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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废土之带着金枪的蜜獾 / 纵立岚风,帷吾是义 4

纵立岚风,帷吾是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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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修士!你在吗!”
  坐在斗牛肩膀上的兔子如是喊着,斗牛掀起门帘探头。
  一个穿着修士服的大胡子人类正在给一个犀牛小孩敷药,他蹲在小孩面前,将绿色的粘稠糊状物温柔的敷在小孩脸上。
  看起来很痛,但是孩子很懂事,没有叫喊,攥着小小的拳头忍耐。
  炼药室里有一个放药的台子,一个火炉,锅里烧着热水,还有一个书架子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好了,今天不要出门了知道吗?”
  犀牛小孩点点头,小声地说:“谢······谢。”
  斗牛和满鬼明明时间就不多了,但还是悠闲地等待修士结束。
  修士站起来,用锅里的热水洗手。
  “五年了,我就只能教会马修说谢谢,这个孩子打生下来到现在就只会向人道谢。”修士甩干手上的水,用衣服擦干,说:“怎么了?怎么还不走?”
  “还差多少钱?”
  修士扑哧一笑,就好像没憋住。
  “钱?多少钱足够养得起所有战争中的孤儿?我问你。每年我都在往其他有资源的遗孤院发送孩子,但这里的人数只增不减。那些贫穷的父母随随便便就把家里多余的女孩,残疾、畸形的孩子送到我这里,甚至还有贵族人类把他们家的问题儿童丢给我的。”
  满鬼笑了一下。
  “你是说韩十渡吗?”
  “我有时候在想,一个纯洁如雪沉默寡言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相比,哪一者的灵魂更高贵?”
  “修士,我必须要走了,顺利的话这些孩子都能得救。”
  修士没有看满鬼一眼,不知道是风里的生活给他太多的绝望,还是疲倦让他没有了信心。
  修士说:“今天楠楠会回来。”
  “怪不得呢。”满鬼抓着斗牛牛角催促他离开“今天大门就这样开着,拍来拍去的,吵死了。”
  修士用他干裂粗糙的手抚摸着书架子上的开着的书。
  “这是楠楠四岁画的,这是五岁的······”
  斗牛背着兔子满鬼来到干菜镇的街上,两排建筑全都残破不堪,空无一人。
  满鬼指了一下种干菜的山坡,说:“走,去看看楠楠。”
  上了山头,才发现这里青黄不接,漫山遍野都是裸露的棺材和墓碑。
  两人来到一座坟前,上面刻着——轻松离开的人,楠楠。
  斗牛看埋棺材的被风吹开了一半,便到坟后面给楠楠填土。
  缅因的习俗中,每三年的三个月,是家人回家的时候,这一天要打开房门,哪怕风沙再大,也要把宅邸正门打开,迎接家人回家。
  “你知道现在外面管干菜山叫什么吗?”满鬼自问自答:“棺材山。”
  土填好了,满鬼就从墓碑前站了起来。
  斗牛四脚附地上,就真的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公牛,满鬼跳到红色斗牛的脖子上。
  斗牛疾驰而去,四脚并用,下了山坡,席卷风沙冲出小镇。
  遗孤院门口的孩子无不出来起哄,大叫。
  斗牛跑进了沙漠里,在身后扬起层层叠叠的沙子。
  满鬼回头看向消失在视野里的小镇。
  对斗牛说:“我们只剩三个小时出缅因了,要加紧了。”
  ······
  三百辆驼马车堆积在“沙钟堡垒”的地下。
  这个城市不依靠天然的地理屏障或是深沟来规避沙漠中的风沙,这个都市寓意着科技统领沙漠的野心。
  不规则的粗糙铁塔高耸入云,站在“沙钟堡垒”下面完全看不见塔顶。而唯一的入口却在铁塔的顶端,除了大鸟可以直接飞进去以外,其他的旅人、商客想要进去只得乘坐缆车,“沙钟堡垒”的顶端向外发散数百条坚实铁揽,连接着堡垒各个方向的缆车站。上下的缆车终日不停歇,紧张而繁荣。
  缆车并不封闭,完全的开阔,而且奇宽大无比,三辆马车完全装得下;哪怕并不避风,但由于上下的缆车重量非常之大,使得哪怕狂风大作,缆车穿行纵云依旧平稳。
  进到“堡垒”里面,就算是进到避风港了,山一般的铁塔里面,一丝微风也无法侵入。
  水晶灯饰旋转在歌舞升平的风月场所,休闲、赌场、游泳池。这里有世界任何想象得到的消遣。
  甚至还有高档的高雅的黄金餐厅,甚至还有猪肉可以吃到。
  但是这里不接待两种人——人类和蜜獾。
  “沙钟堡垒”位于缅因国土之外的沿海沙漠中,处在一些散碎势力的边缘,甚至“沙钟堡垒”内部的权力体系也可以算得上是割据一方。
  在沙钟顶端,五百米的高空,吊着数个伪装进入人类的尸体,吊死在入口外面,化作白骨。
  塔内各层环绕于四壁,风月逍遥,好不快活。
  从每个楼层往下看,都可以看见最低一层的人工湖泊;湖泊中央,桃林掩映,粉白交错;掩衬着一座东方楼阁,就宛如世外桃源。
  东方楼阁,大厅之内,聚集上百号各类人种,全部都是自由党派人士,其中还有人类。
  因为牙宗的亲启,“沙钟堡垒”今天接受人类进入,仅限今天。
  牙宗在宴席上不食不饮,就是为了不摘下他的面罩。
  兔子满鬼跨在斗牛的脖子上,双手把住斗牛的双角。
  斗牛憨憨的对兔子说:“今天,来的人还很不少,都是自由党的?”
  满鬼警视周围,警告斗牛:“等会牙宗来了,就说好话听见没有!”
  说着就踢了斗牛后颈脖子一下。
  兔子看上去灰头土脸满是风尘,脸上一条骇人的刀疤割开他的半张脸,导致他左脸的牙齿没有办法完全收到嘴里,刀疤延伸到眼睛,兔子左眼没有了下半部分的眼睑。
  但是今天的兔子非常高兴,更像个普通的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人还真不少。”
  “小子,你说说看,今天这里面有多少人?”兔子问斗牛
  斗牛举起手指咬到嘴里,环视宴会上的人山人海,抬看头顶窗外重重叠叠的欢笑的楼层,扳手指头思考了一会。
  “嗯~~~七个?”
  “哈哈哈,这里可不止七个!孩子!”
  说话的不是兔子满鬼,而是从后面走过来的牙宗,他拍了下斗牛的肩膀,大笑着说。
  “今天这里可聚集了上千人!”
  斗牛一个猛转身,兔子给摔了下去,但兔子身形灵巧,利落地落地。
  斗牛就像是见到偶像的狂热粉丝一般,上去就抓住了牙宗的手。甚至没有发现他把他的伙伴给摔下去了。
  “牙牙牙牙宗大士,你真的是世界的希望。”
  兔子整理衣冠后,淡定自若的站在一旁;但还是忍不住踢了把自己摔下来的斗牛一脚。
  “哦哦哦!”斗牛疼得叫了起来“对对不起。”
  “你是一个斗牛?你叫什么名字?”牙宗问。
  “牙宗大士!你真是世界的希望!”
  “笨小子!他问你的名字。他没有名字,他就是斗牛。”
  “对对对,牙宗大士,我是一个斗牛。”斗牛激动的晃动他握着牙宗的双手“牙宗大士,我和你讲,你在地图上随便指个地方,我现在立刻把这里撞开个洞,从这里冲出去,停也不停地跑到你指的坐标,把你想除掉的家伙撞飞。”
  “吼吼吼,是吗!还真是可靠。”
  兔子满鬼仰直脖子问牙宗:“牙宗,什么时候开始!”
  “那就现在吧。”
  牙宗清了清嗓子,全场立刻就肃静了。
  牙宗直入主题的说:“战争中可怜的同胞们,我们都失去了家园。从西边而来神秘蜜獾军队,将吞噬世界的战火烧尽了缅因的每一寸土地。我们都只是农民,我们的生活本只有也应该只有土地、雨水和农耕,但那一日,我们明白了,有时候我们所珍视的只有拿起武器才能捍卫。当我们要为我们失去的一切战斗的时候,那只军队又神秘的消失在了缅因高原的山脚下,缅因和我说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可笑,难道数万人的军队人间蒸发不成?这不知情三个字是世界上最荒谬的谎言!”
  异口同声。
  “对!”
  “就算如此,战争终会结束,生活还要继续。就当我们要从战争中的阴霾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当我们要重建我们的家园的时候!那个卑劣的‘兽’杀死了我们敬爱的老国王,甚至杀害了王妃赶走了我们国家的公主!为的仅仅是那三十寸宽窄的王座!我们不答应!但是即便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呢?沙漠的沙子无法号召狂风吹起,而是因为有风沙子才能飞扬!罢了,就在我们准备放下仇恨,想重新用沙子和石头盖起新的房子时,‘兽’治下的缅因竟没有给予我们一格申的资助!哪怕是一格申也没有!战争中的受害者要自掏腰包承担战争的损失!这难道就是这个新王的正义吗!”。
  “现在我创建自由党向世界的正义发声,以祭奠我曾经真心侍奉的老国王在天之灵,要将世界引领真正的自由!但是!但是!三天前的事情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只自由党派的蜜獾竟然擅自行动,公然组织狂热的自由党人袭击了圣三一大教堂!你们也知道,自由党宣扬平等和自我救赎,曾经我相信,相信了一只在战争中主动退出并向我发誓改过自新的蜜獾,并给予他自由党人的光荣和权力。”
  话说到这,从黄金屏风后面推出来一架铁笼子,里面瘫着一个满是血痕,看起来经历了酷刑的蜜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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