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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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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碧海宗之前,玉玄真人已经飞剑传书古苍海,道明了来意。
  玉玄真人所需炼丹材料在内陆很少见,在碧海宗却算不得稀奇,所以古苍海早早便准备好了。
  玉玄真人本想早些回宗,奈何古苍海苦苦挽留,加上两人多年未见,彼此宗门又相距甚远,玉玄真人也不好太过推辞,便留了下来。
  一连五日,宋瑜成亲自招待师徒二人,游览碧海宗风景,中间甚至还出了一趟海,让从未见过大海的拓跋烈开心不已。
  这天,受古苍海的邀请,玉玄真人给碧海宗的弟子授课一天。
  碧海宗知道玉玄真人身份的不多,但有古苍海亲自帮着造势,前来听课的弟子还是挤满了传道大殿。
  玉玄真人侃侃而谈,拓跋烈就坐在一旁,身板挺直,一丝不苟。
  玉玄真人讲解的是炼精化气和炼气化神阶段的修行,并不高深,但是两宗修行功法不同,彼此印证,许多碧海宗的弟子倒也获益良多。
  偏殿内,古苍海和宋瑜成也在听玉玄真人传道,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可。
  “宋小子,你觉得拓跋烈那小娃娃如何?”古苍海突然问道。
  宋瑜成愣了愣,这些天他虽然一直陪着那师徒二人,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玉玄真人身上,加上拓跋烈不怎么爱说话,宋瑜成倒是真没怎么关注过他。
  “玉玄前辈的关门弟子,自然是天骄之辈,前途光明,大道可期。”宋瑜成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客套话。
  古苍海点了点头道:“那小娃娃是老竹竿儿的关门弟子,虽然不大可能继任镇邪宗的宗主之位,但却极有可能继承他的衣钵,未来成就绝对不会低了。就像你说的,大道可期,也不是不可能。”
  “宋小子,瑶瑶那丫头还没定亲吧?”
  “尚未定亲。”
  “嗯,那我就帮她定下这门亲事。”
  宋瑜成心里一惊,古苍海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他哪里还听不明白。只是他没有想到,古苍海居然对那个拓跋烈如此看好。
  “宗主所指,可是那拓跋烈?”
  “没错,就是他。”
  宋瑜成沉吟起来,并没有立马答复。自从宋新瑶展露出惊人的修行天赋后,宗内不少大佬都来找过他,想要与他结亲,都被他婉拒了。尊重宋新瑶自己的想法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抱着奇货可居的心态,想要给宋新瑶找一个更加强大的婆家。宋瑜成很清楚,宋新瑶未来的成就和地位绝对不会低了,甚至有一天他会父凭女贵,需要仰仗女儿。所以对于她未来的道侣该如何选择,必须慎之又慎。选对了,他们一家会更加富贵,选错了,则有可能反倒成了拖累。
  “这件事我不会强迫你们夫妻,你们自己商量。”
  “多谢宗主体谅。不过,宗主为何会如此看好那拓跋烈?”
  “你可听说过五镇宗?”
  “略有耳闻,不过不甚了解。”
  古苍海神情有些凝重道:“五镇宗,镇五洲,天下五大洲,各有一镇宗。五镇宗各有司职,针对妖魔阴鬼邪这世间五个异族,分而镇之。东海之外的无尽荒海,便是妖界,所以坐镇我们东海洲的,是镇妖宗。五镇宗行事低调,外界少有人知,但却不可因此而小觑了五镇宗。要知道,五镇宗起源于上古时期,开宗至今已有三十余万年,底蕴之深厚,无法想象。而且,五镇宗与无极道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绝非附属下宗那么简单。”
  宋瑜成暗暗心惊,碧海宗在东海洲也算是一流大宗,传承不过六万年,与五镇宗比起来可差多了。
  “镇妖宗宗主是玉灵真人,我与他虽然见过两次,但并没有什么交情。据我所知,这些年咱们东海洲不知有多少大宗大派想要与镇妖宗结上姻亲,都被玉灵真人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五镇宗遗世于外,地位超然,表面上行事低调,实则眼高于顶,根本瞧不上咱们这些寻常宗门。那小娃娃是老竹竿儿的关门弟子,日后在镇邪宗内的地位绝不会低了,若是瑶瑶能与他结为道侣,咱们碧海宗便等于有了一个强大的盟友,甚至借此搭上镇妖宗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是存了一些私心的。有镇邪宗做盟友,再有个几百年的经营,碧海宗未必会比太一观差了。让碧海宗成为东海洲第一大宗,可是我多年的夙愿。”
  太一观是东海洲第一大宗,位列天下十大宗门。古苍海的雄心,可见一斑。
  “瑶瑶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一直视作嫡系后辈,而且以她的天资,一旦成长起来,必定是碧海宗未来的中流砥柱。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坑害她。联姻一事,我也是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才提出来的。我虽然没有细查,但是看老竹竿儿那得意的模样,也猜得出来,那小娃娃的天资绝对不会比瑶瑶差了,甚至很可能比瑶瑶还要天赋惊人。加上他是老竹竿儿的关门弟子,修行一事可以说是一路坦途,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所以他也配得上瑶瑶了。”
  宋瑜成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很显然,他被古苍海说动了。
  “宗主,我对这门亲事没有异议,不过能不能等我回去和贾兰再商量商量,再给您确切答复?”
  “瑶瑶是你的亲闺女,不论如何,我尊重你们夫妻俩的决定。”
  “多谢宗主,劳宗主费心了。”
  “无妨。”
  “不过宗主,就算我们这边同意了,玉玄前辈能同意吗?您也说了,五镇宗可是眼高于顶,玉玄前辈未必能看得上瑶瑶。”
  古苍海笑得有些狡猾,“要说其他四宗嘛,我还真没什么把握,不过拿下老竹竿儿没什么问题。实在不行,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宋瑜成苦笑起来,他没想到古苍海对联姻一事居然这么上心。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尊重他们夫妻的意见,但是看这架势,这门亲事八成是没跑了。
  得了古苍海授意,宋瑜成提前回家,与贾兰商量起定亲一事。
  说是商量,实则家中大事都是由宋瑜成做主,他不过是想要给自己留些余地,再多思量一番。
  贾兰不无担忧道:“镇邪宗在中原,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了,瑶瑶嫁过去,我放心不下,日后若是受了委屈,连个给她撑腰的人都没有。”
  宋瑜成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这些都是细枝末节。”
  贾兰的心思不如宋瑜成那么复杂,一心只想着要让女儿过上好生活,至于与谁结为道侣,她倒是真想着尊重宋新瑶自己的选择。
  宋瑜成不想与贾兰说太多,默默思量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
  “我去找父亲商量一下。”
  宋瑜成的父亲是碧海宗的长老,虽然修为不算太高,但是人老成精,想得肯定比他更长远,所以他准备让父亲帮着做决定。
  宋瑜成来到父亲任职的炼丹房,见他正在丹炉旁专心炼丹,便没有马上说话,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炼丹时最怕分心,他不知道父亲在炼制的是何种丹药,所以不敢打扰。
  过了片刻,宋檀缓缓问道:“有事?”
  宋瑜成知道父亲在炼制的是寻常丹药,便放下心来,将定亲一事详细说明。
  沉吟半晌,宋檀才开口说道:“此事可行,听宗主安排即可。”
  “是。”
  宋瑜成见父亲没有再细说的意思,便告辞离去。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玉玄真人结束了授课,许多碧海宗弟子都有意犹未尽之感,还想上前继续向玉玄真人请教,都被古苍海赶走了。
  晚间,古苍海再次设宴款待玉玄真人师徒,不过作陪的只有宋瑜成一家,没有其他外人。
  宴席过半,玉玄真人表达了想要回宗的意思,古苍海苦苦哀求,让他再多盘桓几日。古苍海生性豪迈,不拘小节,为了挽留玉玄真人,可谓是毫无一宗之主的风范。
  宋瑜成看得暗自苦笑,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宗主能在玉玄真人面前流露真性情,说明他们关系莫逆,根本不需要掩饰做作。
  古苍海有些神秘道:“老竹竿儿,我有一件好事要跟你说。”
  “哦?什么好事?”
  古苍海轻咳一声,视线转向被他特意安排坐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我准备给你的宝贝徒儿找个媳妇儿,你说是不是好事?”
  玉玄真人看了看宋新瑶,眉头微皱,没有立即搭话。
  古苍海还是不看玉玄真人,“不说话,那就是你也赞同呗?哈哈,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宋小子之前还担心来着,我就说凭咱老哥俩儿的交情,那肯定是妥妥儿的。”
  玉玄真人无奈道:“我哪里说过同意了?”
  古苍海瞪眼道:“怎么?瑶瑶那丫头多好啊,难道还配不上你的宝贝徒儿?”
  玉玄真人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也不能当面说出来,那样就太扫古苍海的面子了。
  “老瘸子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好吧?”
  古苍海眼珠转了转,“那你说吧。”
  玉玄真人想了想道:“小丫头天资不错,未来成就肯定不会低了,所以我没有她配不上烈儿的意思。只不过两个孩子还小,两宗相距甚远,平日里很难在一起相处,没有感情基础,就算结为道侣,也很难同心同意。而且等他们长大了,说不定就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到时候有这一纸婚约约束着,凭空多了许多变故,甚至有可能因此起了隔阂,伤了你我的感情。”
  古苍海深思熟虑了多日,对于玉玄真人所说自然也有对策,“瑶瑶她爹娘结为道侣之前连面都没见过,现在不也过得挺好吗?再说了,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两个小娃真有了什么矛盾,又能有什么影响?”
  玉玄真人并不看好这门亲事,而且他也没想到古苍海会突然提出来,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应对起来便有些捉襟见肘。
  这也是古苍海故意为之,就要打玉玄真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碍于面子,不得不答应下来。
  玉玄真人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好的理由拒绝古苍海,只好说道:“这样吧,我同意这门亲事,不过要加两个条件。”
  古苍海见玉玄真人松口了,心中一喜,“说吧,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以二十年为期,若是他们没有都达到元婴境修为,此事作罢。”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大人都是心底一惊。寻常修士若要修到元婴境,差不多要百年光阴,即便是天骄之辈,也少不得三五十年的苦修。玉玄真人提出以二十年为期,也就是说两个孩子要在三十岁之前修到元婴境。不知道玉玄真人是真的对两个孩子十分看好,还是对这门亲事毫无诚意。
  古苍海皱眉想了想,“老竹竿儿你不是在开玩笑?”
  “贫道是认真的。”
  “你对烈儿有这个信心?”
  “有。”
  “好!这个条件可以。”
  “宗主,这……”宋瑜成欲言又止。
  古苍海摆摆手道:“无妨,你也要对瑶瑶有信心。”
  古苍海心里想的是,二十年的时间,若是宋新瑶靠自己无法修到元婴境,那就倾全宗之力,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凝出元婴。
  “第二个条件嘛,若是两个孩子对这门亲事十分抗拒,我们做长辈的不得插手,由他们自己决定。”
  古苍海有些不乐意了,那这定亲还有个屁的意义?
  玉玄真人放缓语气道:“老瘸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把我们的意志强加到他们身上。而且,你的心思我明白,多了不敢说,再活个三五百年,对咱俩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以咱们的交情,碧海宗若真是遇到了麻烦,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古苍海想了想,确实如此。况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等两个孩子长大了,明事理了,未必就会对这门亲事有多抗拒。碧海宗虽然不如镇邪宗底蕴深厚,但好歹也是个一流大宗,两家联姻,是合则两利的事,谁也不会亏了。
  古苍海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
  玉玄真人笑道:“我今晚就写婚书,明日我们交换婚书信物,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好!庆祝两家亲上加亲,咱们共饮一杯。”
  虽然还是未知之数,但是既然暂时定下了亲事,玉玄真人对宋瑜成夫妇也就多了几分亲近,举杯后对他二人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两个孩子虽然一直没有插话,但也听明白了长辈们所说之事。
  宋新瑶噘着嘴哽咽道:“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呆子做道侣……”
  “放肆!”宋瑜成心里一惊,说拓跋烈是呆子,可是对玉玄真人的大不敬,即便他再怎么宠溺女儿,也不敢冲撞了玉玄真人。
  宋瑜成起身拱手道:“童言无忌,还望玉玄前辈不要责怪。”
  玉玄真人自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太多,摆了摆手示意宋瑜成坐下。
  自小娇生惯养的宋新瑶却不会想太多,对宋瑜成也没有太多畏惧,哭着说道:“古爷爷,瑶瑶再也不喜欢你了……”
  古苍海哪里知道他们之前有过矛盾,还以为宋新瑶只是使小性子呢。
  “呵呵,古爷爷给你找了个如意郎君,你怎么还不喜欢古爷爷了呢?”
  “我不管,我不管,呜呜……”
  宋新瑶也不管在座的长辈,哭着跑了出去。
  贾兰正要追出去,却被古苍海给叫住了。
  古苍海看着拓跋烈打趣道:“傻小子,还愣着干嘛?你媳妇儿都哭了,快去哄哄啊。”
  拓跋烈早就懵了,什么情况?那老头儿要让那个刁蛮丫头给他做媳妇儿?
  听到古苍海的话,拓跋烈才回过神来,红着脸不知所措,看到玉玄真人也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扭扭捏捏地追了出去。
  古苍海对宋瑜成夫妇说道:“在宗内没有什么危险,不用担心。”
  夫妻俩只好重新坐下。
  “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咱哥俩儿多喝两杯。”
  玉玄真人提起杯,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宋新瑶跑出大殿后,并没有离开太远。往常她受了委屈,娘亲都会追出来好生安慰她的,所以她知道,不能跑得太远,不然娘亲找不到她。
  拓跋烈走出大殿,还以为根本找不到宋新瑶,却没想到她就坐在不远处一条小径旁的石凳上。
  听到有人靠近,宋新瑶眯着眼睛偷偷看去,却发现来的人是拓跋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哭得更加伤心了。
  梁国重男轻女,女子不能入学塾读书,所以拓跋烈长这么大,几乎没有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宋新瑶。
  宋新瑶哭了一会儿,见拓跋烈只是呆愣地站在一旁,一脸的茫然,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
  宋新瑶抽噎道:“你……你站在这干嘛?”
  “是古爷爷让我来的。”
  “古爷爷让你来看着我哭?”
  “呃……那要不你别哭了?”
  “滚远点,我讨厌你!”
  拓跋烈翻了个白眼,心道我也不喜欢你啊,要不是那老头儿让我来,我才不管你呢。
  翻白眼还是跟宋新瑶学的,自打学会之后,他才发现,翻白眼是一个顶有用的技能,尤其是对付宋新瑶,什么时候都用得上。
  宋新瑶见拓跋烈还对她翻白眼,又想到长大后说不定就要嫁给这家伙,顿时觉得生无可恋,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微微仰着小脸,又哇哇哭了起来。
  拓跋烈皱了皱眉,感觉总让宋新瑶这么哭着也不是个事儿。主要是他还没吃饱呢,再耽搁一会儿,那一桌子山珍海味说不定就被那些大人吃光了。
  拓跋烈略作挣扎,走上前双手捧起宋新瑶的小脸,用力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时间凝固,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宋新瑶控制不住的抽噎声。
  宋新瑶有点蒙,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呆子……亲了她?亲的还是嘴?
  拓跋烈看着宋新瑶水汪汪的大眼睛,心想难道亲一下不管用?狠了狠心,那就再亲一下!
  “哎呦!”
  拓跋烈猝不及防,被回过神来的宋新瑶一脚踹飞了出去。
  “不要脸!臭流氓!大色狼!呜呜……你居然敢亲我……我不要活了,呜呜……”
  拓跋烈揉着肚子,有些委屈道:“你是我媳妇儿,亲一下怎么了?再说了,你不是也亲过我吗……”
  拓跋烈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有点害怕宋新瑶再给他两脚,他现在可打不过宋新瑶。
  宋新瑶红着脸道:“谁是你媳妇儿啦?!你不要脸!就算我亲过你,亲的也是脸,你居然敢亲我的嘴,这可是我的初吻!”
  “什么是初吻?”
  “你!我要告诉爹爹,说你欺负我,我要让爹爹杀了你!呜呜……”宋新瑶虽然说要告状,却没有真的去做,此时的她只顾着痛哭,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拓跋烈一本正经道:“你以前撒过谎,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你!你气死我啦!”宋新瑶是真的被气到了,这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这家伙难道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拓跋烈看着宋新瑶越哭越伤心,不禁有些纠结,古老头儿是让他出来哄哄宋新瑶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想起一事,那年爹爹从战场上回来,刚一见到娘亲便将她揽在怀里,娘亲当时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拓跋烈其实很聪明,只不过终是少年郎,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对男女之情却连懵懂都算不上。
  抱着再挨一脚的觉悟,拓跋烈再次上前,轻轻将宋新瑶揽在怀里。他年纪小,胳膊不够长,还不能完全将宋新瑶抱住,但是宋新瑶却神奇地不哭了。
  “瑶瑶乖,不要哭了。”
  拓跋烈的语气虽然稚嫩,宋新瑶的小脸却腾地红了起来,有种热热的感觉。女孩早熟,心思更细腻,所以对于男女之情,宋新瑶已经到了懵懂的阶段。
  树梢上站着一只喜鹊,歪着头看着树下拥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喳喳叫了两声,随即扑棱着飞走。
  过了片刻,宋新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着拓跋烈。
  拓跋烈喏喏道:“瑶瑶,我们回去吧,我还没吃饱呢……”
  宋新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想到拓跋烈还没开始修行,连最基本的辟谷都做不到,心里便有些小得意。
  笑过之后,宋新瑶急忙板起脸,“不许叫我瑶瑶,跟你不熟。”
  “好吧好吧。我们快回去吧。”
  拓跋烈拉着宋新瑶的小手,向大殿走去。宋新瑶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只好嘟着嘴跟在后面。
  两人刚一进入大殿,古苍海便打趣起来,“呦呦呦,这么快就牵上小手了?”
  玉玄真人也很惊讶,轻轻捻着胡子,若有所思。
  宋新瑶哼了一声,用力挣开了拓跋烈,跑到贾兰身边坐下。
  拓跋烈没管那么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开始吃饭。
  半个时辰后,宴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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