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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配方,还是均衡的味道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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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起发蒙着眼,被慕王的手下带进暗室。
  扯掉眼罩时,范起发特地观察到暗室的角角落落一尘不染,西北方向还有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慕王从楼梯走了上来,礼貌恭敬地请范起发坐下。这里只有一套简陋的石桌和石凳,显得整个暗室异常空旷。
  范起发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只得拒绝了慕王的好意。
  “近日会有假诏,命王于苏州内召开紧急会议。然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诸王杀心起,改旗易帜,谋君而事清。万望留心,范某位卑无能,言尽于此。”范起发面色凝重道。
  “多谢好意,本王定加倍留心。此情本王记下了。”慕王拱手施礼。
  “来人,送客,秘密保护好他。”慕王指着范起发对手下叮嘱。
  再次绑住双眼前,范起发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须。有人在前引导,他也亦步亦趋,完全没有来时的担忧。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范起发连盲走都觉得畅快通达了几分。
  接近辰时,范起发坐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预测起胜负来。
  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推演,究竟是慕王潭光胜算多?还是纳王郜云官赢面大?
  不过既然信也传了,慕王定会记得我一份人情。明面上也不能和郜云官作对,这个人惯会秋后算账的?那就做个墙头草,看他们争斗,我再来个顺水人情。范起发心想。
  慕王的首级出现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急转直下。看来苏州这艘巨轮早就换了舵手,好在自己不出挑,风波不会这么快殃及自己。
  再说那汪安钧,是个火爆脾气,看到慕王的头颅,本来登时就要发作。硬生生被伍贵文拉住了。
  “我们等等,看看谁的态度暧昧不明,才好争取更多的支持。”伍贵文小声道。
  约摸一炷香时间,他二人看够了旁人的反应。汪安钧质问郜云官:“纳王这是何意?说好群杀慕王,哥哥怎么要独揽的头功?”
  郜云官拍着发亮的脑袋,拖长了声调:“这——是何故?怎么恶人先告状呢?慕王之死,你与伍贵文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真是不巧,小生不懂郜兄在说些什么呢?”伍贵文黑胖的短手双双插入袖内,缩起脖子,又恢复到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伍贵文随意地打了哈欠:“不过,慕王的尸体可是会告诉我们真相哦!不幸的是,小生还恰巧抓住了下毒的物证呢?”
  这时,郜云官心下生出一些犹豫。周文嘉也对着慕王发紫的嘴唇,心头押了块巨石。
  接着,郜云官按捺不住,暴露了底牌:“巧了,鄙人不才,手中也有些人证呢?胜飚——”
  郜胜飚应声而至,身后小兵押了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是哆哆嗦嗦的小结巴账房,另一个是视死如归的白发管家。
  汪安钧寒光四起,如果说眼神可以化为利箭的话,小账房和老管家现在就是刺猬球和蜂窝煤了。
  他也没有心思听两个狗崽子的证词,反正是说他汪安钧多么贪财又或者指使他们卖官、买凶云云。
  汪安钧的注意力全在慕王的人头上,心里推断道:“看来割下首级的人也没有留意慕王的死因,居然顺着那割喉的血线切了下来。如此,便死无对证。就是抵赖不从,郜秃驴也奈何不了我。”
  想着想着,汪安钧放松了面部肌肉,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等着出牌反击的好时机。
  “汪安钧,你贪污在先,私放战俘谋害慕王在后,还有何话说?”郜云官用尽这把老骨头的力气,喊将出来。
  见汪安钧面色沉稳,郜云官不得不加重筹码:“你我同为天王,按理说鄙人不该多管闲事。你毁约在先,私下动手,我怎么着也要给其他天王讨个公道吧!”
  “哈哈哈哈,本王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纳王可真是给我们诸位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汪安钧道。
  伍贵文帮腔:“此言非虚。就两张嘴,既没有账本又没有凶器,还妄想污蔑汪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争名夺利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吧!”
  汪安钧道:“哎~贵文莫急。是不是该把诏书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汪兄,还是先欣赏欣赏这大名鼎鼎的“见血封喉”吧。”伍贵文小心翼翼地抽出袖口包好的粉末,揭开一半,供人参看。
  众人之中,有个人一只眼盯着慕王后脑伤口,另一只眼瞟着伍贵文手里地粉末。此人正是张大洲。
  “呀!这宝贝不是汪家兄弟平日管藏的吗?”旧屠户张大洲提高了音量,混淆视听。
  张大洲话毕,汪怀武一个拳头冲向伍贵文,拳拳带风,势要掰断伍贵文的手腕,销毁了这包证物。
  年轻的汪怀武没想到,拳拳都被轻松化解。那只手掌让他感到较量中的天差地别。
  汪安钧的手掌布满老茧——那是兵器常年经手的痕迹。
  老匹夫汪安钧故意让着这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处处钳制,却处处留情,不着痕迹地羞辱这个小朋友。
  当汪怀武一人还在苦苦僵持时,汪安钧却顺势一松,诏书一骨碌滚到郜云官脚下。
  那边,伍贵文手突然抖了一下,粉末飘洒,细细碎碎,如一场初雪倾落。
  黑胖子伍贵文感觉喉咙一阵酥麻,言语不得。旁边赤脚医周文嘉将剩下的银针藏的严严实实;山羊胡范起发悄悄退到最外围。
  老匹夫汪安钧顾不得粉末,抢先踩住诏书,趾高气昂:“这诏书上有没有毒药,我们一试便知?”
  山羊胡范起发一副和事老样子:“都是自己兄弟,哪能没有摩擦,别伤了和气才是。”
  旧屠户张大洲附和道:“就是,就是。俺也觉得有理。这功劳大家平分不就好了?别斤斤计较,活像个娘们。”
  “慕王今日死,或者昨日死?你杀或者我杀?都是一个结果,没什么好争的。吞掉慕王的势力,对我们也有益无害。如今更加不能让兄弟阋墙,旁人渔翁得利啊!”周文嘉走近黑胖子,温良地拍去后者袖口的粉末。
  黑胖子伍贵文感觉麻劲猛然泄去,长呼一口气,才缓过来,另一只手捂住喉咙调整一下嗓音。
  他用余光撇了一眼赤脚医周文嘉,旋即满脸堆笑:“本来我与汪兄也不是兴师问罪来的,只是此事离奇——又事关咱们兄弟的团结。”
  黑胖子伍贵文顿了顿:“若能分功,岂不美哉?”
  老匹夫汪安钧,想到郜秃驴手里还掌握着苏州“闾、胥、盘、齐”等重要城门,态度也软了下来。遂和黑胖子一起望向郜云官。
  郜云官只是微笑,这微笑里透着伪善,伪善里透着狡黠。旁人是万万看不出来,郜云官之前一瞬间的骑虎难下。
  郜云官也拿不准,八王之中的另外一股中立势力——欺民霸市的奸人周文嘉、投机取巧的小人张大洲和谨小慎微的庸人范起发,他们会做出什么抉择?
  真要撕破脸皮,兵戎相见,即使自己略有胜算,也免不了两败俱伤。要是能和平地拿到大头,倒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郜云官心想。
  看见郜云官笑容的汪氏兄弟纷纷收敛起来,站在大树“郜云官”身后。
  门口角落的郜胜飚目睹着这场“带血”的分赃,默默地加重压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力道。他遵从郜云官的暗示,识相地退出了议事厅。
  另一头,悠悠醒转的陆双双发觉自己枕在邵怀远肩头,小小地脸红了一下。细细端详邵“美人”,反而越看越入迷,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熹微的晨光洒在邵怀远的脸部的绒毛上,铺开了一层金粉。根根分明的睫毛慢慢抖动了起来,浓密的剑眉透着说不出的英气。
  接着,四目相对。。
  陆双双又红了脸,不敢直视他。她想起他眼中星辰,浩然幽深,上一秒空若无物,下一秒灿烂闪烁。
  念及他当了免费枕头的份,陆双双用蚊子哼样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声谢谢。此时却不见邵怀远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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