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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8 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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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殖民地的财富积累,工业技术的发展革新,人文思想的进步拓展。
  欧西纳德世界的洛克萨王国,处于新一轮席卷欧罗大陆的历史浪潮中。
  蒸汽动力的进步与发展,让传统的火药枪逐渐退出舞台。
  卫兵们射杀茉莉的蒸汽枪械,由压缩蒸汽瓶、气动阀、枪管、自动弹夹四部分组成。
  因为军工造所崇尚的实用主义,他们手中的‘蒸汽冲枪’外形十分粗犷,呈简单粗暴的‘┲’形。
  并且由于工艺水平受限,解放气动阀完成一轮射击后,枪械会在连续喷射子弹的过程中,向外逸散大量的水蒸汽阻挡视野。
  但喷射的火药子弹,威力是不用质疑的。
  挥手驱散身周的气雾,两名卫兵持枪走到茉莉的尸体前,看她体表一个个直径五公分左右的爆裂性贯通伤,满意地点点头。
  “嗤,教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这是今晚的第三名增援吧?”
  卫兵阿拉法,接过同伴罗宾递来的叶子烟(纸卷烟),美滋滋蹭他递来的火,吞吐道:
  “不是三是四,教会内部的清洁组人数固定又稀少,已经连续死了四批。我们要赶紧回去,下次可能不止来一个两个。”
  “等下,我销毁掉这几瓶药剂再走。”
  拿起茉莉的腰包,从里取出四瓶振幅药剂,罗宾把包丢回尸体上,说着将药剂一瓶瓶扔地上踩裂。
  “啧啧,这些真理教会的药剂,每瓶可以在黑市上卖23莫拉里银元,你还真舍得。”
  惋惜看着地上药液横流的残渣,阿拉法有点可惜。
  “安心吧,等瘟疫女士完成今晚的仪式,整座维利亚城都是我们的据点,这点财富算什么。”
  “也是。”
  他们交谈间渐走渐远,一只黑毛老鼠在一旁的黑暗角落中,静静见证全程。
  几分钟后,似是确定他们完全离开,茉莉千疮百孔的尸身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
  血液有生命般回流,子弹炸出的狰狞创口蠕动着相互闭合,顺便把体内的弹片一一挤出体外。
  砰砰,砰砰。
  停滞的心脏重新跳动。
  “哈!”
  已死的茉莉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瞳上残留着死亡的惊悸。
  ‘我,又活了?’
  抬起手臂,她看着上面愈合的伤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隐,是隐秘之眼……”
  内心对那位未知存在愈发恭敬虔诚,想到刚才来自自己人的背刺,茉莉赶紧起身表情十分纠结。
  封锁隔离区的纠察局出现叛徒,或者很有可能已被邪教徒所控制。
  很明显安利路亚街道的污染隔离区出了大问题,而没有携带圣经圣器的自己,此时最好的选择应该是逃离这里,
  把知道的情况上报教会。
  ‘但艾维拉,我亲爱的艾维拉,她可能……不!不,她不会有事的。’
  想到在深处隔离污染源的艾维拉副官,可能处在更加绝望的困境中,茉莉的心像被钢钉刺穿般,几欲发狂。
  她现在只想看到自己暗恋的人,只想确定她还好好活着。
  什么‘上报教会’,都给老娘往一旁死开!
  踉跄地扶着墙,茉莉按记忆抄近路往柏木街跑去。
  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看在汉斯眼中十足十的女疯子一枚。
  ‘或者这就是爱情的毒性?但你这样与主动往火坑里跳,有什么区别。’
  黑毛老鼠,尾随着她的身影跟上。
  回到家中用餐完,在盥洗室洗澡的汉斯,不断切换另外两名大眼仔的视角,决定给这位刚成为自己圣徒的女士,一点小小帮助。
  虽然他也挺好奇,安利路亚街道背后的真相。
  ……
  “咕,咕。”
  一只灰色的鸽子,在夜幕掩护下游荡在安利路亚街道的上空。
  几经辗转盘旋,它找到身穿真理教会教服的身影,停在一户人家的窗沿上。
  视野中,对面的一栋红色洋房,有半边仿佛蒙上褪色滤镜,处在另一维度当中。
  并且随时间流逝,这层‘滤镜’在一点点扩张,进度极其缓慢。
  现在的情况,对真理教会而言十分糟糕。
  以柏木街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范围都被邪教徒彻底控制。
  周围的居民在他们的控制下,宛如疾病缠身的病患。
  两眼翻白、口流唾液的,从四面八方冲向洋房外的小花园,由教会临时搭建的薄弱防线。
  依靠洋房花园的围墙与院门,十多名黑衣教士堵在门口,进行着艰苦卓绝的阵地防御。
  “顶住,一定要顶住!艾维拉副官带队,在里面处理污染突变,很快我们将完成隔离封锁。
  伙计们加把劲……快快下一组人员顶上,开始圣经咏唱!”
  面色憔悴不少的摩根,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众教员,他们持续不断地咏唱着教会圣经,歌颂着先驱事迹。
  配合众人的真理信仰,形成一道囊括院门的白色屏障,抵御着邪教徒傀儡们的一波波冲击。
  但长时间的圣经咏唱,十分考验信徒们的精神与体力。
  摩根这队负责清洁组后勤工作的十多人小组,几次轮换后还能有效咏唱的人员,已不足五人。
  一名名黑衣教员躺在后方的草坪上,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透支下,昏迷不醒。
  协助他们的三名纠察局特员,在其间送水喂食,一个个忙成穿花蝴蝶。
  枪械成了烧火混,一时竟被丢在一边,无人问津。
  “摩根教士,不行了。组成的防线,最多只能再支持五个小时,一旦他们倒下我们将全部覆灭。”
  负责接洽教会清洁组的德森探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从出现邪教徒控制的傀儡,冲击污染源头的洋房起,就一直在劝导摩根突围,保持有生力量。
  “闭嘴德森探员!我手下的人绝不会倒下,就算前面的人倒下了,还有我摩根在!而如果我们离开,让身后的污染源失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被勾起怒火的摩根,扯着他的衣领咆哮道:
  “用你灌满洗脚水的脑子好好想想,一旦污染源失控,安利路亚街道街区将全部沦陷!
  我,你,我们的家人,整座维利亚城都将毁灭,从洛克萨的版图上抹去。
  你想让维利亚,成为下一座‘伊森铎’死域吗?”
  “不,我,我。”
  “别我我的,滚开!”
  丢开肥胖的德森探员,摩根比谁都清楚现在情况的危急。
  但他能咋办嘛。
  此时除了寄希望于里面的艾维拉女士,能尽快清洁突变污染,隔绝污染源外,剩下的只有死守这一条路。
  守到教会后续的支援到来,即便为此豁上性命。
  “摩根组长,小拉米倒下了!”
  一位组员匆匆跑来,他口中的小拉米是负责控制遗物,剥离隔绝污染源所在地的遗物使。
  在真理教会中,控制使用具有种种神秘力量遗物的人,一般被称为‘遗物使’。
  “什么!那替补的芒斯特呢?”
  “他还在昏迷中。”
  “废物!”
  遗物必须要有人控制,才能发挥作用。
  眼看身后覆盖洋房大半的‘滤镜’有消退迹象,摩根赶紧冲向小拉米所在的大后方。
  一把捡起他身边掉落的金属球,将它朝向面前的洋房。
  感知到有生物握住自己,金属球探出八根刺针,扎入摩根的手腕,中间开启一道缝隙朝洋房射出一道灰色的光束。
  动荡消退的‘隔离滤镜’稳定下来,见此摩根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到地上。
  幸好身边通报的教员,及时扶住了他,却也带着哭声说道:“摩根组长,你的身体本来就透支了,要不换我来吧?”
  “不,我可以的。”
  “你这是在透支自己的命啊,摩根组长!”
  “我这条烂命,本来就是活不长,死在这里也好。”
  见这名教员还在原地犹豫,摩根呵斥道:“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前面吟唱圣经。”
  “摩……”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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