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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结束每一天的极限对练后,沈寒总要在庙里躺上数个时辰,直到日暮西山,天色将暗时,为了不让娘亲担心,只好强撑这疲惫至极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赶去。
这日,沈寒像往常一样,迈着灌了铅似得双腿回家,走到家门前时,蓦然发现有道身影倚在门边,在盯着他看。沈寒定睛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娘,我回来了......”沈寒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又在那破庙待了一天?”姜竹质问道。
沈寒心虚的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自己习武修炼之事,可是经过娘同意了的,不该有什么心虚,应该大大方方的承认。于是挺起胸膛来,正色道:“虽然才跟着说书人练了一个月光景,但可抵寻常江湖人半年之功,娘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学有所成!”
但看娘亲姜竹的脸色,并没有出现所谓的欣慰,而是紧紧皱着眉,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你胡说,我连续几天都跟着你去了那破庙,却什么人影都没见着,起初我以为你只是绕了远路,或者路上又想起什么事要做,于是耐心等你,可一连几天等了足足一个早上也不见人影,更别说见到那叫陈烎的说书人。你没有去破庙,你在骗娘,对么?”姜竹扪心哭诉道。
“娘,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在庙里!”
沈寒朗声辩解,忽然有道灵光闪过,想起这其中的关键来。想必娘误会他的原因,是到了假的破庙了!陈烎不知用幻术还是什么术将原来的小庙以及周围一带都围了起来,那些术以假乱真,就连没有智慧的鸟虫都能隔绝在外,别说是疑心重重的人了。
想到这,沈寒顿时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那陈烎是个极厉害的修炼之人,他用术把整个小庙同现实隔绝开来,所以娘你去到的小庙是假的,你中了陈烎的术法。”沈寒耐心解释道,“娘你应该见过我爹那通天的本事,所以必然能理解我说的话,对么?”
姜竹听罢,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自然知道,我只是不放心你,娘就连那陈烎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岂敢放任你随他去。”
姜竹似乎预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担心自己竭尽全力从危难中带出来,并抚养成人的孩子落入某些不轨之人的手中,再次陷入为难里,如果遭遇什么不测,实在是愧对自己的丈夫,焦虑之下,内心的想法渐渐偏离的正轨。
“娘你放心,我试探过了,陈烎与我爹有深厚交集,绝不会害咱们,况且我已经下定决心去寻找我爹的下落,目前除了他之外,别无他法。”沈寒坚持道,“我是沈一的子嗣,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我不甘心就这么平庸的活下去,娘,你能理解这种感觉么?”
姜竹愕然,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寒终于得到娘亲的谅解,心里一块沉重的包裹终于落下,脚步也显得轻盈了许多。
翌日,天还未亮,沈寒便早早起了床。
身体上下传来的酸痛令他龇牙咧嘴,每一个动作,都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并且,还忍不住想到那种超越常理的极限对练,感同身受之下,更觉得呼吸凝重,再也提不起去弃庙的念头。
“又要去小庙么?”
隔着一道芦席帘子,外屋传来娘亲姜竹的温和声音。沈寒颇感诧异,连忙强撑着站起身来。
“娘,你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我打搅你休息了。”沈寒轻声道。
“没有,我一整宿都没睡。”姜竹淡淡道,言语中透露出一股疲倦之意。
“是因为我么?”沈寒愧疚地问。
“不,是因为我自己,都怪我太自私,束缚住了你,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你将来会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是沈家唯一的支柱,不能因为我的妇人之仁,把你毁了,你大胆去吧。”姜竹发自肺腑道,那双整宿未合眠的疲倦双眼,隐隐透露出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在娘亲殷切目光的注视下,沈寒只觉得浑身血气澎湃,体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他猛然跪倒下来,对着姜竹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刻不停的像平安镇外边缘的小庙走去。
相比以往,他已经彻底挣脱了内心的枷锁,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蠢蠢欲动,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怪哉,怪哉,难不成你又顿悟了?!”
小庙内,陈烎在探查他的身体时,竟忍不住惊叹道。只觉得沈寒的气质不同以往,看上去似乎高大了不少,但实际上,他没有长高。陈烎阅历无数,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枉我耗费如此多宝药珍材,足足药费一个晚上的时间熬制这鼎血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到什么程度。”陈烎朗声笑道,大手一挥,其身后又一道光幕破裂消散,蓦然间,一道冲天的血光冲天而起,与此同时一股迷醉心神,浓郁无比的异香扩散开来,瞬间就弥漫了整座庙宇。
沈寒强自吞下满嘴的口水,定睛看去。
只见一座半人高的铜鼎,不知什么时候放在眼前,鼎身下有烈火环绕,犹如一条条火龙、火蛇盘在下面,炽盛无比。在铜顶不远处,堆放着小山般的鸟兽尸体,其中多是苍鹰、老虎、花豹、大蛇几类,尸体下上不见任何伤口,尸体下也不见滴血溢出,似乎平白无故死去一般。
在众多鸟兽尸体旁边,那只幻兽化作白鹿的模样,咧着嘴,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嘴里还喘着粗气。
“这是我以数种猛兽的心头血,各种珍稀宝药,以及缥缈幻形兽的一滴精血熬制足足一夜,才制成的血药,小子,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能享用如此宝药浴体!”陈烎一边解释,一边情不自禁感慨起来。
“浴体?这难道不是用来喝的么?”沈寒诧异之余,连忙回过神来。
“亏你想得出来,这么多血药,喝个三天三夜也喝不完。”陈烎道,又催促:“快,将衣服脱了,跳到鼎里去,以血药浴体,可增强体质,稳固根骨之基。”
那一鼎沸腾着的血药,鲜艳赤红,犹如岩浆一般炙热,令沈寒发憷。但在陈烎的强制下,他迫不得已脱掉了全身衣物,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往鼎里跳去。
噗通!
嘶——
在浸入药液的瞬间,沈寒只觉得仿佛坠入了真正的岩浆里,一股剧烈的灼烧感遍体传来。几乎令他昏迷过去。正想站起身来,逃离这个滚烫的火炉,却不曾想头顶蓦然一片黑暗,随后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他被盖在了铜鼎里。
“该死!”
沈寒忍不住抽搐起来,身体已经不为他掌控。实际上,他的表皮在逐渐酥软,渐渐熟化,但在缥缈幻形兽那一滴精血和其他宝药的神奇作用下,无数的血气以及灵粹顺着他扩张的毛孔而入,并且同时,左眼内那道莫名气机自主流转,将其体内混乱的血气逐渐疏理正常,并缓缓循环,逐渐使他拥有了抵御了铜鼎内炙热温度的本领。
但这一切都发生在沈寒不觉间,此时他半昏半醒,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触。在不觉间,他的身体正在经历着一场惊人变化。
“这种稳固根骨血肉之基础的方式果然还是太凶残了一些,要不是这小子意志坚定,只怕早就昏死过去,药浴的效果将大打折扣。不过说来,幸亏有那蠢兽的精血保护,否则这小子直接就熟透了,也撑不到血药发生效力。以及我那只眼睛......”陈烎喃喃自语道,“我那只废眼,终究在他身上活了过来......”
血药浴体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沈寒一直在半昏半醒、精神崩溃之际坚持着,硬是没有昏迷过去。陈烎以双瞳透鼎,见到血药稀薄,少了许多,于是将铜鼎周围环绕的火焰熄灭,大手一挥,掀飞鼎盖。
哐当!!
沉重的鼎盖砸在沉眠的幻兽旁边,震起许多灰尘,幻兽化作一头白虎,仰天咆哮,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陈烎丝毫不加以理会,屏住了呼吸,观察在鼎内的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