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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场的其他部分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地面上除了电场核心区域这片空地之外,就是两个车站,一个是连接奥斯陆与星空电场的普通车站,建在电场核心区域额的南端;另一个是连接星空电场与实验室的特别车站,建在电场北端。周围的自然环境被完整保留下来,整个电场区域布满了高大的乔木与点缀其中的草甸。如果从天空中观察,星空电场显现出一个简洁的符号,熟悉中文字符的人认为像一个“中”字,熟悉希腊字符的人认为像一个“⌀”,对ATON公司来说,只是把电场建造成了公司LOGO的样式。真正的核心和秘密在地下,地上的符号向世界传达它的理念和追求:安全、纯洁、科技、环保。
进入北部车站需要持有访问许可,无论有多想陪安远去,到了车站门口,姜田田也只能止步了。她对安远说,回去她也要选一个能在这里的实验室待着的工作。安远则劝她,实验室的工作没什么意思,还是选个别的工作。最后,她对安远表态,她就要选一个能和安远在一个地方的工作,这跟表白也差不多了。每当这种时候,安远总是不知所措,即便他已经谈过20几个女朋友,所以他只是对她回报以微笑,而她则把微笑中不确定的信息理解为确定的信息。
与马一斌和姜田田简单告别后,安远走进检查站,扫描系统验证了他的许可文件。安检站安装有最新进的毫米波与磁力检查设备,即便是将违禁物品藏在体内也能被立即发现。检查条件比乘坐超级列车还要严格,安远不得不将他常用的电子烟寄存。就凭不能带电子烟这项奇葩的规定,安远也觉得实验室的工作不怎么样。
通勤车上一共坐了不到20人,除了安远之外,其他似乎都是工作人员,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制服肩章颜色各异,安远猜想这或许代表着不同的工种或者等级,这套制服带有军事化管理的风格。从车上下来后,安远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致,他甚至有点被吓到了。奥斯陆的高楼无论多高,星空电场的设计无论多么简洁,这些都还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而这里则仿佛不是人类的世界。
在峡湾地区独特的地貌映衬下,安远看到了不远处高耸如云的尖塔。天气有点阴冷,阳光并不强烈,不时有蓝灰色的云朵在群上与尖塔之间穿过。他无法看到尖塔的尽头,但看得出每一座尖塔都比山峰还要高。他之前在利比亚看过绿色的圣山,以为那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事物,但与眼前看到的相比,圣山都显得稀松平常。
“这就是伟大的“接球手”了吧?”安远自言自语道。同利比亚的弹射器项目不同,接球手项目的信息对外界披露的很少,在卫星地图上这一地区被定义为“保密区”,不管打开哪一个地图软件,这里都是一片空白。在3A公司各自的云服务中,也对这一地区的信息进行保密处理。阴谋论者,将此描述为3A公司在这里共同从事见不得人的研究,也有传言说来自外太空的货物里藏了一具外星人的尸体。
安远在指定的接待室等待引导员到来,没有引导员,寸步难行。每一道门都有权限验证,作为一名访问者,除了验证访问权限之外,还需要一名引导员的权限。显然,这里的安全措施的标准很高。
“你好,安博士。”引导员过了一会儿到了,他向安远挥手致意。
“你好,你是IAC的官员?”安远看到引导员穿着IAC的制服,有一些不解的问。
“是的,这里是IAC管理的区域,与利比亚的弹射器项目类似,IAC负责管理这里的政府事务。另外,这里的安全级别比弹射器要高很多,由于要从太空接收物质,检验检疫方面的工作非常严格。”引导员详细的解释。
“那么接下来就麻烦你了,我想看看实验室的工作环境。”安远向引导员说明来意,其实这些在申请文件里已经详细说明,相信引导员都能看到。
“没有问题,安博士。像您这样高水平的研究人员,实验室是非常欢迎的。”说这话时,引导员递给安远一个装置,“请您将它佩戴在腰部,像皮带一样系上就可以了。”引导员向安远示范如何佩戴。
“这是一种电磁防护装置,您知道接球手工作时电磁环境变化剧烈,对人体也是会产生一些影响,如果不佩戴防护装置,有些人可能会感到耳鸣或者头晕的。另外,防护装置也能使您携带的电子设备免受电磁干扰。”引导员再一次向安远进行了解释。
在其他的场合,如果有人如此热心的向其他人讲解,也许就有卖弄的嫌疑。在智慧助手如此发达的今天,谁都不需要别人来传授知识,大家都是“明白人”。但是这里,在智慧助手上都找不到足够的信息,因此引导员的介绍显得既贴心又专业。
看到安远已经佩戴好防护装饰,引导员示意安远可以跟着他去参观实验室了。
“安博士,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向您介绍一下接球手项目的背景。我想这对您将来在实验室工作也许会有帮助。”引导员边走边说,“前面我们就会经过一个视窗,可以看到接球手的某些部分。”
“我现在还没有选好是否来这里工作。不过,还是请你介绍一下这里吧。”安远回答。
“没问题。项目的大背景我想您已经了解,我就结合我们看到的讲一讲吧。有任何问题,您可以随时打断我。”引导员指着他们正在行进的管道继续介绍,“这条管道是本区域的主要通道,目前我们仍然在接球手的核心区域之外,实验室也是在接球手核心之外的。”
“核心区域是指接球手的那些尖塔吗?”安远问。
“尖塔是在核心区的,核心区是指以6座尖塔为圆周,直径15公里的区域。”引导员合拢双手比划出一个圆形,“圆心中间是一个直径1000米、深度为4000米的孔洞,从太空接收的物质最终都会落到深洞之中。”
“像一个大漏斗吧?”安远说。
“您的比喻很形象,我正不知道怎么描述呢。如果能传输示意图对着说就好了,不过这类信息的传输也是不允许的。”引导员解释说。
“尖塔的高度是多少?”安远问。
“6座尖塔的高度是一样的,都是4600米。”引导员答道。
“那么加上中心空洞的深度,磁力工作长度将近9000米?”安远继续问。
“比9000米多的多。是这样的,尖塔顶部还有旋转的磁力装置,6道磁力合力的工作范围可超过40公里。”引导员说。
“也对,要从太空接收货物,需要这样远。”
这时他们走到了视窗,透过视窗,安远看到各种管道和装置。有的管道直径超过10米,一直延生到尖塔的方向。
“这些管道是动力线吗?”安远问身旁的引导员。他感觉今天问的问题比之前2年加起来的问题还要多。
“抱歉,我无权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您将来在这里工作的话,那时我就可以回答了。”引导员微笑着,然后指着视窗外面对安远说,“您看那个方向,那座山后面就是实验室所在的方位。它很容易辨认。”
安远沿着引导员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两座尖塔的中间有一座山的颜色与其他的不同,那座山里面应该就是实验室所在了。
“我们现在的方位是在大漏斗的一侧,实验室是在对岸。我们有两条路线可以选择,一条是延大漏斗的周围绕一圈,这条路线需要搭乘列车。另一条路线是从大漏斗的里面过去,搭乘运输电梯就可以了。”。
“有一个词你说的很有意思,你为什么说‘对岸’呢?难道大漏斗里面装满了水吗?”安远好奇的问。
“那我还是带您走里面吧,您看了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