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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在那东京城中啊!”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那公子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朝那书生拱了拱手,“敢问那日东京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果真是官家杀了先帝,那依着朝臣们的性格,怎会立以此等人士为帝?”
“你问得好!”那书生一拍手掌说道,“听说官家未继位时,便再为这一天而谋划,培养了不少势力...是日,官家大行,禁军入城,再有大王的那些人控制局面...呵呵,试想一下,在那种情况下,谁人敢出声反对?蔡相那些人,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客栈内没有人说话,都将眼神避开了去,但那书生却并不满足,自顾自的说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服软都不行啊...只要杀掉那些反抗自己的人,满朝文武便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那公子哥摇了摇头:“兄台,若真你所说,此秘闻为真,又怎会流传到外界呢?就算是真的,可你却在这里大摇大摆,现身说法,是觉得朝廷的人抓你不住吗?还是你在故弄玄虚?”
那书生微微愣了愣,随后面上显出倨傲的神色:“嘿,倒不至于故弄玄虚。我等江湖之人行走天下,便是将脑袋绑在腰上吃饭的,杀身之祸何时曾怕过!然则说话做事,那却是真真切切,东京城中之事,便是如此。若不开口也就罢了,既然开口了,这便是事实!”
他说到这里,见无人和自己说话,也轻轻哼了一句:“其实啊,先帝早年也是明主,他所立新政倒是极好的。只是朝堂的那些人,各种关系牵来扯去太过厉害,勾心斗角,各种扯皮,欺上瞒下,才导致新政最后失败。否则,我大宋定然比往昔更盛了....当然,我也就不用入这旁门左道了...”后面的话,倒像是他的呢喃埋怨。
在他身边粗壮黝黑的大汉,也就是那个被叫做‘铁牛’的汉子,听到这话就有些郁闷了:“哥哥,如果你不开心,直接离开了便是,我们又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耽搁你的前程!”
那书生扭头看向铁牛,笑骂道,“嘿,你这汉子,还不兴我埋怨几句了?那公...哥哥也时常抱怨,怎不见你骂他?反倒骂起我来了?看来在你心中,始终是...哥哥才是最好的...”
“哥哥,铁牛不是这个意思...”似他们这样的江湖绿林人士,还都是拜过天地的兄弟姐妹,讲究的便是个‘义’字当先,这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铁牛当下便倒上了一碗酒,表示谢罪。倒是那书生,连忙劝道,“...哥哥说了,不许你喝酒。这一碗下去,便不能再喝了...”
听到自己不能喝酒,那铁牛瞪着一双瞳眸,正要说不行,就见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压着声提醒道,“...等此间事了,随你怎样,但现在不行,别忘了我们要做什么....”
“啊,我真该死...”那铁牛暗骂了一句,一拍额头,将碗里的酒一口喝的干净后。那书生放下酒菜钱,便径直离开了去。
见到这两人走了,现场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也渐渐缓和开来。原本大家对这书生还是有几分佩服的,也好奇他为何有勇气说这些话,可听到他说自己是江湖绿林的人,大家心下晓然的同时,也不发言了,甚至连目光都转移了过去。没办法,他们这些人,固然羡慕江湖绿林的潇洒,却也厌恶那些人的做法。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他们的生活才总是被打扰。想到这里,心中也不免暗叹。这一切都是朝堂的过错,才导致这等读书人入了旁门左道。如果朝堂给力,能将一切不安分的因素都镇压下去,那自然是极好的。
“诸位,我这边得了一首词,说是从江宁城中传出来的,想来你们也是应该听说过的。”大概是不喜客栈的气氛吧,那公子哥便找起了话题,然后将自己所言论的词给念了出来,“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这才念到一半,就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有的是往来的客商行人,大概是没听过。但大宋本就是文风盛行,多少也都是读过书的人,上来便写的是风月蝉鹊这些极其平常的景物,然而经过词人巧妙的组合,于平常中凸显出不平常...后面立刻就让人的关注点从长空转移到田野,直接说明词人更关心那扑面而来的满村遍野的稻花香,然后再联想到即将到来的丰年景象。
哪怕这些人不懂得鉴赏,却也知晓这词的好与妙。看似是些景物与词人的感受,然而核心却是洋溢着丰收年景的夜。与其说这是写景,还不如说是眼前的景色将给人们带来的幸福。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听到公子哥的话,有人又念了好几遍。好半晌之后,方才叹了口气,“…好词啊!好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些江宁城本地的人说道:“写这首词的人,名唤宁立恒。”
那些客商行人也不说话了,静静的听着这些本地人的言语:“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宁立恒乃是本地布商之家苏府的赘婿,在去年入赘了苏家,为苏家二小姐苏檀儿的夫婿....据说那日诗会,江宁城中读书人尽皆于此,他因有病在家休养....有人羡慕他入赘苏府,或是存了别的心思,便说他毫无诗才,其身边伺候的小婢听不过,便将这词拿了出来……呵呵,那边是这样说的,我等倒也是不知真伪。”
听到这里,就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从这首词来看,此人应该颇具才学,指不定日后也是飞黄腾达的人物,为何要在未成名立业之前入赘商贾之家为婿?要知道,自古以来,为一赘婿者,能建功立业的可几乎没有?如果这人真有才华,倒是可惜了...”
“你们还别说,此人当真颇具能力。”又有人说了,“今年年初,有人在背后算计苏家,更是惹得苏家几房之间争论不休,说要是分家不过了,危急时刻,此人站了出来,力挽狂澜不说,还将在这背后算计的几位布商给折腾的要死要活...我这边也听说了一些有趣的说法,说苏家乱象的背后,也有他们自己人的因素...这事倒不知真假,不过我若是那苏府的老太爷,怕是要将此人宝贝的不行....”
“嗨,你说的这些都已经过时了,我这边有最新的消息,是关于那位苏家赘婿的....”有人嘿嘿一笑,“听说那宁立恒在苏家二小姐怀胎的时候,在外面养了个女人,是个叫做聂云竹的从良妓女,然后苏家的人知道了后,便叫了其它几房一些堂嫂表姑娘,反正都是些女人,去找那姑娘的麻烦了....”
“你说这事啊,大家都知道。”说来都是八卦,总有人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先开口抢风头的,打断了过后便当仁不让的说,“那宁立恒知晓此事后,却也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打了过去...”
“打了过去?”在自己妻子怀胎的时候在外面找小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可以赘婿的身份在外边搞,这就是在自找麻烦了。可这位不躲避也就罢了,居然还打了过去,真真叫人难以置信。
“你们没听错,就是打了过去...随后在苏家的宗族大会上,他更是亲手打断了其它几房人的腿脚...按理来说,这事他算是办的差了,可那位苏家老太爷,竟对他大伤人的事情无动于衷,更是说了要分家的事情....至于那位苏二小姐,就更令人想不通了,她什么都没做....不过要我说,当赘婿当到这种程度,这也是一种能耐啊。”毕竟是八卦,说来也就是为了博取关注点,博大家一笑。可在有心人耳中,这八卦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却也是足够多的了。就好比这位公子哥,从这些人的言谈中,他已经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老师,看来他就是您要找的人了。”那公子哥看着身边一直盯着窗外看的男子,轻声说着,“我承认,此人确有几分能力,只是我有些好奇,您为什么会在意他?”他皱了皱眉,“只是一个赘婿,应该不值当您这般看重吧?”
“你啊,就是太聪明了,所以很少有人能入你法眼...”那男子并未扭头,目光依旧盯着窗外看。那公子哥听了,却是挠了挠头,“还是老师教的好。”
“要下雨了。”那男子扭过头,视线放在那公子哥身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确实是老师教的好。”
“油嘴滑舌。”那男子站起身,“吃瓜群众当够了,我们也走吧。”。
“好嘞。”付了茶钱,两人一前一后,便直接离去。
倒是同在这一层楼的背剑男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多了些思虑。吃瓜群众?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们这些人吗?还有,要下雨了?明明是阳光普照的天气,怎么可能会下雨呢?这人该不会在胡言乱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