝向里面观察一下,冷不防,身旁的边牧嗖地一下从门缝里,冲了进去。小女孩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果然还是自己的主人最亲!
  你是谁?!
  一个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提着一把正在滴着血的剔骨刀,声音稍显紧张,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一边摘下耳机,一边问道。厨房里的灶台上正炖着肉,浓浓地肉香味伴随着男人的问话,向着小女孩涌来。
  防盗门刚刚关好,正欲转身进入房间,听到这句问话,小女孩惊得差点叫出声!这里竟然有活人?!
  看着转过来的人,眼镜男有些疑惑地又问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小女孩抬起左手,尴尬地对着眼镜男笑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毛刺刺的小脑袋。
  “我是……”
  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视线正好落在了眼镜男那把正在滴血的剔骨刀上,后半句话就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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