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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今年的征兵时间刚刚结束没多久，所以方不良来到守夜第五训练基地的时候，刚好赶上新兵报道的日子。
“就送你到这了。”袁飞说道。“需要的证明和文件都传到你的面板里了，直接去报道就行。”
点点头，看着训练基地的大门，方不良说道：“看到这里，让我想起了我高中的学校。”
袁飞有点奇怪：“怎么说？”
“我原来的高中学生毕业的时候，不一定知道校长的名字，不一定知道学校的校花是谁，但他一定知道方不良。”背起背囊，方不良勾着嘴角走向了大门。“这里也一样，等我离开的时候，这里的名字会是方不良。”
听着有些中二的话语，袁飞笑了下，然后在后面喊了一声。看着回过头的方不良，袁飞说道：“小心点，里面不太好过。”
“明白。”方不良看着袁飞，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大门。
——
跟着一路的指示，方不良来到了自己要报道的新兵楼。报道，签名，理头，走完了程序，方不良拿上背囊和发的东西去找自己的宿舍，看着门牌号，在603宿舍门口站住了脚，然后走了进去。
因为来得稍晚，宿舍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当方不良走进来的时候，原本笑闹的宿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方不良，他们的眼神方不良很熟悉，那眼神和一路上其他人的眼神以及过去十几年里别人看他的眼神一样，里面满是冷漠、厌恶、鄙夷甚至恨。
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谁。
在门口袁飞曾经提醒方不良里面不好过，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人一定都会知道方不良是谁。方不良可以凭着自己超人的天赋和才能硬挤进守夜，也可以让上面为了保护他将他的融合度和能力列为绝密，但他却没法让那些讨厌他的人变得喜欢他，也没法阻止那些人去透露散播一些不在绝密里的信息。
比如他是谁的儿子。
所以在方不良还没有踏入第五训练基地的时候，他就已经收获了整个基地的敌意。
“这个宿舍的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但是我们都不叫方不良。”一个躺在床上穿着黑短袖的青年说道。“所以，你真的敢来啊。”
“为什么不呢？”方不良走到了黑短袖的床边。“这里，很可怕么？”
“很可怕么？”黑短袖坐起了身，眯着眼看着方不良。“对你来讲，这里可怕的超过你的想象。”
“这是我的床。”方不良说道。
方不良的反应让黑短袖积蓄的气势滞了一下，对面这个人面对恐吓的态度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床位的事情也在计划之内，调整了下情绪，黑短袖在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指了指上铺：“这才是你的床。”
方不良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下铺，床头贴了名字。”
黑短袖嗤了一下，伸手撕掉了床头贴着的名字。
“现在它不是了。”
方不良点点头，把拿着的东西放到了地上。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很奇怪？”黑短袖脸上挂着嘲讽。“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来了这里，而不是和你那该死的老子一起……”
“咚嗡！”
一颗脑袋像炮弹一样砸在了空心床柱上，沉闷的嗡响像钟鸣一样回荡在宿舍中央。宿舍里原本脸上挂着各种表情的学员一瞬间僵在了原地，发懵地看着黑短袖像破布一样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会觉得可以这样对我？”方不良收回甩出的鞭腿，掸了掸裤腿儿，歪着头看向了宿舍里的其他人。“还有下一个么？”
没有人说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原本应该在害怕、胆怯、小心翼翼里活着的人，可以这么狂？
从上铺撕下了黑短袖的名字塞进他的嘴里，方不良抓着黑短袖的头发，再拎起对方的行李，把人和东西一起扔出了宿舍。回到床铺旁把名字重新贴上，摸了摸有些凹陷的床柱，方不良觉得这个床的质量真差。
把东西放到床上，方不良坐在床上等了起来。刚刚有个学员从宿舍里跑了出去，他要等那个学员带回来的人。
很快，一阵急重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离宿舍越来越近。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会，然后更重地响起。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沉着脸踏进了603。
“谁干的？”汉子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着603的每个人。
“找我么？”方不良举了举手。“我干的。”
“起立，新兵。”汉子看着站起身的方不良。“给我个理由。”
“那个叫您来的家伙没说么？”方不良看了眼躲在汉子背后的学员。“他占了我的床，偏巧我又认床，不是我自己的床我睡不着，所以我把他赶走了。”
“所以这就是你把外面那个学员打成脑震荡，外加打掉四颗门牙的理由么？”汉子的声音里透着压着的怒。“就为了你狗屁的认床？”
“那倒不是。”方不良摇了摇头。“抢我的床打掉一颗门牙就够了，剩下的3颗外加脑震荡，是因为他骂我爸。”
“就为了口角你就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汉子吼道。“他是你的战友！”
“口角？”方不良挑了下眉毛。“对的，因为口角，如果您把这定义为口角的话。至于战友，我想您可能弄错了。首先，我不会和让我爸去死的人成为战友，其次，作为方逸的儿子，在守夜里，没有我的战友。”
“你很会说话。”汉子脸色黑得可怕。“怎么处理他另算，你，在我还克制得住之前，去把行李从门外捡回来，然后去卫生队向你打的人道歉。”
方不良摇头：“我不会去道歉，我也不会把行李捡回来，把他和行李一起扔出去就是让他滚蛋，我不会和骂我爸的人住在一个宿舍。”
“和谁住在一个宿舍里你说了不算。”汉子一步步地向着方不良走近。“而且论起让人讨厌的程度，为什么不是你从这里滚出去？”
方不良挠挠头：“因为目前来说还没有人让我滚，如果他们让我滚的话我可能也会送他们去卫生队。至于您，如果您让我滚的话，只要给我安排好新宿舍我会很乐意。”
“和谁住在一个宿舍里我说了当然不算，但是如果他回来的话，我会再打他一次，”
“打到他主动提出搬出去为止。”
宿舍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冷。
“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汉子的黑脸几乎贴到了方不良的脸上。“新兵，你确定？”
方不良笑了。
“我已经说了，您为什么还要问呢？”
汉子也笑了，咧开的嘴角挂着一抹戾气。
“我明白了。”
“我觉得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好，我也想用它来解决我的问题。”
“如果我把你打到同意捡回行李然后道歉，并且愿意在这个宿舍里夹起尾巴做人，那个黑短袖，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方不良点点头：“很对。”
“咚嗡！”
方不良像炮弹一样砸在了身后的空心床柱上，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哦，有个事忘问了。”看着地上的方不良，汉子的笑里带了点冷。“新兵，你抗不抗揍啊？”
“他们…咳咳…没告诉您么？”抓着床柱站了起来，方不良脸上露出了不良少年的笑，身上泛起了淡黄色的光。
“我很能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