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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现在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决定——出海,他看到微弱的月光下船长把他那把鱼骨头做的大号匕首捅进了那个绳子上滑下来的男人的喉咙,而大副在撕掉那个男人的衣服后把他丢下了海。
菜鸟不敢抬起眼睛看那个剪影,月光下串了个人的鱼叉正像是捕鱼船多了一条小桅杆一样,而一个死人的衣服正挂在上面充当“风帆”。即使他看不清细节....去他的!他也不想看清细节。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回家过,很明显那个老头模样的船长并不只是一个老头,或是船长。刨去那跳舞一样的战斗,这样毫不迟疑的杀人模样使他感到彻骨冰凉。
甲板上的血逐渐漫开来,混到一起,不分彼此。
但是还没有结束,附近的水里传来击水声,掉到海里的人渐渐向这边游来,嘴里咬着刀子。他们毕竟还是知道了大概的方向,船长从船内壁上抽下了短小版本的细长鱼叉,递给其余人,于是击水声开始变成咯咯中带着咕噜声的喉音。
菜鸟不敢去看也不敢想海里的鲜血浓到了什么地步。
船员劳作一会后水怪们闻讯而来,水面上的人开始一个个被拽下去。海面不停的搅动,波涛下反射着碎光,船长他们也不再去刺水里的人,船长俯身扳过死去水手的侧脸,月光透过雾气蒙蒙的照在他的脸上,船长勉强辨清了他的表情,他的眼睛还不可思议似的大睁着,仍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这样静静地趴在那里。
船长为他合了眼,大副冷眼看着海里扑腾的人影,船长看了看新手,简单的说了一句:“海盗,不要慌,藏好。”说着退回到船上的阴影里。
这时雾里某个方位已经像渔港开市一样响起喧嚣的人声,模糊不清的铃声正在逐渐靠近。
正当新人以为水里的煎熬终于停止了的时侯,远处开始响起更加痛苦的哀嚎,挣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血水几乎引来了这片海里所有的肉食者,远处追来的应该是桨划的小艇,海盗们直接被跳出水面的某种扁平生物从船上撞下水,船体也被咬穿,黑暗里响起尖牙钉在木头上的剥剥声,水里的各种生物几乎疯狂了,奇怪的光色在水下明暗扰动,鳞片闪着银光,争抢激烈到一些小体型的鱼被挤出水面,菜鸟甚至还在水下看到一张人一样的脸孔盯着他,眨眼间又无影无踪。
还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夜空的黑暗里又是连续几声鱼叉发射的声音,几发从船边掠过,他听到一个落水者的叫声应声而灭,对方正在用自己人的惨叫声做目标瞄准!
接着他听到绞盘回绞的声音,随后远处的黑暗里有人大声咒骂了一句,随后就是金属崩裂和落水声以及水里更猛烈的争抢声。
此间船员们一直采取躲避的姿态,把自己缩的最小,船长已经收起了帆,意图借大雾掩护慢慢的落到对方后面去。然而海盗似乎可以看透雾气,才一会对方就快速贴到了非常近的距离,十数米外整齐的亮起了几个光源,这才是海怪的眼睛,粗大的光柱从近到远交错的扫视水面,不幸的,他们被发现了。
对方的鱼叉枪马上瞄准了小船,“投降要么死!杂碎!”海盗照到捕鱼者们后立刻关闭了大部分的探照灯,剩一盏罩住他们。
海盗的船开始靠过来,迷雾里显露的影子大的惊人,吃水极深,从下面看它的船舷边沿简直是在折磨自己的颈椎,菜鸟已经开始发抖了,船长和大副倒是异常镇定。
这庞然大物渐渐驶近,他们破开浓雾的时候安静的如同幽灵。靠近的海盗船缓缓停住,被轻轻碰到船身的小船猛晃了一下,众人都一个晃身几乎栽倒。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听到船上的奔跑声和杂乱的谈话声,探照灯灭了,转而是射下几盏手持灯的灯光,发白的灯光肯定不是鱼油灯,是旧世界还能运作的高级货。
船长已经打量完了那个巨大的剪影,伴随着不甘的嘟哝他把刀子插回了腰间,并高举起双手。其余人也照做,一条绳梯从对方船上垂下来,同时他们头顶响起整齐的上膛的声音——一整支旧世界武装的的海盗!再没有更稀奇的事情了,菜鸟新手看到过的唯一一把枪是一个外来船长的小手枪,但是船长炫耀式打酒瓶子的时候上膛的声音他一直记得,不过这也意味着现在他们的逃跑的成功几率正式跌至谷底。
“现在他们要邀请我们上船做客呢!”大副语气诡异的欢乐。
“上去之后当个好客人小子,老实点别说话,他们让你干吗你就干嘛”船长捏了一下新人的肩膀。
他们由大副带头一个个爬上了梯子,海盗用绳降下了几个人炸毁了他们的船,菜鸟爬上船弦回头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她半边在水下冒泡沉没的样子。
甲板上货堆顶部和桥楼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海盗,把船长一行围在中央,海盗们着各种风格的鱼皮、布衣服,佩铁皮刀,砍刀,鱼勾。露出的皮肤上伤口非常普遍,而且几乎人手一枪。
海盗渐渐围拢过来用勾子和鱼叉逼迫他们往前走,走到甲板中央,没有人说话,闪着寒光的无声威胁和吐在背上的唾沫在代替他们发言。
所有海盗都抬头看向舰桥指挥室,在等待什么,接着一个人从中层船长室走出来,穿着与海盗船员一致无二的衣服,提着一支枪,他靠在栏杆上,招了招手示意船员们看向他,确认所有人的注意后,他举枪打爆了大副的头。
杂碎稀里哗啦的落到甲板上,尸体还未倒下就被两个海盗拽住,熟练地丢到了仍然十分热闹的海水里。
上面那个人用热情欢快的语气喊着一边继续挥手:“一个船长认得出来另一个船长!我知道你肯定是管事的,他们都没用,你才是宝贝,我的同行!”他指向船长,一边女人气的翘着小指。他指指地上的碎屑又对老船长挑挑眉,做了几个你懂的的动作“他对你来说不一般,我看得出来”又是一阵笑声,这次海盗们一起笑了。
接着他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枪然后喊了一声,海盗立刻上前“他们跟其他的一起”他又指了指船长“好好招待老船长。”他笑的如此用力以至于几乎翻过栏杆掉下来。
“哦对了,还没有正式介绍,实在失礼,我是席尔瓦·达顿,这艘船的船长,他们的领导者!海盗!艺术家!”他又行了一个鞠躬礼,这次新手几乎确信他会掉下来,遗憾的是他成功缩回到了栏杆后面“同时还是一个贵族!你们这帮鱼人——”他的表情突然凝固到冰冷刻板的表情,简直像个疯子。“他是个疯子”菜鸟惊恐的想到。
被推搡进货仓前新人在心里举办完了同胞的葬礼,夜色里大雾弥漫,海盗船关闭所有灯光重新隐入黑暗,甲板上红色液体和白色固体还在随船起伏四处流淌。。
远处被押走的船长突然挣开按住他的海盗朝上层声嘶力竭地吼叫“刚刚在雾里要你憋住鸡叫真是难为你了,你个鱼饵料子!龙鲨带走你!洋底的屎堆子们在等你!!!”
海盗头子头也不回“常规处理,原地休整,再给这位老绅士多找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