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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不知年代的古树,枝干虬曲苍劲,上面攀爬着无数黑色的藤蔓,似缠满古老岁月的皱纹。
这里是连天峰的后山。临近天亮黄元宁见陈飞还在修炼中,便悄悄来到这片林中,开始尝试将天星掌法和经法第一式触合。
他微闭双眼,衣衫猎猎。心里想着千条万条涓涓细流融入大海的情景,想像一滴水轻轻掉进乳液攸忽不见……
慢慢地,他觉得散于四肢百骸的真力缓缓破体而出,与周围的一切䑃朦融为一体。
天人、道法合一,就是现在!
他猛地睁开眼,精光灼灼,嘴里轻喝声“星痕”。只见他身展如大鹏,游若蛟龙,漫天掌影似流星在天际划过的痕迹。强劲的掌风与空气激烈震荡化为一圈圈肉眼看不见的涟漪,身遭几米开外的古树在炸裂声中树皮斑驳,树叶在空中漫天飘舞,落在地上时化作齑粉不见。
天星掌法第一式星痕,正是一种全方位杀伐的攻击之术。
黄元宁傻眼了,呆呆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树干和地面上支离破碎的枝叶,久久不能回神。
“这破坏力也太惊人了吧?”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双手,似不相信这一切是自己所为。
“这仅仅是第一式威力便如此惊人,那最后的第九式,甚至是传说中的第十式‘葬星’该有何等伟力?恐怕真有开天裂地之能。”黄元宁心里感慨着,胸腔里不由生出一股豪气。他忍不住引颈长啸,远处树上栖息的鸟儿吓得“扑楞”一声差点掉下树来。
“是什么人大清早在鬼嚎?怎么有点像是宁小子的声音?”陈飞刚打完掌准备回道观,便听到后山隐隐传来一道长啸声。
道观的一间密室里,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黄星海猛地睁眼:“宁儿练成第一式了,怎么可能?”原本想再快也得一周左右他才能彻底完成融合,可刚刚传来的那道啸声里真力激荡,中气十足。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想到这里便起身匆忙走出门去。
看着黄元宁像个孩童般从山林间蹦蹦跳跳下来,黄星海问道:“完成融合了?”他尽量让自已的声音显得平静,可颔间微微颤抖的髭须却暴露出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嗯!”黄元宁兴奋点点头。
“看来我老黄家又将出现一个玄祖黄天星那样的人物。”黄星海心里激动想道,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他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
“这小的是疯子,怎么老的也疯了?乱嚎什么?惊扰到然儿的修炼怎么办?”姜秀姑走过来,嘴里不满说道。
“奶奶。”黄元宁叫了声,脸红红的心里有一丝歉疚,心里高兴居然忘了萧然在修炼。
“秀姑,宁儿他将掌法和经法第一式融合了,只用了两天时间。”说完他看着黄元宁,心道这小子真是怪胎,想当初自己完成融合整整用了十天时间。
“真的?”姜秀姑眼睛一亮看着黄元宁问道,声音有些急迫。
“真的。”黄元宁点点头,心想貌似也不是很难。
“你比你爷爷强多了!”姜秀姑看着黄星海,笑着赞叹道。
黄星海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不满:在孩子面前,怎么不给老头留点面子。
陈飞恰在这时走出道观,听闻他们的谈话便说道:
“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将前浪一巴掌拍死在沙滩上。”
“飞儿,自你云师公带你上山,我见你修炼用心,刻苦,嘴巴蛮甜心里有些喜欢。但是你知道师公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哪一点?”看着黄星海笑意盈盈,陈飞讶异问道。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黄星海脸上笑意一收拉长声调厉声说道。
陈飞赶忙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黄星海。“这老头发起火来,整治人的手段可不少。”他心想。
见他的表情,黄元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小子真融合了?”陈飞心里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黄元宁笑而不答,迈步走近陈飞。
“要比试比试?”陈飞说着捞起手腕便摆开架势。
却见黄元宁周身衣衫无风而动,两人中间的空间似突然产生一股罡风,陈飞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满脸骇然。
“厉害呀!”他感叹说道,这次说的话确是发自肺腑。
“经法修炼如何了?”黄元宁问道。
“昨晚前半夜没什么头绪,”陈飞思索道:“后半夜觉得有什么在挠尾闾穴,那里热乎乎的。”
黄元宁和黄星海相视微微一笑。黄星海心里想:这俩小子都是怪胎,一两天时间便能感觉到气感。
“飞儿,你得加快进度。宁儿,你第一层经法既已修成,现在我便援你第二层。”看着二人,黄星海说道。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等等!爷爷怎么又换了一首?”黄元宁惊奇问道。
“我哪知道!”黄星海眼一翻:“大概是你玄祖怕引起听觉疲劳吧。”
“那不会是每一层经法都重新换了一首?”陈飞也好奇问。
“的确如此。”黄星海回答道,心里却想也不知玄祖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首儿歌。
黄元宁心里正默默记着第二层经法,见姜秀姑欲转身离开,他忙问道:
“奶奶,然儿现在情况如何?”
姜秀姑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现在知道关心了?刚刚鬼嚎时咋没想到?”
黄元宁悻悻笑着挠挠头。
“放心吧!她好着呢,估计这两日便能修成‘霜落’式,到时让你小两口聚聚。”
……
黄元宁坐在阁楼的床上,看着黄天星的画像入神。良久,他掏出放在枕下云飞子交给他的赤焰经法翻看起来:
自盘古开天地后有了五行:金、木、水、火、土,其五行中的“火”最初称为燚,据说是由天地间最纯正的能量:太阳能所化,可焚净万物。古语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将目录细细看了一遍,他便翻到第一章:武之一途,由力始,力生气,气生源,源可化万物。人之气源本无属性,若将之属性化火,便可修炼赤焰掌法。
黄元宁认真看完,按照书里介绍的心法运行途径,掐了个奇怪的法诀,开始修炼赤焰经法第一式:引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