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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斗的进行,我逐渐恢复了思维能力和肢体感觉,这时办公室里已经一片狼藉。除了穿着维特鲁威人的我和阿尔伯特·赫曼以外,还冲进来二十多架明显是护卫型的黑色小无人机,同时墙上还伸出了十几条仿生手臂在不断挥舞。但是这都不能阻挡阿尔伯特·赫曼越来越强大的攻击。此时的他已经膨胀到近5米高,用于攻击的尖刺藤条有近五十根。护卫无人机大多数还未反击就被击毁。倒是仿生手臂似乎有着更加强大的韧性与数量相当的藤条缠斗在一起,给我不少喘息的机会。
瑞贝卡的声音在脑海中再次响起:“先生,您的意识已经恢复正常,需要更换为人工控制吗?”我连忙回应:“不需要,您干得很好。”这时才发现根本不需要开口,直接在脑海中想出相关的句子就能直接转化为语音下达了指令。于是连忙加了一句:“瑞贝卡,没有更多的守卫了吗?”
瑞贝卡的声音依旧不慌不忙:“先生,大厦的最高防务权限需要您授权我才能使用,您现在要授权吗?”我没等她说完就在脑中大喊道:“授权,授权,全部授权,你可以做你想做一切,只要能阻止他!”
瑞贝卡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一些:“好的,先生。获得最高防务授权,开启‘全面消毒’模式。”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机械运转的咔咔声,然后天花板上伸出数十个银色的探头,开始不断喷洒水雾。
“什么鬼?”我被这“最高防务权限”的措施惊呆了:“难道现在的情况只相当于发生火灾了吗?”
就在我内心即将崩溃之际,瑞贝卡的声音及时响起:“先生,纳米机器人已经部署完成,现在开始‘消毒’。”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整个空间响起了一阵细微但绵密的气泡破裂声,然后我就看到已经变成怪物的阿尔伯特·赫曼的藤条触手像铅笔画被橡皮抹去一样一块一块、一截一截的消失了,甚至就连他形如树根的躯体出现了大量的空洞。他也停止了进攻,像被定格一样一动不动。
阿尔伯特·赫曼那颗早就扭曲的头颅上突然向两边裂开,不过并没有脑浆迸处,而是长出一朵极其妖艳的血肉之花,有十二个花瓣,每个花瓣上都长着一颗眼球,眼球中都渐渐浮现出之前他脸上那对眼睛曾经浮现出的图案或符号。这次我没等看清,就感到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覆盖在了眼球上,不过我脑子里还是一阵针刺一样的疼痛,但是比第一次看到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我没有丧失思考能力。
几乎同时,在一片黑暗中,我眼前又亮了起来,但视线里不再是原本的景象,而是由线条、色块与许多数字组成的立体图像,瑞贝卡的声音响起:“先生,全知视野已经启动,需要为加载卫星强化图像吗?”我这时才发现眼前的图像不仅包括了眼前的办公室,还包括了身后的空间,还有整个大厦的立体结构图,包括在60层以下办公的新生集团员工的热成像图也历历在目,他们正在慌乱但还算有序地撤离大厦。甚至还有一部分画面是包括了大厦周边的环境和行人、车辆。而我也发现其实我整个脑袋都被一层头盔一样的物质包裹住了。
“不需要,干掉他就行了。”我连眼前的几幅图像都看得不太懂,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不过好处是现在可以直视变成“开花怪”的阿尔伯特·赫曼。在视线中,他变成了一团扭曲的红黑色的物体,花瓣上眼球中则是蓝色的,看不见其中诡异的图案。而在他身上和触手上,覆盖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疯狂蠕动的“外衣”,仿佛有一群虫子在争先恐后地想要钻进去。几乎每一次蠕动,都有一群“虫子”爆开,连同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起消失,但是空气中还有数不清的透明虫子蜂拥涌上,将他覆盖得更加密不透风。
“这就是纳米机器人?”我这才明白刚刚喷洒而出的“水雾”是些什么玩意。瑞贝卡再次在脑海中说道:“先生,按照现在的速度,19秒后可以彻底完成‘消毒’。”
不过变为怪物的阿尔伯特·赫曼显然不准备坐以待毙,他脑袋上长出的血肉之花的花蕊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嚎叫,即使我有防护还是被吼得心跳漏了一拍。目光中覆盖在他身上的纳米机器人几乎全部被震毁或震开。紧接着,阿尔伯特·赫曼猛然向内收缩一下,瞬间收回了所有触手,巨大的身躯也恢复正常,血肉之花缩回了体内,脑袋也重新合拢——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丝丝缕缕的碎布,他简直和我刚刚看到时没啥两样。
名为阿尔伯特·赫曼的怪物像是没事人一样,恢复了微笑,对我说道:“你果然藏着他都不知道的秘密。这次就这样吧。这具身体挺好用的,你们改造得不错。再见,我的天才!”话一说完,在“虫群”重新覆盖他之前,他的身后裂开了一道幽暗的缝隙,里面仿佛藏着不可名状的污秽与邪恶。阿尔伯特·赫曼的身躯向后一躺,落入这道缝隙当中,缝隙瞬间闭合,虫群铺了一个空。
瑞贝卡声音再次响起:“先生,赫曼先生已经离开,是否解除最高防务状态。”我想了想,对瑞贝卡说道:“稍后解除吧,先检查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污染。”瑞贝卡听到指令,很快指挥着剩余的纳米机器人覆盖住刚才战斗所及的所有区域,甚至一路延伸到了外面——那应该是阿尔伯特·赫曼进来时所经过的区域。
果然还是有一些残留,战斗区域内不时响起细微的气泡破裂声,足足维持了40秒。紧接着我就看到“虫群”又全部爬回了探头当中。回收完“虫群”的探头也缩回了天花板内。我看着眼前狼藉场面,感到一阵头疼。成为世界首富才5个小时,我就差点被一个怪物干掉,这好像不是我当初设想的剧本啊。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几个银白色的清洁机器人驶入,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局面。从一些被打碎的物品的反光中,我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深蓝色的维特鲁威人已经不是西装了,而成了覆盖着我全身的紧身衣,并且在头部、胸口、下体等关键部位都隆起了特殊的盔甲式结构进行保护,而重要的关节部位同样有保护,只不过显得更加轻巧;而我的背后则伸展出了既像翅膀又有点像蜘蛛腿的六条“义肢”,此刻正把我固定在墙壁上。我一个念头,“义肢”就把我轻轻放在了地上。
我对瑞贝卡说:“解除最高防务状态吧,但是不要放松警惕。”然后念头一转,维特鲁威人一阵蠕动后又变成了西装,但是我觉得有些别扭——2020年,我在客服中心上班,每天都要穿这玩意儿,早就烦透了——想了想看,指挥着它又变成了一套普通的黑色运动服,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刚换完装,瑞贝卡就对我说——这次是在耳边,而不是在脑海里——“5分25秒前,联盟安防会议的秘书长打来电话,但是由于处于战斗中,我没有接入,需要现在播放留言吗?”
“好的,播放吧。”
我眼前投下一道立体影像,一个60岁左右面容严肃、一头白发的军装老人对我说到:“王,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刚刚得到分析报告,认为您的伙伴阿尔伯特可能已经被污染。伦敦的事故只是一个幌子。巨大的数据流是为了掩盖其中一条非常不起眼的信息,它们可能借此送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他通过伦敦监测站的线路入侵了阿尔伯特所在的利物浦实验室,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污染。他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你,你要小心。”可能是经过战斗,信号或电力不稳定的缘故,立体影像一闪一闪。
“靠,开打了才说,我差点没命!”我腹诽了一句。紧接着瑞贝卡说:“先生,安格尔秘书长又来电了,是否要接通?”安格尔就是刚刚的军装老头,全名是威廉·安格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刚才的立体影像中,他的名字就在脑袋上闪啊闪。
安格尔秘书长的白脑袋很快又被投影出来,这次他显得非常紧张:“王,你没事吧,我刚刚收到信息,阿尔伯特——呃,应该说是编号AT-0-07的怪物,我们刚给的编号——袭击了你。”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谢谢你们的及时通报,他只是差点把我连皮带骨一口吃掉,然后把我的办公室搞得一团糟。”
安格尔秘书长显然有些尴尬:“这次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不过你没事就好。”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问道:“你怎么确定我没事?我难道不会被污染吗?他刚刚在这里洒了不少东西。”
安格尔笑容更加尴尬了:“其实在你们还在战斗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袭击发生了。和你通话前我们已经安排波士顿监测站用6号、11号卫星扫描过这里了,确认污染被清理得很干净。”
我问道:“那要是不干净呢?”
安格尔这时候倒没有那么尴尬了,平静地回答:“那我们会按照程序对你和整座大厦,甚至附近的区域进行彻底的清理。这是程序,而且是你参与制订的程序。”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会是专门来确认我没死的吧。还有什么事?”
安格尔非常严肃地说:“今天的安防会议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后,波士顿见。这次会议,你的级别是K3,拥有投票权。”
虽然我不明白K3级别是啥,但是看来权限不低,并且会议中要讨论并决定的事务恐怕不是之前瑞贝卡所说的那样。我说道:“好的,1个半小时后见。”安格尔的影像从我面前消失后,瑞贝卡提醒我:“先生,安防会议在90分钟后开始,您还有40分钟时间准备。”
我琢磨了一下形势——目前我对于全局的了解还仅限于瑞贝卡、安格尔,还有阿尔伯特的只言片语,以及一部分自己的推测,恐怕连冰山一角都没有。王器本人肯定了解绝大部分甚至是全部的信息,就藏在这个大脑里——之前我脑子里不时闪回的片段应该就是他的记忆。他甚至可能把这些信息都放在自己的某台计算机或者别的什么职能设备当中——也许就是瑞贝卡?但是我不能确定,尴尬的是我还不敢直接问,生怕瑞贝卡这个智能助理察觉的什么——不过刚才我面对袭击时的糟糕表现是不是已经暴露了?我同样不能确定。
不过这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莫名其妙地穿越到26年后,然后莫名其妙地成了首富,接着莫名其妙地被怪物袭击,现在还要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会议。我像是躲在一辆坦克里的小孩子,看着强大无比,实际上一脸懵逼。
人类求生的本能最终战胜了我被瑞贝卡看穿的恐惧,我硬压着声调,装着平静地说道:“瑞贝卡,我觉得最近还会有袭击发生,甚至可能就在去波士顿的路上。给我装备好一切,我需要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
瑞贝卡很快回应道:“先生,您是要开启A0级状态吗?”靠,头疼,这哥们的生活中代号也太多了,关键我还不知道都代表些啥,不过为了保命,我还是连忙答应下来:“是的,开启!”
瑞贝卡的反应仍旧迅速,天花板上的探头再次伸出,开始喷洒纳米机器人,不过这次纳米机器人全部都汇集到我的维特鲁威人身上,我甚至肉眼可见的看到身上的运动服略微膨胀了一些。
办公室凌乱的地面中央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光环,我迟疑了一下,站到了光环当中,这部分的地板一下裂开并陡然下坠,一阵光影变幻后,我就出现在一个巨大、空旷的空间中。应该是这座大厦的地下部分。
整个地下空间摆满了各种各样不知是成品还是试验品的机器部件、仿生肢体和器官,同样有数不清的投影屏幕闪烁。这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影穿过投影和零件,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一个完全由机械、仿生肢体和人造器官组成的人型机器人,我甚至可以通过它胸口透明的盖板看到它胸腔内有一颗银白色的心脏在有规律的跳动。
我之前在搜索信息的时候知道这个世界已经通过了一道法律——禁止研发和生产与人类器官、形体相同的类人机器人或生化人,甚至近似也不行。不过外界一直猜测新生集团早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并做了这样的尝试,另一个化工巨头杜邦-陶氏则也可能具备了生产了纯生化人的能力。
所以我在新生集团的大厦中见到的机器人都是高度功能化的,基本就是轮子或履带加个圆柱机身和几条机械臂,也有高级一点可以浮空的型号,可能使用的是磁悬浮技术。不过眼前这个机器人毫无疑问完全是按照人类仿造的,除了心脏以外,它身上其他透明的部分展现出的内部结构,与我看过的人类解剖图近乎一致。。
“他还真的干了,媒体的猜测没有错。真是个疯狂的家伙……”一时,我脑中只有这个想法。
“先生,可以开始了吗?我们的时间很紧,也许无法完成所有的加载。”瑞贝卡的声音从眼前的类人机器人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