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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
俞瑾又喊了一声。
这次结果也一样,没能躲开,胸口多了个小洞。
陆陆续续中了有十箭。
不过较之最初,他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有了明显的提升,箭到胸前的一瞬,扭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三十箭后,俞瑾停止了规避训练,双手扶着膝盖喘息。
除了体力和精力消耗巨大外,胸膛和肩膀也是伤痕累累,急需清创护理。
来到实验室隔壁的家中,从木桶里舀起凉水冲洗身体,污血和汗渍溶进水里,旋转着冲入下水道。
“先生,最后几箭你差点躲开了。”陈潭在一旁说。
“远远不够,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给我反应和规避,我不仅要快速反应,还要弹射起步,加在一起,需要的爆发力远超人类极限。”
说完,他抬起腿查看膝关节。
猛然间发力变向,膝关节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很可能造成韧带和半月板撕裂。
“嗯?这是什么?”
俞瑾在膝盖附近发现一种异常的纹理,颜色类似于骨膜的亮白色,隐藏在皮下。
举起烛台,借着火光检查膝盖,发现纹理深嵌在肌肉里,按压无痛感,可随着肌肉拉伸和收缩而延长和缩短,二者已融为一体。
这是一个质的变化,虽说十分微小,但意义重大。
箭伤也接近愈合了,外表看不出受伤痕迹。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胸膛比以前厚实了一些,按了按,皮下似乎多了一层坚韧的筋膜,愈合的伤口处也出现了钙化的白色痕迹。
“实验小鼠不管怎么折腾,只有力量和速度两个强化方向,而我的身体上却出现了多样化的进化痕迹,看来,还是需要逼迫到极限。”俞瑾自言自语。
接下来又是进食和训练的枯燥轮回,期间小夭来了一趟。
她洗了很久的衣服,手在水里泡得浮肿褶皱,眼睛被脏袜子的气味熏肿了,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准备过来歇一歇,喝口水,吃点东西什么的,正碰上从屋里走出来的俞瑾。
少年的肌肉量有了显著提升,轮廓大了一圈,成片的肌肉群柔顺美观,稍微转身,便收缩出深壑般的缝隙,两道人鱼线斜插腰下,凸显出雕塑般的立体感。
小夭心脏狂跳,一溜小跑过去,眼睛微微睁大,盯着他的腹肌,嘴里发出奇怪的惊叹声。
俞瑾依旧是一副禁欲冷漠的样子,伸手挡住她的视线,道:“别看了,我还有事。”
倒不是他害羞,而是肌肉凸显出来的部分是辐射变异引起的,总感觉有点奇怪,就像长了肿瘤一样。
回到实验室,认真总结经验。
三十磅的弓有效果,但是给他的压力不够大。
他费了些工夫,用硬木制作出长度接近两米的弓身,调和胶汤,熬煮牛筋,拉力增加到二百磅。
古代战争,七十磅就算强弓了,普通士兵的力气不足以拉开,而二百磅的巨弓,穿金裂石,射杀熊罴,除非神力不能拉开。
陈潭膂力惊人,稍微使劲,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挽弓如满月。
俞瑾喘息发颤,脑袋甚至有了轻微的眩晕感。他明白,如果没能躲开,绝对会被一箭穿胸,不是扎个口子痛一下的问题了。
这是一次搏命的挑战!
深吸一口气,膝盖微曲,脊背绷紧,目光锁定箭尖,精神力集中一点!
箭出弦响!
刹那间,少年的身体向右倾斜,双腿像兔子一样猛蹬地面!
地板出现了轻微的凹陷。
膝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艰涩摩擦声。
轰隆!
他发力过猛,难以控制,直接撞在墙壁上,再跌落地面。
手刚撑起身体,却又栽倒。
原来肩膀已被洞穿。
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箭就透体而出了。勉强翻了个身,大口喘息着。
陈潭慌忙跑进来搀扶。
“没事吧?”
“我没事,伤口已在愈合了。”
肩部深处传来肉芽生长的麻痒感,整支箭穿过去之后,伤口便在一瞬间收拢,绞在一起,很快就剩一个小红点。
虽然只过了短短几秒,但他像是已经剧烈运动了一小时,发汗如浆,皮肤蒙了一层水渍。
“再来!”
十次之后,他终于成功躲开了一箭。
到了二十次,成功率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
到了二百次,成功率终于接近百分之五十,最后的十次全部躲开。
接下来,俞瑾让助手缩短了一半距离,继续训练。
一天后。
俞瑾髌骨附近的肌肉,白纹越发明显,微微泛起银色,花纹像鹿角一样散开,向周围蔓延,越来越浅,直至消失。
他在协助发力的腰部也找到了类似的鹿角白纹,不过颜色较淡。
“先生,这是特征吗?”陈潭问。
俞瑾点头,肌理之间生出白纹,已经是相当明显的特征了。
如果他推测无误,治安官应征应该会使用一种致死率极高的手段促成进化,成功的标志就是身体出现‘特征’,而他已经拥有特征,应征时的操作空间就十分可观了。
只有两腿的变化或许不够,他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外出任务的时候,徒手攀爬岩石和水厂设施,体内的辐射残留发挥作用,手肘的肌肉也出现白纹。
不过,在此之后,各种训练方法逐渐失效,就算增大辐射剂量也收效甚微。
再次进行体能测试,速度、力量、爆发、反应力等等,随便一项都远超人类极限。
俞瑾甚至觉得自己已非人类,而是修炼成精的妖物。
……
……
天气阴沉。
俞瑾站在屋檐下,脸色木然,手里托着一只空杯,杯中斟满了往事的气味。
三月三,轩辕生。
在他家乡,这一天是上巳节,真武大帝的诞辰,家家户户煮兰草汤祓邪。
在八丁区,这一天是治安官选拔的日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感。
街道的另一头,赤魈快步走过一片泥泞,在出城公路旁停下。
这一块地布满辙迹,不时有机车驶来或开走。
折叠桌拼成一个指挥所,众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五短身材,穿一件灰扑扑的长褂,腕子上戴了一串色泽沉郁的蜜蜡。
赤魈小跑过去,躬身道:“王叔。”
男人抬起头,笑着说:“你来的正好。”
他便是治安所代管八丁区一应事务的王杞,几乎不露面,从不招摇,相当神秘。
“别太严肃嘛!”王杞和颜悦色地说,伸手捏开赤魈的嘴,像看马龄一样敲他的牙,“来,笑一个给我看看。”
赤魈抬起头,腰还弯着,姿势古怪,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也很古怪。
不知是怎样的力量使这八尺之躯弓成一只虾。
王杞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砰砰作响,“笑自然些,别把人吓着了,待会儿有老人去应征治安官,见到了呢,说些暖心的话,搀扶一把。姿态呢,放低些,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是吓到了谁,那人又恰好成了治安官,怎么样?你就死了。”
“是,是!”赤魈拼命点头。
推开他,王杞环顾四周,语气阴森,“所有人给我听好了,招子放亮点,要是有商户或是做小生意的老头儿想溜出去,直接按住,拖到小巷子里打死。不相干的老头,给一份汤饭,好言好语送出去。”
训完话,他扭头问:“阿皋,饭菜预备的如何了?”
蹲在路牙子上的一个瘦猴模样的年轻人回答:“叔,肉炖得忒烂,豆花儿香甜,没牙也能吃,在木盒子里装好了,温热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