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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撕开暗红色的医用纱布,伤口上的纱布垫,已经和伤口渗出的血液结痂在了一起,轻轻拉动一下都会让小女孩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左手上的医用剪刀沿着伤口边缘,小心翼翼的剪除结痂在一起的部分,额头上的冷汗如同窗外的暴雨一样,倾泄了一脸,才终于把伤口上的纱布垫剪了下来。
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强烈的灼烧感让小女孩几乎晕厥过去,折叠放在嘴里的毛巾,由于剧痛激发出来,上下颚无穷的咬合力,咬着毛巾的嘴里,发出了如同夜里睡觉时磨牙一般的诡异声音。当酒精的灼烧感消退,瘫坐在卫生间马桶盖上的小女孩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内衣都被汗水沁透了,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低头看着左手上的医用逢合针弯曲的钩尖儿,不近人情一般的闪灼着森冷的寒光,将嘴里的毛巾咬的更紧了。小女孩重重地从鼻孔喷出三口气,身体轻微地颤抖着,深呼吸三次之后,缝合针的钩尖儿带着决然的气势,刺向了伤口两侧裂开的皮肤。剧烈地痛楚从掌沿传来,为了不使缝合针的钩尖儿刺偏,小女孩牙关紧咬,努力遏制着想要剧烈颤抖地身体,两只脚的腕关节已经扭曲成了一种诡异的角度。
从嘴角缓缓落下的毛巾上沾满了涎水,整个人像个大字一样,瘫软的躺在卫生间马桶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小女孩才长长的喘了口气,人也终于活了过来,低下头检视伤口缝合的情况。
还不错嘛!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手法,但是我缝补袜子的手艺还是很到位的!
左手扯住医用纱布的一角,牙齿咬住另外一角,两下一用力,包扎在右手上的医用纱布末端,就被扯成了两只布条。欣喜的转动了两下右手,欣赏着自己第一次包扎的杰作,看着右手手背上那只白色的蝴蝶结,此时的小女孩如获新生一般,心情大好,饥饿的感觉此时却不请自来,这种饥饿的感觉,在她短暂的17年生命里,从未感受过,哪怕是……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饥饿。
兴冲冲地跑到厨房冰箱前,如同挑选生日礼物一般,面对着满冰箱的食物,小女孩双眼都有些花了。乱七八糟的抱了一大堆食物,脚步轻快地来到边牧趴着的北卧室里,食物随手铺满床上,拿起那只她刚刚就看好的火腿,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刚要咀嚼,眼角扫过趴在地上的边牧,她又把嘴里的火腿吐在了缠着纱布的右手掌心,轻轻的放在了边牧的鼻子前。
吃吧!大家伙,你一定也饿坏了吧!现在我们就是最亲密的朋友了,只要有一口吃的东西,我也绝不会独吞的!快吃吧!
小女孩好像有强迫症一般,每次都是先送给边牧一口,自己再咬一口,不停的塞着食物,心满意足的大口咀嚼着,眼角都挂满了浓浓的幸福感,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火腿就被自己吃光了,略微定下神的小女孩此时才发现,自己放在边牧嘴边的火腿,一块未少!这三天也不知道它在外面跑了多久,难道它不饿吗?
伸手摸了摸边牧毛茸茸的大脑袋,小女孩关切的问道,还在为你的小主人担心吗?
似乎领悟了小女孩的意思一般,边牧抬起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小女孩良久,好像是在等小女孩继续说下去。
看着边牧的眼睛,小女孩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大家伙真的这么聪明吗?好像我对它说什么,它都能听懂一样。当即郑重其事的对着边牧说,你别着急,等我们两个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之后,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我们就和她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对着边牧说完这些话之后,小女孩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该不会精神错乱了吧,对着一条狗说这么多,它真的能听懂吗?
汪~
似乎是为了回答小女孩心中的疑问,边牧轻柔的叫了一声,貌似在说,它听懂了一样。
小女孩非常惊讶地看着边牧的眼睛,此时边牧却低下了头,轻轻的叼起地板上的火腿,慢慢的咀嚼了起来,吃东西的样子好像一个绅士一般,不疾不徐。
边牧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块地上的火腿,然后就再一次低着头趴在了地板上,两只眼中似乎布满了担忧的神情。心里对于这条狗的主人,充满了由衷的钦佩,小女孩也不再勉强边牧吃东西了,只是觉得它可能太过担忧主人的安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吧。抛开心中的诸多杂念,似乎是受到了边牧悲伤情绪的影响,小女孩的食欲也消退了不少,匆匆地又吃了一些东西,把没吃完的都收拾好,放回冰箱中。
温热的水从单薄的身体上划过,看着镜中被自己的小太刀斩断的碎发,左手拾起这家男主人放在卫生间里的电动理发器,小女孩狠狠心对着自己的头发下手了。
寸长的头发从圆溜溜的小脑瓜上冒出来,小女孩下意识的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在头顶搓了搓,心中有点后悔了。这也太短了吧?头发茬真的好扎手,我的头变成了大刺猬!自己却控制不住左手似的,顽皮的搓个不停。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从衣架上拿起这家女主人的睡衣,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忍不住又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呲着毛茬的小光头,嘴角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地抬起左手,又搓了搓自己的头发,这才转身回到了边牧所在的房间。
边牧愣愣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被剃光了的家伙,脑子里此刻飘满了大大的问号!看了好一会,似乎是终于确定了,这个家伙是刚才那个给它火腿吃的人,站起身凑到小女孩身边,扬起鼻子嗅了嗅,喉咙里小声的呻吟了一下,好像是在说,好傻!
小女孩对着边牧叫道,你也去洗洗吧,身上都臭死了,我可不要抱着臭狗睡觉。
黑白相间的长毛被摇晃的四散飘飞,细碎的小水滴飘扬在卧室的灯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微光。
雨已经不知何时停止了,只剩下狂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吹拂着阳台里的玻璃,几声低沉的吼声,时不时夹杂在肆虐的狂风中,由远传飘来,传进小女孩已经熟睡的耳中,而小女孩总会在听到吼声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几下,随即又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