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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笑来的非常突兀,引得其他人莫名所以。尤其是半蹲在他身前,说完一大堆劝其暂离此处的守卫。
在接触林曳的目光后,那人眉心一跳。他怎么觉得这呆子,突然变聪明了?而且丝毫不见曾经的孱弱胆怯。
“也对,若是都快亡国了的话,这悲怆,应该算是宣泄的正确情绪。怎么样?孤装得像吧?是否都将孤当成那怯弱的同身兄弟?”
已经主导壳子的林曳在摇身一震后,就叫那残魂安稳睡去了。他此刻正大光明地,将沐远的名字包括曾经的一切经历,挪为己用。
身为皇室嫡脉,舅家势力滔天,沐远从出身就是太子。
可皇帝昏聩,大权早已不在手中,对于谁做下一任位置,那人早就不甚关系,每天都是饮酒作乐。
所以对于继承人是怎么样的孱弱与无能,他都不会干涉,毕竟自己也是傀儡啊,这江山亡了就亡了吧,只要他自己还活着就成。
林曳对于自己编故事的能力,向来毋庸置疑。也明白,当前境况与自己十分不利。别说待会儿可能有大军围城。就连这些死士,亦不过是被动同这个进行身体生死捆绑着的。
若叫他们真正效忠自己,心甘情愿地执行自己交代过的每一件事情,前提当然是要治好这个身体的呆症。
哪怕只是暂时的,只要叫他们能够看到希望,相信自己跟随的主子,有那登高极望的能耐就行。
如此,也好让他们歇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例如待会跟着自己逃跑时,擅做主张却无力突破重围,反倒带累自己性命不保的事情发生。
所以,经过林曳一番思索,侃侃而谈后,那些守卫即使惊讶到半张着嘴,还是认可,站在眼前的殿下,并非那个孱弱的殿下了。
他虽叫沐远,但同样是皇室嫡宗,只不过在当初出身时一体双魂被国师看出端倪。
国师在同当时父皇母后商量时,谎称自己是魔星,会带来灾祸。
于是他们任由自己,被秘法封印住,只留下一个很好说话的弟弟操控这个身体。
如今那国师死了,而双亲又不再人间,秘法自然失效,所以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所有人起先还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一望这孩子如此老成,目光稳重而坚定持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先前那位殿下不能与之相比的聪敏。
又一听这孩子在说双亲不再世时的淡定坦然,心中更加确信了几分此事真实性。
要是自己被封印这么多年,而且亲人都是带着自己消弭于世的打算看待此事,他们恐怕也不会大度到,继续兄友弟恭下去的。
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想的,也有不好忽悠的人依然在保持清醒。
你比如,就在无数人思域被林曳编造的离奇拨乱个彻底,对谎言信以为真时,王大对这个十分神异的事情依然持怀疑状态。
但他对编造此奇异还不足八岁大的当事者,又生起了另一番考量。尤其是在与其平视时,对方投来的那个眼神,冷静极了。
仿佛阅遍所有世事,洞明一切的神物,其性冷淡而又无情地,置身事外着。
他很想放下这种感受,于是尽量不再去看那孩子的眼睛。更是低头单膝磕地,最先喊道:“我等羽林部众,甘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果然,那迫人的气势随即和缓,王大谨慎抬头飞速望了一眼,顿时更不敢小觑其人。
只见红透半边天的斜阳下,那孩子虎牙微露,笑意盎然。使那本来就生在正确位置上略微平淡的五官,更凸显出这般年岁才有的稚气。
但却让他心中更是惊讶,惊讶于其人小小年纪,对情绪的掌控竟如此干脆利落。
林曳直接无视身后附随之声,伸手将这之前半蹲之后十分干脆地单膝跪地之人扶起。安抚道:
“孤有你们,才算幸事。然如今国不存焉,诸位与我,当以叔侄称待。”
对于这么一个自己从来不肯细瞧的角色,还是一个齐腰高的小孩,王大向来是阳奉阴违的。要搁以前,他没准还真敢答应,喊他一声侄儿。
但人家既然有能耐,在这么短时间内,叫自己手下大半人同露一个表情。可见收拢人心的这项技能,是皇家与生俱来的本事。
这一次,他的面上不敢轻慢,将头压得更低,连声说道使不得。但再观那些部下反应,一个个目中神色甚异时,王大默默叹息。
将客气话提升到这个地步,普通人若说不心动,才是假的。但天上哪里会有这种好事发生?人家若不是暂时落难,需要你们抵命拼杀出去,哪里还会再有眼前的和风细雨。
竟是将身份掩藏,不谈国仇家恨?他没有想明白,眼前这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转变。但为了那共同的目的,王大自然不会无趣到拆穿什么。
就目前来看,对方显然足够聪明,而且很有可能一直都在藏拙着。若是没有这次的山河动荡,说不定他会一直默默无闻下去。
直到在最合适的一个时机中,主导一场叫所有人追悔莫及又无法撇清干系的大事件来。
那么既然如此,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当全部收拾起来,掩埋好,安分守己地继续充当护卫角色。
不过,有这么一个多智近妖的主子在,人家的小命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操心的事了。他应该极为爱惜自己的性命才是,不然也不会在这一关键时刻,暴露本来的性情。
那么对于他们这些死士,若想安稳活命,除在成功突围之后,是否还能选择独自一人苟活?
没了斗志的王大眼神微闪,目中一暗,对曾经憧憬过的生活更是向往,但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余下的事情,就交付于天意吧。
若在成功突围之后,那孩子刻意甩脱他们,那自己也算尝到自由的味道了。
余下的事情,就在心中默默期待吧。期待这智商不低的主子,能够一直安然无恙甘愿平淡地存在于此间的某一个地方。
想不到这些人的接受度如此之高,林曳一边背倚城头,单指敲砖,一边挑眉示意这些人先将眼中的同情收敛些。
如今自己身体脆弱,没了能耐伴身。便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能破坏这个身体。
只是,一想到身体损坏,他就不能继续温柔地忽悠那一瓣残魂归位。若是自己对自己下手狠点,不知能不能积攒对方的敌视值?
但若单单只是敌视值倒还能够接受,就怕投鼠忌器,又叫那敌方势力逮着空当,然后沾惹上一些说不清楚的牵连。
一想到这,林曳心中就隐隐有些期待,似乎总是一眼平川的地里,突然因为出现某些小意外而翻动,移裂,变得每一天都可以成为未知状态,每一个地方,都值得认真审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