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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走道,伴随着不时的磕碰,脑袋和脚敲到舱门槛上,大部分走廊都是黑暗,少数路口挂上了油气灯和应急灯,其余时间引路的海盗都在靠墙上歪歪扭扭的荧光符号认路。
这样的设计与方便绝无关系,在一片黑暗中靠解读某个角落里的发光鬼画符逃出或者攻入船内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黑暗的角落里难说没有陷阱。
连续路过七次符号之后,菜鸟以及其余几个船员被推进一间仓库,仓库没有门,门框很高,内部空间非常狭窄,墙壁上有鱼油灯照明。
菜鸟发现自己不得不跟一箱工具以及几挂巨大鱼腩贴在一起,宽阔的空间被很多圆筒占据,菜鸟对这些东西很有印象,据船长所说每次渔获的大半都要拿来换“燃料”,而船长最引以为豪的技能就是海流和风向辨别的风力航行,以及鱼群路线的经验判断,情况好时可以不用发动机完成整次捕捞而按时返回,进而省下一大笔钱来败在硫磺酒和大块猪肉上。
工具堆里伸出来的螺丝刀硌的菜鸟生疼,在多次尝试仍被抓到而且丧生两个同伴的情况下菜鸟也十分绝望,他开始翻找边上的东西来转移注意。
其他船员看了看他并没有做什么反应,以他们的经验和听闻,做了海盗的俘虏,要么被卖去蛮荒的远方做奴隶苦力,要么在海盗发疯的时候被拿来当出气包和靶子,两者一样生不如死,现在没有痛哭流涕已经算是硬汉了。
菜鸟努力不让贴在脸上的鱼腥味打断思绪,翻找着工具堆、钳子、榔头、焊接工具,一捆一捆的电线,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都没有用处,打死了守卫又如何,像耗子一样在黑暗里乱钻,还有甲板上的一整支军队。菜鸟颓然的靠在鱼腩上,眼神空洞,边上的水手叹了一口气,菜鸟真正的绝望了。
鱼油灯下,时间没有概念,货房并没有窗口,菜鸟估算的时间概念已经错乱,在某几次的迷糊中听到走廊某处传来哀嚎和嘶吼声,期间同房的水手被带走了两个,他们都没有回来。
在不知何时的又一个晚上,菜鸟醒来了,之前守卫踹醒了他给了他第二顿饭,“晚饭”海盗是这么说的。
晚饭,晚饭,晚饭晚饭,晚饭.........晚饭是.....晚饭是?菜鸟模糊的精神驱使他吞下稀糊一样的饭,他推开装饭的筒子斜躺下来,头靠在舱壁上,盯着鱼油灯跳动的火苗听海浪的声音往复的循环,少了两个人的货仓现在空旷得空虚。
就在他要再次模糊过去的时候,舱壁内共振传来一阵巨大的噪音,如同急促的惊雷,爆破声连绵不断炸响,通过船体在货仓里沉闷的回荡。
菜鸟被吓的猛跳起来,惊愕片刻又贴到舱壁上仔细听,有模糊的人声,期间有几次传来特别重的碰撞声,是有什么打击到舱壁上,相比之下海盗的喊叫声尤为清晰,是枪声吗?谁在与海盗战斗??
噪声持续没多久就停止了,菜鸟颓然坐回去等待命运,不等他消沉,一个海盗来到货仓:“船长要亲自招待你。”
他被揪着头发拽出货舱,架在海盗肩膀上拖行,又是漫长的转折和辨识符号,噩梦般的混沌后,光亮刺痛了菜鸟的眼睛,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