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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被拖出舱口的一瞬间,他感到无比的混乱。刺耳的声音迎面扑来击晕了他,海盗在甲板上狂欢,烤架和烤肉,火药燃烧的残余气味,有几个海盗在用扫把一桶一桶的扫走甲板上的子弹壳。几头猪在竭力地哀嚎,一个海盗正在用铁皮桶接喷出来的猪血,边上的人一刻不停的把五花大绑的猪开膛破肚清出内脏,一伙一伙的海盗成箱成箱的喝酒,酒瓶子随着船身的摇晃滚来滚去,海盗们随着酒瓶滚来滚去。
在甲板上被拖了一段,一桶海水浇到菜鸟头上,随着肚子上几下猛力拳击,菜鸟抽搐着恢复清醒,大口呕吐,不一会就吐空了晚饭,接着他开始干咳。
拨开脑海里剧烈的刺激和脸上的呕吐物,菜鸟看到海盗头子席尔瓦正站在他的面前,面带嫌色,形容憔悴的船长被人架着站在席尔瓦边上,衣服上都是凝固的血液,酱红色在老人的脸上斑斑驳驳。
菜鸟看到船长立刻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去帮助船长,但是他身边的海盗把他狠狠按下跪在地上。海盗头子伸手制止,菜鸟随即又被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住了。
席尔瓦无视了他向船长走去:“你要的小徒弟来了老船长。你看,他完好无损绝对没遭什么罪,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他俯身微微鞠躬,船长站直只到他的肩膀高,席尔瓦鞠躬的效果就像巨大的信风鹰扑下捕杀时投下的阴影一样把船长罩在里面。船长缓缓抬头,盯住席尔瓦,灰白色乱发和茂密胡须之间露出的眼睛越发的深邃,阳光照射到海渊里产生的的复杂的蓝色,深沉的智慧,和自信。菜鸟看到船长的双眼浑身震了一下,站的直了些,船长眼里的某种东西给了他一些勇气。
船长的胡须里响起嗓音:“如你天杀的愿,我的名字”船长重重的吸气,发出咳嗽“赫尔曼,就是我的名字。”
“介绍自己不说姓氏可是非常不礼貌而不贵族的,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些鱼人不一样,你是真正的人,纯种的人。不妨礼貌的介绍你自己,这样才能让你的小徒弟满意。”席尔瓦先是自傲又欣喜地露出张扬的笑容,随后变脸一样转为冰冷的威胁。
船长回以坚定的沉默,海盗头子无奈的甩了甩手转身离去,边上的海盗随即架起两人跟上去。
到了一处船弦,这里站着好几排人,边上由持枪的海盗看守,这里大多数是男人和老人,菜鸟发现几张面熟的脸孔,不等他思考,海盗头子席尔瓦又一个挥手,架着他的海盗立刻站住,他又被按倒提起。随着席尔瓦的挥手,海盗喽啰上前从站排的人群中拖出一个男人,菜鸟立刻认出了他是之前同一个货舱里关押的船员。
席尔瓦指向那个船员对船长说:“你剩下几个船员我都经手了,有自杀的,有捱死的,还有疼疯了的,只有他,告诉了我你们的港口在哪。”菜鸟听言猛的抬起头,沿着火光看去,越过船弦远处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正是自己长大的小港镇,眼前一排排是镇里的老熟人。
船长冰冷的看着那个船员,表情如同石刻一丝不变,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无比凝重的气氛,席尔瓦刚想发话:“现在———”菜鸟却猛然挣脱出来,疯了一样扑向海盗头子,状若疯狂,嚎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边抓向海盗头子,指挖手扣,不顾海盗的拉扯,拼命要够到席尔瓦。
席尔瓦举起手里拄的手杖用包铁的一端猛的打翻了菜鸟,菜鸟顿时瘫倒在地上,他嘶哑的大口呼吸,仍然死死的盯着海盗头子。席尔瓦擦了擦手杖:“这样提问方式彰显了你鱼人的本性,低等的类人怎么会懂人类怎么生活?我来回答你,你们收集资源,我们享用资源,你耗费你们的生命去没入虚无,而我们想到的就去做,掠夺是随性的今天第一条事项罢了,在不可知的航程里,我正在乘风破浪。”
船长异常的平静下来,蓝色眼睛变得像寻常一样,只不过他没有对着菜鸟露出那种眼神,而是对席尔瓦。
菜鸟在地上挣扎着翻滚想站起来,席尔瓦绕过他自顾自的又说起来:“接着我们被打断的话题老船长,现在我们来上一堂关于低等生物思维的自然学科学课。”他摆摆手示意跟上,朝排队的人群走过去,接着又做了一个手势,海盗看到后把菜鸟拖起来带回了下层。
背对船长的凝视,席尔瓦头也不回的说着:“我能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你千方百计掩盖的是你的本质,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做朋友和玩游戏,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到这场生动的展示上。”
“对于一个有经验的老船长来说,敌对人类和生物的海上攻击你肯定再熟悉不过了,对吧?”席尔瓦回头,又露出那种灿烂的微笑。
船长运动了一下脖子:“鬼钉,透明幽灵,剃刀鱼群,腐蚀者,大的要死的各类鲨鱼,还有二十几支海盗,就是没有——”
“就是没有我这么大规模的,好了好了,我来讲”席尔瓦打断了船长,指了指那个招供了的船员,一个海盗上前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咙扔到海里,席尔瓦继续:“所有类型的敌人里一种对于我们做船长的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船长看着水手落进海里被鱼群撕咬,表情复杂,自顾自的回答道:“能够直接毁坏船只的那一类。”
“是的!是的!”席尔瓦欣喜地拍手“这些年来我的手下下水维护船底的死亡率是最高的,我遇到过贴到船壁上用腐蚀液吃铁的海星、想用我的船当玩具的海怪家庭、还有为了附着掘进太深弄穿船身的寄生贝类、水面结出自爆果实的大海藻、以及黏在吃水线一下不停制造幻觉的催眠生物。那会儿只要我的手下一往船舷下面看就会发疯跳海,扔了十几串手雷炸伤了大块船体才摆脱那玩意,到最后我都不知道那玩意长啥样。”
“你手下的敬业精神真是可歌可泣。”船长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是抽签决定谁下水的,有没有人操纵结果我就不知道了。”席尔瓦嬉皮笑脸“现在由于我对低等生物劣根性的研究愈发深刻,我研究出了完美的底部防御措施。”
席尔瓦对船长说到:“我在航线经过远洋掠食生物的捕食区域的时候投放食物,吸引他们跟随,经过我的努力,现在已经有十种近两百条的掠食动物跟我的船达成了共生,现在下面这些已经是繁殖了三代了。”席尔瓦指了指船下抢食尸体和食物残渣的血腥波涛。
“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们会自我消耗,当然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们会干掉任何在船附近的东西。由于我的精心收集,现在有绞齿鳐、血腥波涛、鱼鬼这三种特色物种了,他们与我共同意志,在不可知的航程中漫游世界,他们是我的船的护甲,是我的船的长矛。”席尔瓦收回望向海里的目光,举起右手,回过头充满深意的问船长:“那么我的老船长,你知道保持这个系统成型的关键是什么吗?”
船长死死盯住席尔瓦,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持续性投喂。”
席尔瓦露出欣慰快乐的笑容,右手挥下,边上的海盗齐齐上前将小港镇的居民一一杀死,投入海中,浪潮染成红色。
席尔瓦扭过头往舰桥走去,一边挥手告别:“今天就聊到这里,和真正的人聊天很愉快老船长。”
船长捏紧了拳头,指缝里有鲜血滴下,脸上越来越平静,甚至皱纹都舒展开来。
席尔瓦突然站住回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听那个水手说,你们来的路上吃了条怪味的鱼?”他停下话语玩味的微笑着。
船长平静的微笑着,喉头却滚动着吐出沙哑的话语,仿佛剃刀刮擦:“那么黑水港也被你喂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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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瓦却露出不解:“黑水港?什———”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