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插眼

　　从‘隐秘之殿’回归后，汉斯控制着自己的使徒，开始在维利亚城插眼。
　　咕咕咕。
　　一只鸽子跟随自己的家族，在图书室外的花园中，寻觅着初春第一批草籽。
　　万幸的是，邪恶的园丁，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没。
　　不幸的是，这只普通鸽子的不远处，有一只小小的身影，已暗中盯上了它。
　　“啾啾，啾。”
　　被汉斯命名为大眼一号的大眼仔，借着草丛的掩护悄悄向它摸去。
　　等浑然未觉的小母鸽，发现这只奇异生物时，一道绿光已冲进了它的眼睛。
　　“啾？咕？咕咕咕。”
　　占据小母鸽的身子，大眼一号有些生疏地拍打翅膀，进行尝试飞行。
　　因为笨拙的试飞坠落姿态，它被其他鸽子暗暗嘲笑着。
　　适应一会儿，彻底掌握身体后，这只不一样的鸽子煽动着翅膀，高高飞离此地。
　　它的目标，是尽可能的飞远，直到飞到主人无法掌控的界限。
　　而其他大眼仔，也被汉斯一一遣走，相继找到了各自的依附物。
　　有的占据了一只从下水道冒头的老鼠，有的钻进了土里找到冬眠的草蛇，等各类小动物。
　　按汉斯的设想，其中一批分散到维利亚城的各个城区，剩余三只从各个方向靠近安利路亚街道，被教会封锁的区域。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只很有想法的大眼仔，大眼仔十五号竟钻进了一颗草里。
　　就是图书室入门槛边的一颗杂草。
　　“……”
　　虽然明白自己的使徒可以俯身在各种事物上，但汉斯还是被它的想法所震惊。
　　‘你就不能跑到门框中安静养老，非要当一颗被踩的杂草吗？’
　　吐槽后，这只大眼仔跑了出来，听话地钻进门槛中。
　　传递给他的共享视野呈俯视角，像在图书室的门口按了一枚摄像头。
　　‘嗯舒服了。’
　　看眼手上因所有使徒离开，变成浅色的使徒图纹，汉斯满意地继续看书，很快沉浸在小说的撕X情节中不可自拔。
　　许久放下小说，走向一楼的某书架，开始收割今天份的‘肉丸’。
　　吧唧吧唧。
　　一边吃，他一边想查看，各使徒的情况。
　　但担心各使徒，由于赶路所产生的画面移动，3D资深晕眩患者的他，想想还是晚上再说。
　　‘可惜一只大眼仔，已于茉莉融为一体，相当永远丢失了一枚眼。’
　　按照从隐秘之殿接受的传承信息，他的十六只使徒一旦俯身高度智慧生物，如人类等。
　　除非宿体死亡，不然将永不脱离，同时也无法提供宿体的视野，监视对方的生活。
　　如果不是由于吸收茉莉的白光，自动获取到她的一部分有用的记忆碎片，汉斯现在可能单想想，就已心痛到无法呼吸。
　　毕竟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很美，但人有摄像头，还是会行走的摄像头有意思？
　　回家的路上，他翻查着抽取自茉莉的记忆碎片。
　　发现表面上是艾雯家族的三小姐，真理教会的黑衣教员的她，真实的身份还是一名擅长神秘学的黑药剂师，兼百合倾向。
　　‘就是感觉奇怪的知识好像增多了。’
　　摸着下巴，汉斯第一次知道，
　　原来把暗恋之人的一撮腋毛，配合红爪蜘蛛的第三只复眼等五种辅料，一起放入取自污染事件的白浊污液中，小火慢炖至收汁成胶。
　　最后给暗恋的人服下，会产生死心塌地的爱恋效果。
　　这道‘情人恋歌’药剂，由于茉莉的执念与原创性，是她记忆中少数较为清晰的配方之一。
　　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作为掌握隐秘之殿的汉斯，每次与教徒完成约定，将抽取复制一部分该教徒的记忆碎片。
　　随机抽取复制的记忆碎片，对知识类具有优先性，简单点说就是会抽取‘技能’，而不会抽取生活琐碎。
　　融汇茉莉药剂相关记忆碎片的汉斯，现在闻着自己右手的小拇指，仿佛嗅到一股烟熏的味道。
　　约等于一名有着三年熬药经验的黑药剂师，就是熟练掌握的配方十分有限。
　　比起接触到需要各项超凡材料，有着种种奇妙能力的药剂。
　　汉斯最欣慰的是，吸收记忆碎片后他对这个世界的语言，从生疏终于成长到了精通级别。
　　不但会听会说，现在连写也算彻底掌握。
　　‘可是这有什么用？模仿茉莉的字迹？用这个世界的语言，写小说成为畅销书作家？’
　　……
　　不理会思绪跑偏的某人，火急火燎赶到真理教会大教堂的茉莉，此时正匆匆从教堂离开。
　　她随身携带的腰包内，装着两瓶特别为艾维拉副官，准备的振幅药剂。
　　这种小瓶装的，采用教会圣水制作的洁白药剂，具有振幅信仰的作用。
　　与前线教员随身携带的圣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可以在面对不可名状的污染时，保持自身的理智清明。
　　经她手熬练制作的振幅药剂，比一般的成品效果要高出一成。
　　而因为安利路亚街道污染事件的特殊性，她现在分分钟想飞到艾维拉副官的身边，为她带去爱的温暖。
　　二十多分钟后，马车停在了离柏木街一街之隔的瑞娜街。
　　前面就是教会与纠察局，共同拉起的隔离封锁带。
　　“美丽的女士，最多只能送你到这里，前面被封锁没有办法通行。”
　　“麻烦了，这是一莫拉里银元，多的不用找。”
　　拎起腰包推门下车，茉莉直奔隔离带外巡逻的纠察队。
　　“哈呼，哈呼，你们好，我是教会的黑衣教员茉莉，呼哈……”
　　看着这名一边喘气，一边举起教徽的女士。
　　纠察队的队长，看眼身边的卫兵，询问道：“别急女士，是教会让你赶来支援的吗？”
　　“是的，长官。”
　　“那你有进入的通行文件吗？”
　　经过几次惨痛的教训后，现在每次污染事件的隔离区出入，必须要有上层批发的通行文件。
　　无论纠察局，还是真理教会。
　　“这……”
　　顿时面露囧色，没有通行文件的茉莉眼睛一转，机灵道：
　　“我是来给里面的教会同伴送物资补给的，如果可能我愿在你们的监视下，把补给交付到你们的长官手上。”
　　“但……”
　　纠察队长一脸难色。
　　“拜托，这物资很重要！”
　　身后的一名卫兵见此，对纠察队长耳语几句，他才不情愿的放行道：“可以，但我的人必须全程陪同，阿拉法，罗宾你们两个送这位女士进去。”
　　“是，队长。”
　　“是，队长。”
　　跟随两位高大的卫兵走入隔离区，茉莉看见街道上萧瑟清冷。
　　两边的房屋门窗紧闭，临近夜晚连基本的照明灯光，都没有从建筑物的窗户亮起。
　　瞬间觉得有点古怪，忧心忡忡问道：“这次的事件，已经严重到疏散街区吗？”
　　“是的女士，所有居民已经安置在临时据点。”
　　“这样啊……”
　　回忆乘车时窗外的景色，茉莉疑惑起自己好像也没有看到，有居民聚集的迹象。
　　按理说疏散后的居民，聚集在一起会产生人流与骚乱的，难道是自己错过了？
　　心想着她被两名卫兵，带入一条偏离主道的小路，不知不觉已一个人走在最前。
　　不远处，就是发生凶案的一处富人宅邸，目光回转茉莉突然见两边的卫兵不见，回头查看时。
　　嘭嘭嘭的蒸汽子弹连成一片，把她打成蜂窝筛子，软软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