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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高官官,接到熊总长这篇电文,都不发声了,就是前陆军总长黄兴,也变不出这么多银子,前时所拟定的方法,都说不能行,要他们从实际上做,却也拿不出什么解决方法,因此各省都无可答复,变成了仗马寒蝉。
熊总长受了闷气,于是向总统提出辞职,经袁总统竭力挽留,最后才勉强答应。过了数日,中国政府致书银行团,略言:“请垫付款项三百万两,否责势不及待,另筹他款,幸勿见怪....”银行团见此公文,恐他向别国借款,急忙复文承认,支付三百万两借款。中国政府得了此款,勉强能支付军饷,挨过了好几日。
伦敦会议和巴黎会议后,四国银行团增加日俄两国,变成了六国银行团,六国公使相约到外交部,与外交总长陆征祥会谈,报告六国银行团成立。
过了几天,外交总长陆征祥与财政总长熊希龄与银行团开会讨论借款问题。陆总长已探悉巴黎会议内容,与我国不利,已和熊总长达成共识——可少量借款,不大量借款。在会议上和银行团代表说道:“感谢各位银行的大力支持,愿意借巨款帮助我们建设国家,但是我们政府已经借了不少外债了,不敢再借太多钱了,我们可以考虑仿照现在的借款办法,每月垫付六百万两,自六月起,到十月止。”这些银行代表听后有些恼怒,心想花了数月达成会议,费尽心思,中国竟然这般拒绝,于是答复道:“贵政府既然不愿意再借巨款,索性连垫款也不必要了吧,那请把六百万垫款,也还给我们吧。”陆总长忙解释道:“并非我政府不愿意借,只是贵银行团所定的条件,我国人民是不会答应的。如果人民不答应,我等也是没办法的。可以先按垫款办法来处理,其他事情另作计划。”银行团代表见话不投机,负气而去。陆,熊两总长见交涉无效,于是去找唐总理商议办法。唐总理已请了病假,好几日都未碰面,两人各乘马车,直奔唐总理寓所,侍从回复两人道:“总理往天津养病去了。”两人不禁诧异,问道:“何日动身的,为何没见公文?”侍从答道:“去了两日,其余事情一概不知。”于是两人怏怏而回。
听闻唐总理因病赴津,这个病不是什么寒热,虚痨,而是心病。心病何来?原来唐总理认为,中国既然实行了内阁制,所有国家重要政务,应归国务员担负责任,因此遇着大事,必邀同国务员议定,称为国务会议。偏偏各部总长意见不同,从唐总理就职后开了好几次国务会议,内务总长赵秉钧未见到会,就是陆海军总长,虽然列席,也与唐总理意见不合,只有教育总长蔡元培、司法总长王宠惠、农林总长宋教仁,与唐总理俱列同盟会,意气还算相投。又有工商次长王正廷(因陈其美不肯到京,令王正廷署理总长)也与唐总理不相反对。交通总长施肇基,与唐有姻戚关系,自然是水乳交融。此外如外交总长陆征祥,是一个超然派,无论如何,总是中立。财政总长熊希龄是别一党派,异视同盟会,为了借款问题,亦尝与唐总理龃龉,恐怕不是全为党见。唐总理已是不安,而且总统府中的秘书员、顾问员,每有议论,经总统承认后,又必须由总理承认,方得施行,否则无效,那时这班秘书老爷,顾问先生,都说总统无用,全然是唐总理的傀儡。试想这野心勃勃的袁项城,岂肯长此忍耐,受制于人?况前此总理一职,有意属唐,无非是因唐为袁老友,足资臂助,既然当了总理,却与自己背道分驰,不相联属,于是怀疑他倾心革命党,阴怀猜忌。其实唐本袁系,不过为责任内阁起见,未肯阿谀从事,有时与老袁叙谈,时不时抗争座上,不为少屈。
有一次,唐总理和袁总统商谈要事,两下里争论起来,老袁不觉勃然道:“我已老了,少川,你来做总统,可好么?”老袁以小字呼唐,虽系老友习惯,然而此时已皆以总统总理相呼,突然叫唐的小名,明明是满腹怒意,借此少泄,语意尤不堪入耳,气得唐总理瞠目结舌,踉跄趋出,乘车回寓。冤冤相凑,距总统府约数百步,忽遇卫队数十人,拥护一高车驷马的大员,吆喝而来。唐总理的马车趋避稍迟,那卫队已怒目扬威,举枪大呼道:“快走!快走!不要恼了老子。”。
唐总理不待说完,忙呼车夫避让,至大员已过,便问车夫道:“他是何人?”车夫道:“他是大总统的拱卫军总司令段大人。”唐总理笑道:“是段祺瑞么?我还以为是前清的摄政王。”
唐总理回至寓所后,不由的自叹道:“一个军司令,有这么威风,我等身为文吏,尚想与统率海陆军的大总统,计较长短,真是不知分量了。我明日即行辞职,还是归老田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