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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配方,还是均衡的味道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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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陆双双的“谢谢”,邵怀远心里有些得意。他觉得小姑娘真是好哄。
  自己不过是做做戏,临到天亮将她扶到肩头,假寐起来,免得暴露他寻找阴阳镜的真实目的。
  陆双双居然掩藏不住内心的感动和激动,露出小儿女的姿态来,诚心诚意地道了谢。
  自她昏倒后,邵怀远在慕王屋内开始了地毯式搜寻,逐一排查,却一点阴阳镜的线索也没有。
  鎏云曾说,阴阳镜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必须找齐其他四块大的碎片,拼凑出完整的镜面才行。要想找到阴阳镜,最好跟着陆双双。届时,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这一点,邵怀远记忆犹新。
  他还和鎏云约定好:做她的眼线,帮忙看守陆双双;而鎏云则许诺他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予阴阳镜的提示。
  沉思的邵怀远被陆双双察觉到了异样。
  她内心悸动地推了推邵怀远:“真是不好意思,我...”陆双双咬着唇,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半天憋出来一个词——“晕血”。
  “害得你照顾我这么久...”陆双双脸上快速飞过一抹霞红。
  邵怀远眉眼处都透着温柔,笑起来春风拂过眼梢,桃花落在瞳孔。他也露出了男孩子的青涩:“不碍事的,其实你也没有靠很久。手臂处不曾发麻,也不酸痛。”
  日头慢慢上移,刺眼的光芒正刺中陆双双的含羞带媚的桃花眼。片刻的空白席卷了陆双双的脑海。
  她方回魂,忆起慕王之事。
  再看窗外,薄日溢彩,鎏光破云,渡于彼岸。短暂的密云还是没能遮蔽太阳,灰扑扑的云彩被鎏光开膛破肚,只剩下不计其数的灰尘和雨滴悬浮空中。
  黑暗终会过去......
  和血溶泪的灰幕也会拉开......
  陆双双来到这个空间的初体验很复杂。亲眼目睹了平民贵胄争权夺利、昔日战友自相残杀、处处土地勾心斗角,又被莫名其妙的卷进来,心里五味杂陈。
  尽管陆双双温和避世,籍籍无名,或者更直白一点,就是条小咸鱼,她的心里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信念和坚持的。
  不能再漫不经心地退缩......
  她一定要查清真相,尽力阻止无辜的人被害......
  这颗种子受了日光的影响,疯狂地在陆双双心头蔓延,攀爬。
  这个伸张正义的,证明自己的小小愿望,一如每个人儿时的英雄梦。
  她不愿再默许生活腐蚀她的热血,不愿再目睹现实消化她的棱角,不愿再躲避世事洞穿她的恐惧......
  天天都被生活摔打又怎样,日日都坐冷板凳又如何,她想做的,就该轻易屈服吗?
  那么多欺世盗名、作恶多端的人还把自己恶心的行径坚持到底?
  怎么她干干净净、磊磊落落的陆双双就要低头?难道天生只配做冷板凳?难道注定旁观这繁华世界?
  陆双双相信,如果世界上有一种最强大的武器,那么一定是光明。这世间一日不曾失去太阳,就一日不会失去光明。
  另一头,郜胜飚轻装简行,像一尾死里逃生的鱼儿,毫不犹豫地扎入护城河。河面泛起水花,片刻涟漪消散。
  护城河外围的苏州也是暗藏杀机。早在同治二年二月(1863年2月)李鸿章的淮军和戈登的常胜军就以上海为根据地,向西进攻太仓、昆山、继克。随后,又调转马头,向北攻克江阴、无锡等城池。
  从太平军手里夺得这几个地方以后,李鸿章和戈登把最后的目标投向了西边的江南重城——苏州。
  淮军和常胜军携手罗织了地网,以逸待劳,像蜘蛛等待不慎入网的螟虫。
  李鸿章和戈登这对奇特的组合——一个土生土长的满清汉儒,一个漂洋过海的欧美上将,也撕破了和平的面纱,各自露出獠牙,亮出利爪,预备抢夺嘴边的肥肉。
  苏州内,八王已做鸟兽散。议事厅那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和风的缠绵,鹊和鹊的低语。
  装饰低调奢华的议事厅,正堂挂了匾,上书:原道救世;梁柱上的鎏金对联是:唯尊救世皇上帝,不惧魍魉阎罗妖。
  太平天国,拜上帝教的教众们啊,真真切切把议事厅当成了神圣的地方,把教义带成了普世的真理呵~
  却不知这议事厅正张开血盆大口,做着人命的买卖。八王沆瀣一气,举起屠刀,一致对“内”,统一口径,一致对外。
  议事厅的风波算是平定了,可是投降远远还没有结束。
  百年之后的文字这样记载那段不堪的历史:
  1863年12月4日,中午十一点,郜永宽、汪安钧、周文嘉、伍贵文、张大洲、汪有为、范起发、汪怀武八人一同前往谭绍光的慕王府用餐。
  餐后,大家来到慕王殿内开会,发言人谭绍光对这些年的工作做了总结,并对一些存有二心的人做了批评。
  当即遭到了汪安钧的反驳,接着便争吵起来,突然,汪安钧从衣服里拨出刀来,向毫无防备的谭绍光砍去,众人皆上,割下谭绍光首级。
  随后,对谭绍光的部下大肆捕杀,被杀者有一千余人。第二天将谭的首级送至清军营中,在清军对首级确认无误后,郜永宽等人便打开苏州城门之一的齐门放清军入城。
  清军入城后,又对谭绍光的其他兵丁进行屠杀,死在清军刀下的谭绍光旧部又有一千余人。到此,投降顺利结束。
  却说那陆双双和邵怀远,依旧在慕王房内......
  见了那鎏光渡日之景,邵怀远瞳孔放大,联想起搜寻时发现的一石门。他提醒道:“陆姑娘,邵某有发现。”
  陆双双一剪如水双瞳望向他。
  邵怀远咽了咽口水,飞快地思考:“嗯......师祖喜好清静,特意为闭关修筑过石门暗室。暗室挑选在床铺的内墙。这个地方我们还不曾查看过。或许这慕王房内还是别洞天......”
  “你是说,慕王床铺的内墙也有可能...有暗室。”陆双双反应过来。
  “可...”
  “陆姑娘莫怕,一会你搭袖捂住双眼,不要再看那血腥,只管牵住邵某的手。让陆某来也当一次护花使者,先寻找暗门机关。”
  话毕,邵怀远伸出来厚实清秀的手掌,像等待上一世未完满的爱人执手续缘。
  他柔和而期待的神色,让人说不出半分拒绝的话语。那一眼对望,仿佛拉长了时间,冻结了空间,穿越千年万年,化解每一寸冰封的心脏。
  陆双双触及到他的手掌时,还感觉到清凉。这使她有点想缩回手,冷不防被他攥住,全部包含在手掌心。
  邵怀远觉得这个动作他应该是练了无数次,才会流畅如斯,安心如斯。
  越过帘幕,陆双双捂住眼,邵怀远摸到暗门机关——石墙悄无声息地打开。他牵引陆双双进入暗门,享受着她的依赖,一路来到最深处。
  邵怀远用手握住她的手腕,蓦然想起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他接着慢慢地松开她的眼,一点点消除她的害怕和疑虑,安抚陆双双。
  暗室里只有一套石凳,角落有一见方的黑洞,顺着楼梯蜿蜒到地下。越靠近楼梯,血腥味就越强烈。
  地下室有一张简易的床板,周围是些七零八落的杂物。
  邵怀远突然用高大的身躯挡住陆双双的视线,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别看,杂物上都有血。看来有伤者秘密住在地下室过,堆放杂乱,显然是十分匆忙地离开这里。”
  不知不觉陆双双脑海里都是他的声音,诱惑、上瘾。她自然而然的顺着邵怀远的思路,脱口问:“是被人追杀,还是临危受命?”
  “大概是临危受命,这里没有打斗,也不怕被发现血迹。至少说明这里是安全的,值得他信任的。”邵怀远分析道。。
  “黑影...伤者”陆双双呢喃。“...拜慕王的黑影会不会就是伤者,而伤者是慕王秘密豢养的死侍或者偶然搭救的神秘人?”
  陆双双在一旁说着,邵怀远没听进去。他感觉贴近着陆双双的身体开始发热,脸部好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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