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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废土之带着金枪的蜜獾 / 纵立岚风,帷吾是义 3

纵立岚风,帷吾是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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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遗孤院门口的沙漏被颠倒了三次,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满鬼兔子躺在简陋遗孤院角落的脏布条堆出来的床上,被房间里活力四射的孩子们惊扰,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来。
  他没有生气,反倒是靠在墙角点上一支香烟。
  干菜山下就只剩遗孤院这一座建筑了,两座山谷夹着一座小山丘,叫干菜山,以前是种植干菜的地方。山谷深处本来是繁荣的德尔镇,现在也因为打仗被烧个精光,里面的小镇已经没有人住了。
  接近山谷出口新批了一个小镇,取名叫干菜镇。
  但是由于没有人来开发,外加风向转变引起的干旱。现在这里连银行都搬走了。
  除了二十多座破烂的空楼,就只剩下这间遗孤院,和一个火车站了。
  窗外大风吹得山谷呜呜作响,窗子和门被风刮得剧烈转动,时不时得撞上墙壁,发出巨响。
  这也是吵醒满鬼的一个原因。
  “满鬼叔!你终于醒啦!”小女孩的脸蛋上闪亮着笑容,递给满鬼一个苹果。
  兔子并不想吃,但还是收下,咬了一口,还给女孩一个笑容。
  “大懒虫,鼾声像牛,倒三沙漏,日上竿头。”
  经过他床边无数打闹的孩子,嬉笑的唱给兔子这样的民谣。
  兔子满鬼一个个赏给他们脑蹦儿,但是常挂着温柔的笑容。
  他站起来,着上深色的风衣,披上夹克;系上头巾,将他两个长耳朵别在脑后。
  用皮鞋的金属底子使劲踩了一脚睡在他身边的一头牛身上。
  全身通红的斗牛突然惊醒,笨拙的站起来,兔子抓着斗牛的背,随着斗牛站起身,兔子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啊!什么回事!嘿!小孩你们小心点!”
  一个孩子霎时从斗牛的胯下钻了过去,嬉笑打闹。
  斗牛一站在这简陋不避风的大寝室里,就宛如一个巨人。娇小可爱的孩子们在他脚下流窜就像小老鼠一样。
  斗牛想走出大寝室,是非常困难的。
  大寝室四周都是焦黑的墙壁,虽说是大寝室,但是每个孩子的床都是用破布条和绷带堆出来的,发霉破烂的布条床横七竖八得摆在这个大房间里。遗孤院只有这一间寝室,这里除了兔子满鬼和斗牛还住着五十五个孩子。
  他们最大十四岁,最小不到三岁。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姑娘怀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说起话来故意把语调压低,显得深沉像个男人。
  “你们今天不是要出缅因?起这么晚?”
  满鬼从斗牛的坐肩膀,侧身跨到斗牛的右肩膀。
  对女孩说:“修士呢?”
  女孩低头看手臂上睡着的孩子。
  “他在炼药房,马修的脸被风里的石头划伤了。”
  满鬼点一下头。
  “我说你你不能别学大人说话。”
  女孩把脸抬起来,脸蛋被臊地发红。
  “我可不想被一个睡十二个小时的大宝宝教训!”
  斗牛这时候终于从墙角走到寝室门口,肩膀上的兔子回击她。
  “你懂什么?善良的人通常懒惰,只有尽恶之人才忙于奔波。”
  “嗯,歪理。”
  ······
  教堂的事之后,缅因王将自己关在宅邸的地下监狱三天。
  反省,思过,白壁牢房。
  纯白的方砖堆砌,滋养细密淡绿色的青苔。
  短床,读书,锻炼。
  置身时间流动的世界之外,温暖的怅惘牢房墙上封栏的牢窗,窗口之外脆青尽心打理的草坪,没有高原上方没有风的天空,休憩,放缓的云。
  橘红色的夕阳、血色的月光、鸟鸣交响的晨曦、叹息着,并等待下次的夕阳。
  以及,三天的绝食。
  缅因王吾十一的牢房门一直是开启的状态,陆续有臣、军官、绿意军官交之文件,批划;以及对他罪行的审讯。
  到了用餐时间,雄狮管家莱耶推餐车来到地下牢房。
  看见牢房门口的午饭依然未动,缅因王吾十一恐怕碰都没碰一下,就连餐具也原封不动放在原地,地下的潮气略微染湿了久放的餐巾。
  三天,一如将往的不吃不喝。
  管家更换餐车,就离开。
  “莱耶,这件牢房我又回来了。”吾十一的话拦下了管家的脚步,缅因王面朝门外夕阳俯卧撑,爆裂的肌肉膨胀到已经不像这个世界的生物了“开着门的牢房,多可笑。”
  冠冕堂皇的表演,粉饰虚伪的戒法。
  “但是你知道吗?莱耶,我真希望有人会来关上我的牢门。无关忏悔、自我救赎。只是能在平静的在落日中,等到肚子叫,等待爱人,一起回家吃饭。”
  “比起这个,少爷。”莱耶管家站到牢门外“请快点用餐,人类的身体维持不了四天的节食。”
  “不了,不要浪费,推走给下人用。”吾十一的滴下来的汗液如入水鱼虾,跃到地上
  “吃饱的人是不会反省的。”
  “哈哈哈,鱼饵,原来你也会反省啊?那有抽出时间为我反省吗?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下来地下的走廊,响起了陌生而高亢的男人声音,浑厚,却带着老男人不应该有的戏谑。
  缅因王一跃而起,怒目圆睁,备战姿态,握紧双拳。面对那个声音。
  “莱耶,你居然还在给鱼饵当狗?你们那个猫咪家族世代不是只侍奉缅因王族吗?还是说······有奶便是娘?”
  黑暗中走出一个两米多高,全身铁甲,笼头盔的“怪物”。缅因政府三权之一的武力代表——牙宗。
  缅因王听见这个声音,咬碎银牙的恨。
  “够了牙宗!我警告你别再侮辱我的管家!还有,不准再叫我那个名字!”
  牙宗言语十足的轻蔑,没有理会,继续和管家说话。
  “嗯?莱耶管家?被这个毁灭缅因王族的禽兽呼来喝去?难道没有一丝羞耻吗?”
  莱耶沉下脸来。
  “吾十一,认清你的身份,要我重复给你吗?”牙宗仰着脖子“战争中弃子,被前缅因王所救,并视作养子培养武学和知识,甚至老缅因王还将缅因高原的三十世公主许以你,并有意将王位给你。想不到啊!你没有耐性,抢先一步把缅因王夫妇给杀了,把公主从缅因高原赶走,轻松登上王位。后来着急结了新的发妻,哈哈!暴虐成性的你,没半年就又把妻子逼死了,真是可悲。”
  “你来这里做什么!牙宗!”
  “啊~没有。”巨汉显得有点无辜,说:“我路过你家宅子的时候,恰巧听见了某个绝望之人的诉求。”
  “什么诉求。”
  “有个可怜人,想要有个人关上他的牢门,我自然义不容辞。”
  牙宗无奈的举起巨手,轻浮地笑。
  “我是来关牢门的。”
  巨手握住牢门,猛力关上,怪力把莱耶管家一举震飞。
  砰~
  牢门被关了个空。
  吾十一用臂膀挡了下来,这一下,给厚铁门顶了个洞。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再砸我的门!
  “我的牢门是不能关的!”
  缅因王几乎是爆喝出来,和巨手较劲,头盔里凌厉的目光。
  缅因王爆裂的愤怒,冲进那个镂空的头盔里,瞬间被那目光冷却,熄灭。
  “我的门开着是为了等一个最重要的家人回家!”
  愤怒?轻蔑?牙宗头盔下的一切都是谜题。
  罢了。
  牙宗松开手,却不小心把门直接扯了下来,砸在地上变成烂铁。
  “随便你,顺便提醒你,鱼饵。选举又要到了,好好努力吧。”
  牙宗踏步,宛如地震离开。
  出了地下室,牙宗映入眼帘的是缅因王的宅邸。
  大厅、展厅、厨房、寝室。
  每个房间,每个走廊,每个诺大的厅室。门都是大开的。
  出了宅邸,宅邸的大门也是完全打开的。
  出了院子,院子大门也大敞大开。
  开着,开着,开着。这间宅子是完全敞开着的。
  门外路边停一辆马车,依旧是那个帅气的绿意军官,吸烟,在门外等牙宗。
  牙宗看见他,便上了马车。
  打趣的问:“门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开着的。你不进去看看?”
  帅气男人拉下贝雷帽,一起上马车。
  “不可能,真是让人恶心的地方,快走吧。”
  马车前进。
  金色夕阳把云彩燃烧,微风拂面;宅邸在海边,平静的海面温暖没有波澜,映照晶莹的蓝色,海面上蒸汽袅袅;半阳落在海平面下。
  牙宗欣赏着马车外的景象。
  马车夫不由赞叹:“真是美啊!牙宗大人。”。
  “是啊~”
  牙宗邪魅微笑,喃喃自语:“如此美丽,必须快点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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