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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宁咋晚修练时发现,他幂想中的那股气流在沿着经法所示路径循环三个周天后,尾闾穴传来一股炽热的感觉。兴奋之余,他继续运行经法,终于在第12个周天循环后,体内脉络之间能感到一股气流在自行运转。虽很微弱,却也令他惊喜莫名。
痛快打了趟掌,他心情舒畅走向道观。
还没至,见陈飞埋头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要碰车了,你叽里呱啦说什么?”眼见陈飞就要撞自己身上,黄元宁不由好笑问道。
陈飞抬头“啊”地叫了声道:“是你小子,大清早想吓死人?”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陈飞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说道:“咋天你给我的经法我琢磨一晚没琢磨透,思来想去感觉怎么像一首儿歌。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你看我有那么无聊?”黄元宁鄙夷说道。
陈飞睁大他那熊猫眼仔细端详
着他的脸,看得黄元宁心里一阵发毛,只听陈飞说道:
“你无不无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刻我要上厕所,因为我有尿。”说完他便哈哈笑着走向厕所。
留下一脸懵圈的黄元宁,呆呆站在原地。
“感觉到气感了?”黄星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
黄元宁转过身:“爷爷。昨晚才感觉到。”
“只要出现气感,每循环一周它就会增强一分,照此推算七天内你可以习成第一层经法。”黄星海欣慰笑着说。
“陈飞呢?还没起床?”
黄元宁刚欲说话,却听陈飞哼着“小嘛小儿郎”走了过来。
爷孙俩不由相视一笑。
“就只能泡这次了。”黄星海往二人的杯子里冲着开水,用手悄悄摸了摸衣兜里明显还有小半包的茶叶说道。
“爷爷,您上回便说不多了,可后来又怎么泡了好几回?”黄元宁疑惑问道。
黄星海尴尬一笑:“这回说的是真话,泡完真没有了。”
“那上次说的话是假的?爷爷您怎么连自己的亲孙子都骗?”黄元宁不满说道。
恰在这时陈飞打了个哈欠,作势要打喷嚏。黄星海连忙伸手捂住杯口关切问道:
“咋晚没休息好?”他适时将话题转移,心想这喷嚏还来得真及时。
陈飞却“啊、啊”半天没打出来:“咋晚一宿未睡,一直在琢磨那首儿歌心法?”
“那你琢磨出来没有?”黄星海忍住笑问道,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没有!哪那么容易。”陈飞感叹说道。
“飞儿,”黄星海正色说道:“此经法须靠自已领悟,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掌法、经法至大圆满时创出属于自己的‘葬星’式。”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此目前谁都帮不了你。”
“我知道。常听师公说,只有自己的东西使着才会顺手,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陈飞刚说完便觉得鼻子痒痒,便偏过头,那个久违的喷嚏终于“阿嚏”一声打了出来。
看了看陈飞,黄星海心道你小子还算知趣,知道把脸偏向一边,要不然这杯茶就算毁了。
“我打算让你俩把经法练至三层以上,便下山去。”
“为什么?”黄元宁奇道。
“你二人缺乏生死搏击的经验,可现在几乎所有的猛兽都是国家乃至世界保护动物,哪有你们搏杀的机会?因此,我想将你们送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不但能学到一击必杀的技巧,还能学会各种热武器的使用方法。最关键的是,那里还有一群与你们志同道合的人。”
“什么地方?怎么和平年代还有这种地方存在?”陈飞讶异问道。
“卫龙地宫。所谓‘地宫’,顾名思议建在地下。那里也是JS计划的一部份,里面的人全部都是层层选拔出头的精英战士,他们对华夏的忠诚度不容置疑。而且,他们从进入地宫后不会再出去,直至年满35周岁后退役,再从外面另外选拔一批人进去。地宫必须保持年轻,这也是地宫创始人定下的规定。”黄星海说道。
“秘密还真不少?”黄元宁慨然道。
“他们会天星掌法吗?”陈飞问。
“不会。”
“那为什么不传给他们?”黄元宁心想,若是有人出来担起这个担子多好,自己也不用吃这么多苦,还有萧然……
“这或许是你玄祖的一点私心吧?若非出现灾难,陈飞也甭想学到天星掌法。”黄星海叹气说道。若非祖训,宁儿也不用背负这么多,甚至有可能走的便是一条不归路。
黄元宁和陈飞的心里对这个卫龙地宫充满了好奇。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竞然会为了一个看似虚无的理想,甘愿将自已的大好青春葬在地下!俩人在震惊的同时的同时,却也深深被这种精神所折服。
连天峰的夜晚现在没有了陈飞的鼾声,除了偶尔几声蛐蛐叫,真可以用“万簌俱寂”四字来形容。在往日陈飞闷雷似的鼾声中,这些蛐蛐似受了惊吓躲了起来。
黄元宁和陈飞二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在闭目幂想。
黄元宁今晚的心绪却有些不宁。白天听了黄星海的话,他的心里波澜纵横,那种无法理解的念头一直在脑海回旋,让他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肺腑里的浊气排掉。开始试着用心感受这似水的夜色,试着将心浸沉在这片被夜色湿润过的宁静里。慢慢地,尾闾穴再次传来更加炽热的感觉,体内那道原本微弱的气流渐渐茁壮。一周天,二周天,……12周天之后,气流如开闸后的洪水开始在血液和脉络之间驰骋,鼓荡。某一时刻,气流振荡的感觉兀地消失,又似一江桀骜不驯的洪水被一道巨大的闸门紧紧关住。黄元宁攸地睁开眼,四肢百骸充溢着真气。他的感知变得灵敏,能听到50米外陈飞那细微的呼吸声;眼睛变得雪亮,依稀可视他的眉眼。。
黄元宁知道,他的天星掌法第一式星痕真正意义上练成了。怕惊扰到陈飞的修练,他忍住内心想长啸一声的冲动,负手望着星空,心里说道:
“卫龙地宫,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