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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逃离诡秘 / 0020 迷失的锚

0020 迷失的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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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
  零点一到,世界有一瞬,被汉斯所察觉的停滞。
  眼前飘荡的灰尘静止着,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连自己的心脏也忽然停摆。
  嗒。
  寂静中,仿佛一根时针往前行一步。
  砰砰,砰砰。
  心脏恢复跳动的刹那,写满字迹的记事本哗啦啦翻动,字迹瞬间消失不见,然后封面合上重新回到昨夜的状态。
  手上捏着的羽毛笔,已脱离指尖躺在记事本的一侧。
  若有所感,他低头抬起自己的右手。
  手腕到小臂上的灰色图纹重新恢复绿色,隐约看到一只只大眼仔在里面疑惑的注视。
  ‘时间重置后,使徒竟全回来了。’
  吱~
  推开桌前的窗户。
  ‘去吧去往真理大教堂,去往昨天的那栋红色洋房,我需要知道它们那里,现在发生的一切!’
  不需汉斯多言,一只只使徒接受到他的命令,化作道道绿光飞入凌晨零点的街道。
  开始各自寻找寄附体,前往目的地。
  ‘1,2,3……15,茉莉身上的没有回来。’
  数着它们离开的数量,少年稍稍安心,意味着自己拥有一枚恒定的棋子。
  ‘这是件好事……’
  等待使徒们传回消息的过程中,他用手指一下下叩击书桌桌面,这是源自以前的一个习惯。
  那时他与母亲余千惠相依为命,每每想事情思考时总会一下下,触碰房间中垂吊的芭比人偶。
  只是现在换成了桌子。
  ‘真是让我讨厌的感觉!’
  回忆起昨天最后听到的谈话,汉斯仿佛回到从前朝不保夕,那看不到丁点未来的迷雾世界。
  他的内心渴求着平静,渴求着平凡,但世界总是不以他的意志运行。
  人们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里头总有一小部分人看不清自己的命运。
  糟糕的拥有太多超纲的野心,以及和野望划上等号的力量。
  然后妄图获得更多,妄图改变世界,想要世界成为他们眼中的模样。
  全然不顾千千万底层的心声,不顾自己这种普通人的死活,一次次把世界推向绝望的深渊。
  是他们让自己曾经的家园,化作一捧璀璨的耀光。
  是他们让自己一家,陷入诡异绝望的境地,让父亲与母亲相继离开自己。
  ‘太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幸好此时的我提前看到了未来,拥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
  缓缓地吐出腹腔中的浊气,汉斯的头脑无比清明,从未觉得维利亚凌晨的空气,是如此芬芳清爽。
  。
  。
  。
  真理大教堂,真理教会设置在维利亚的分部。
  坐落在玛利亚娜街区,维利亚理事会议厅的旁边。
  人们也许不会经常去往教堂,但只要来到玛利亚娜街区的街道,就一定能看到大教堂众多塔楼,那高耸笔直的尖顶。
  此时刚过午夜零点,万籁寂静的夜色里,洁白教堂内仍旧灯火通明。
  绘有人类先驱像的彩色玻璃窗下,一盏盏烛台照亮大礼堂。
  一名白衣教士站在祈台上,面对真理女神的神像,虔诚祈祷。
  “安歇尔教士,哈里德教士已暂时脱离危险,现在还未苏醒。”
  戴着尖嘴面具的黑衣教员从一侧通道走来,知道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是在担心自己徒弟的安危。
  向祈台上的白衣教士,汇报道:“但哈里德的右手小臂已经截肢,以后可能无法再执行清洁污染任务。”
  额头忧愁的褶子撑开大半,安歇尔教士抬眉像对他说,又像说给自己听,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赞美真理。”
  “是的,赞美真理。”
  “对了。”
  这位来自医疗组的黑衣教员,向他询问道:
  “安歇尔教士,天灾组的瘟疫女士现身,这次事件升级为Ⅲ级污染事件。
  以目前清洁组的人,可能需要地下圣裁所出手,才能净化污染源,他们……”
  知道他在忧虑,天灾组制造的污染,会发展至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教堂地下的圣裁所,正在进行一项关键研究,到紧要时刻。
  尽管已经把申请请求与调查资料上报,可具体圣裁所什么时候出手,安歇尔教士也不清楚。
  无奈道:“维森纳组长,最后一次会议我们讨论过,现在的方案是先隔离污染源。”
  “可是安歇尔你明白吗,我担心安利路亚街道的污染源,很可能隔离失败,到时候就太晚了。”
  “放心,艾维拉是个好姑凉,我把艾雯家族的那件东西暂时交给她,唤醒的另一半也安排好了”
  “你是说……”
  面具后的眼睛顿时一亮,负责医疗救援的维森纳,懂了,“但是那件遗物,用在Ⅲ级事件上会不会浪费?”
  “呵,我也不想,但愿不会使用吧。愿一切顺利,赞美真理。”
  “赞美真理。”
  两人说着,安歇尔注意到脚边有只蛐蛐,瞬间以不属于老年人的敏捷,将它踩死。
  啪。
  使徒共享的视野消失。
  只听到谈话后半段的汉斯,下意识捂住眼睛。
  突然很好奇他们口中的‘那件遗物’,会不会是时间停止在3月13号的关键,同时孤军奋战的压力减轻不少。
  他知道他就知道,作为这个世界专门处理诡异的暴力机构,真理教会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那么我继续等,不就完事?’
  “呼~”
  ‘真是瞎操心。’
  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胸口淤堵的火气化作一声惬意的长叹。
  记起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少年困倦瘫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
  黎明的阳光,从地下室通往街道的天窗,溜进昏暗的室内。
  仿佛从梦魇中惊醒,芒斯特登时睁开眼睛。
  茫然表情,像是在说‘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的哲学三问。
  他苏醒的动作有点大,把身边攀附他肩膀沉睡的曼妙人儿,也一同弄醒。
  “亲爱的,今天你不是专门请假来陪我的吗?”
  慵懒的话语带着醉人的吐息,像花园中盛开的玫瑰,勾起年轻人最原始的火气。
  “哦,妮娜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手抓着脖子上的十字吊坠,芒斯特陷入回忆,想记起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回忆的脉络刚刚浮现,
  但她身边的人儿像条无骨的蛇般,沿着他的身体已悄然滑入被窝。
  突然降临的美妙感觉,让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听被窝中传来女人魅惑的声音,“亲爱的,有事情比得过和我快乐么?”
  “哦哦,不,它真的很重要,你先别动让我想想。”
  “那你自己动好不好,亲爱的?”
  快乐瞬间升级为极乐。
  芒斯特被女人的无微不至所吞噬,纠结的重要事喘息间抛到了脑后。
  再次清醒时,他已跟随增援的艾维拉副官,一同抵达安利路亚街道封锁区内的柏木街。
  在后勤组长摩根的咆哮声中,开始忙碌协助起污染源隔离。
  隐隐记得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但这件事怎么都回想不起,一想就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士与自己缠绵的画面。
  “到底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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