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

　　水声渐渐停了。门外的人已经熄了烟，只盯着窗外出神。
　　娜塔莉亚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她打算明天早上就去找格勒夫，请求离开斯拉夫之光。
　　梳妆台上堆满瓶瓶罐罐，她对着镜子涂抹了身体乳。等到娜塔莉亚穿上睡衣推开浴室门，她不由得吓了一跳！正要惊呼，却见那人噌地窜起，抄起些许贴身衣物塞入她口中，另一只手宛如铁锁一般钳住她的咽喉，令她不能发声。
　　他举着娜塔莉亚走出来，往床上一扔。然后他拿起床边的裤袜，将她双手反绑了个结结实实。这时候娜塔莉亚呜呜地叫着，眼泪才流出来。
　　“亲爱的娜塔莉亚，”他贴着她的耳边说道，“下次做坏事的时候，不要告诉对方你真正的名字。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发出别的声音。我这个人手抖，如果我听到了别的声音，可能会一不小心，拧断你的脖子。”
　　娜塔莉亚连连点头，却止不住地哭。
　　他起身又去点了一根烟，吐出几个烟圈，“我给你点时间哭完，好吗？”
　　娜塔莉亚挣扎着翻了个身，蜷缩在床头。他一边抽烟，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娜塔莉亚似乎有些羞恼，一旦生起气来，好像又不那么想哭了。她知道酒吧里的这个亚裔战力惊人，也没什么反抗的心思。悟空若是要杀她，不过易如反掌。既然如此，老实回答他的问题罢了。她这般想着，渐渐停止抽噎。
　　悟空抽走她嘴里的衣物，问道，“你在为什么组织工作？”
　　“斯拉夫之光。”
　　“领头的是谁？”
　　“格勒夫。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格勒夫什么来历？”
　　“瑞典人，是个牧师。他把我带到圣彼得堡，我一直在做社区的布道和聆听。今天才拿到你们的照片，只说是配合政府的要求找人。”
　　“还有呢？”
　　“他对我们一直很和善，教导我们信仰主，要好好工作，服务大众。每周给我们发薪水，并且承诺组织会承担生物强化和上传大脑的费用。”
　　“他住在哪里？”
　　“不知道，他从没告诉过我。他每天清晨就会出现在教堂做祷告。”
　　悟空皱起眉头，又反复盘问了几次，得到的答案都相差无几。他不由得轻声咒骂了一句，“他妈的居然是个傻白甜。”
　　“什么意思？”娜塔莉亚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傻，白，”悟空顿了顿，笑得很邪恶，“甜不甜还不知道。”
　　他向娜塔莉亚走去，惊得娜塔莉亚直问，“你想干什么？”
　　“你都带着人来杀我了，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他把娜塔莉亚轻轻一翻，一手扯开裤袜，然后不轻不重地往娜塔莉亚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伴随着一声脆响，娜塔莉亚也闷哼一声。
　　悟空捋了捋衣领，推开窗户，寒风吹入，把娜塔莉亚通红的脸霎时吹得发白。
　　“下次见，娜塔莉亚。”悟空对着她说完这句话，往后一倒，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第二天早上，娜塔莉亚赶到社区教堂，发现格勒夫并没有来。
　　他被吊在圣彼得堡某个防空洞内。
　　一个6英尺高的苏格兰人把格勒夫带了回来，眉毛淡到几乎看不见，却有一双咄咄逼人的绿眼睛。鼻子像蒜头，嘴唇宽厚得像朱莉娅·罗伯茨。
　　“你不觉得这种形容有点奇怪吗？这是博伊尔，我把他解冻以后，发现他生理上是个男人，心理上是个女人。”斯塔克对悟空说道。
　　“他会化妆吗？”
　　“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好。”斯塔克顿了顿，“你要知道我见过的女人多得足够塞满马里亚纳海沟。”
　　“那他现在为什么素颜？”
　　“女人每个月总那么几天。”
　　“明白。”
　　蒙住眼睛的格勒夫早就被打晕，嘴巴和耳朵也都被堵上。当悟空看到博伊尔熟练地使用股绳缚把格勒夫吊起来，简直肃然起敬。
　　“斯塔克，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我不确定。如果他是个同性恋，他应该喜欢男人；如果他不是，他应该喜欢男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不是胡说，这是推理。我再重复一遍，他生理上是个男人，心理上是个女人。”
　　悟空一脸凝重地走到格勒夫面前，博伊尔拿了盆水把他泼醒。
　　“早安，牧师。”
　　水沿着格勒夫的地中海往下滴，他问道，“我在哪儿？”
　　“天堂。你他妈的问的是什么问题？你像个带把的娘们一样被吊在半空，也好意思提问？”悟空皱着眉头，“我希望你的脑子最好清醒一点，因为我有问题要问你。诚实是一种美德，我应该不用再替主教你一遍。几天前我还躺在冻土下面，如果没有注射冷冻剂二甲基亚砜，当初我脑子里进的水都能发出豆芽了。即使我脑子没有进水，我也只能躺在病床上，插着导尿管，盯着天花板，祈祷电扇掉下来削掉我的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是个年份久远的火药桶，只要你稍有不慎，我就忍不住松动筋骨，爆炸给你看。你懂我意思吧？”
　　“我……”格勒夫张口结舌。
　　“你什么你，我要知道斯拉夫之光所有的资料。如果我对答案不满意，我就会把你的**缝起来，然后扔进养猪场。只需要16头猪，8分钟的时间，足够啃食一具200磅的人体。痛不欲生的你会吓得屁滚尿流，想拉在裤子里却没有出口。你想这样吗？”
　　格勒夫直摇头。
　　“很高兴听到你不想这样。毕竟我是个仁慈又诚实的人。”悟空挥了挥手，示意书记员上来录口供。
　　“我有点爱上这小子了。你从哪座坟里挖出这么一个口活天才？”博伊尔问道。
　　“就是埋你的地方。”斯塔克扬起了眉毛。。
　　“我们应该把他送到伦敦电影学院传授一下幽默感，自从盖里奇死了以后，英国人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