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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大行的当天,大内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传到外界的并不多,但架不住这年头的人都喜欢八卦,脑补也能给你补出来,尽管经过可能有些差距,但触觉灵敏的人已经提前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尤其是等到天子下令,于午门外斩杀了蔡确、刑恕等部分朝臣,还有部分禁军将领,再后知后觉的人也察觉到了,东京这座城有些不一样了。但要说哪里不一样,还真说不出来。
至少现在大多数人都没能意识到,现在他们所察觉到的不一样,仅仅是一个开端,随后就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而在这个时代里,开辟出这一切的洪流的人,正是坐在大内皇宫里的那位天子,尽管他备受争议,可掀起这时代风云的人,毫无疑问是他。当后来者认为自己揭开这一切的谜团时,才发现自己只是解开了这谜团的一星半角。再往里走,便是无可触及的禁忌....
杜衡离开东京的时候,他那位学生赵佣正在准备杀人,而依着他对赵佣的了解,纵然那些人是士大夫,有朝堂诸臣求情,可他既然决定了要杀人,那是决不会留情的。当然,或许那些人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么败了?也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这就是现实,往往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从他角度看,这一切的争论本质,实际上都是党争。而造成这一切源头的人,正是先帝赵顼,以及他本人。
作为大王的老师,自己向大王赵佣所灌输的,可都是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如果说这是一个开始。那在大行之前,赵顼下的帝令,将王安石、曾布、曾巩、吕慧卿...这些曾经和新政有关的人给重新弄到了东京城,用意便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蔡确、刑恕这些人,俱是旧党。再往下走,不成器的人多了去了,根本就撑不起大局,很难保证他们走后,自身的利益不被王安石这些人所得,为了不使新党压在头上,割掉身上的血肉,他们不得不如此行事。当然,这些都是朝堂上的因素,还有来自于江湖武林的。而从杜衡的角度出发,江湖绿林可不能一棍子都给敲死了。毕竟一个民族是不能没有武的,不见血可不行,唯有文武并行,两条腿一起走路,才能走得更长。但让他们这样无所顾忌的行事,却也不好。于是,借着赵顼大行的机会,便布下了一个局。
这个局很大,真的很大。由赵佣亲自出手谋划,他负责修改,先帝赵顼以自身为诱饵,将这朝堂兖兖诸臣,乃至于游离于法外之地的江湖绿林全都给覆盖了进去。甚至于为了让这些人都给跳进去,赵顼真的将自己的性命给丢了出去,否则有他出手,再活上七载八载的也实属正常。但是这位似乎不愿再劳累了,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腾位,也避免自己在位,有心人会拿着自己大作文章,他便去了。
说真的,这并非杜衡的不愿。他教导赵佣多年,暗里早已助其培养出了数支力量,即便没有赵顼的事,照样能搅动天下风云。怎奈何这位的心思他把控不住,索性便任其自由了。
这样一来,局便布好了。等到赵顼大行,该来的人与不该来的人先后入其中,便可以收网了。他们也有好的借口,可以向那些聚集于法外之地的人动手。光明正大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现在朝堂上有赵佣坐镇,按照他们商量好的,只要不着急,有条不紊的往下走,他相信朝堂上很快就可以焕然一新,朝好的方向渐渐发展过去。至于江湖绿林这边,则由他亲自带队,他也不能整天在皇宫里待着不是?何况,除了赵佣之外,他的学生也有很多,也正好带他们四处走走瞧瞧,长长见识,顺带着检验一下他们的学识手段。
按照他们自己商量计划好的,自离开东京后,他们便先后离开了杜衡的身边,向着既定的方向走去,开始谋划自己所想所思的一切。依着杜衡对他们的了解,也许他们算不上是时代骄子,却也是天下头一等的厉害人物。依着他们的脾性,绝对会心狠手辣,要死上很多人。无论是朝廷层面的,还是江湖绿林的,定然有人要付出代价。
有时他也会思虑,自己教导的这些学生,若是无法无天了,能否收得了场。可他后来发现,这偏离了自己的初衷,自己大抵是想要这个时代波澜壮阔的,如果不闹的凶狠残忍一些,如何将人这种生物的潜力给逼迫出来?要知道,人是最具耐力的,也是最具创造力的,只要给予一定的压力,给他们时间,未来究竟会形成怎样的局面,即便是神明都无法想象。
......
“唉,都说遭逢乱世,才会有群魔乱舞。你们瞧瞧,前段时日,辽军南下,与太原城外起了兵戈,幸得城中上下,军民一心,这才保证太原城不失。后有种家种师道携大王令而来,将辽军赶了回去,这才解了太原城危,否则我等听到的,便不是好消息了....”虽说已到了深秋季节,可江南风景依旧别有美感,在这江宁城的某处客栈中,来往四方的行人坐在一起,便不免要聊天。有些人,不知有意无意的,嗓门很大。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不过走南闯北的多了,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大都是江湖绿林的人,南来北往,最不受律法控制。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有些人则喜欢听他们说话,因为他们说的,往往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东西。
正如这位,乃是一位背剑的男子。他一边喝酒吃饭,一边感叹,“太原城的那场战斗,你们却道辽军攻城不计后果,却不知城中有人暗通敌情,险些将这太原城给丢了出去....幸好关键时刻,有咱们江湖绿林的人出手,与辽军厮杀,抵挡了一夜...此后又厮杀拼搏数日,终于是等到了支援的种家军....”
在场的人士,先别管是否是江湖绿林的人,哪怕是普通人,听了也忍不住皱眉。有人暗通敌情,这不是明摆着要叛国吗?实是当不得人子啊!当下便忍不住开口叫骂,恨不得要问候那人的祖宗,也有人问那叛国的人是谁,说要诛杀此等奸贼...客栈内场景众人的表情,也悉数落在那背剑男子的眼中,他笑了笑说:“此等奸贼,在种师道携军而来当天,便已被诛杀当场...再往后,种师道便将所杀辽军的头颅给铸成了京观,以告诫辽国...后又建了忠烈祠,以求忠臣义士热血,不至于化为野鬼孤魂....诸位若是有心,到了太原城中,可前往凭吊,但于此万万不可动手...”
他这边话音落下,就有人喊话了,那是个粗壮黝黑的大汉,身后还别着两把斧头,看了便知是不好惹的人物,他一拍桌子:“好汉子,真是没丢吾等江湖绿林的脸面,若是我在场,定然要与之一起,说不得要让那辽狗好看...”
“铁牛!”与这汉子坐一桌的,则是一位书生,他瞪了一眼,隔空朝那背剑男子拱了拱手,问道,“阁下刚刚所说,种家军携军前往太原城,可是大王的命令?”
那背剑男子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嗯,没错。”
听到这答案,这书生当即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不好!”
那背剑男子问:“哪里不好!?”
“真要如你所说,那当时调动种家军的便是大王,也就是如今的天子官家。可在这之前,就算要调动军队,也理应是先皇才对,为何会是大王?这岂不是乱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讨论声便降了几个分贝,有人不懂,懂的人则想起了那则坊间传闻,正要下意识的给忘记,就听到那书生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传闻说,大王为了能登皇位,谋害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先帝。后大臣蔡确、刑恕等人知晓此事后,欲另立天子,怎奈中途出了过错,被大王先后诛杀于午门外,这才坐稳了皇位....”
他这话一说,那些不懂的人尽皆愕然,有些人则眨眨眼睛,离那书生稍稍远了一些,仿佛这话听了就会惹上杀身之祸。此时那坐在楼上的背剑男子也眨了眨眼睛,随后隔空朝着书生拱了拱手,似乎在佩服他的勇气。跟着他就听到一位公子哥说:“你这书生,当真是在胡言乱语。大王乃先帝之子,两人父慈子孝,岂会谋害先帝?你岂不知在此造谣生事,会惹上杀身之祸。”
那书生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我都说了,那是坊间传闻。既是传闻,当真与否,全凭公道人心,岂是我说了算的?再说了,你所说的那些,谁又知真假?好,就算退一步将,就算这事是假的,可这事既然都传遍天下了,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你怎知不是事实?”。
“那你怎知这就是事实了?”
“因为当时我就在那东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