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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二十年后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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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雅亚有些发懵:“出事,出什么事了?”
  对她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一些事情对她还很遥远。沈辰没法和她解释太多:“不是什么大事。你帮我把明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记一下,我大概下午回来。”
  走出教室之前,沈辰又想起了,农华那边晚上治安不太好,前一段时间还有人走夜路被抢劫的捅死了。到现在案子都没破。他经过唐山的座位:“老唐,你们体育生的那个可拆卸哑铃的杠条还在不,借我带着,明天还你。”
  唐山身高一米八五,高高壮壮,一脸黝黑的皮肤。是个体育生,放学之后经常和哑铃,铅球之类的打交道。他虽然长得粗犷,心眼却极小,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抽出一个橡胶裹着的螺旋铁杠,还不忘千叮嘱万叮嘱:“你可千万不要拿去打架啊,弄坏了我就没法用了。还有,明天下午之前一定得还回来,我们体育生放学要去训练……”
  沈辰将杠子藏在自己背后,说了一声谢了。他也不是拿去打人,带在身上,只是单纯防身。
  他没有想到,这一举动,无意中救了自己一条命。
  离开临江二中,沈辰先是去自动提款机去了十张红彤彤,放入书包。又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进去说了一声“师傅,农华医院”。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一路上,听着车窗外车水马龙,沈辰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像是阿富汗战场上的重刑机关枪一般,砰砰砰砰狂跳个不停。他在脑海又梳理了一遍,再次确认自己的老爸沈新立是在一年半后在曲阳路口被撞死的,按照这个时间点,现在的父母应该身体平安,没发生任何意外。
  “应该不会有事情……
  “不,是肯定不会有事。”
  沈辰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出租车开了不到半小时就停了下来。沈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此刻他们已经远离了LJ市中心,柏油铺成的公路到了尽头,眼前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到了晚上,农华这一带方圆百里看不见一家亮着灯的,空旷的平野上,时不时传来一阵凄凉的狗叫。
  “对不起了,小伙子。这前面我不敢开了,你还是自己走过去吧。”出租车师傅也知道这一带晚上治安不好,不敢过去了。沈辰脸色有点难看:“你不敢来一开始就说清楚。现在放我下去,这荒郊野外的我怎么找新车?让我走到农华医院?”
  他急着去医院,也没空和这个混蛋计较。等跑到农华医院,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在咨询台询问了两个百无聊赖的小护士,沈辰连电梯都不敢等,顺着安全通道急匆匆跑到了三楼,生怕自己慢了一点,赶不上父母的最后一面。
  大步匆匆走到302病房前。他站在病房门口,直到听见里面传来老爹、老妈熟悉的声音,正在和一个陌生的男声交谈。沈辰终于将一颗心放下来了,他知道,父母没事。
  沈辰没有敲门,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十年了。
  父亲沈新立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脑袋上还裹着一层白纱,但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伤。母亲范雁就坐在床头,和对方说着话,双手不安地搅合在一起。沈氏父母都长着一张朴素的国字脸,方额头,方下巴,和脸型棱角分明,五官仿佛刀刻出来一般的沈辰截然不同。
  重逢二十年之前的父母,沈辰舒缓了一下情绪。脸上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床尾一站一坐两个人。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穿着一件莹绿色的反光衣,民警装扮。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留了个板寸头,带着串大金链,脸上的横肉像是海浪一般阵阵颤抖。
  民警同志还在很耐心地解释:“刘先生,根据六点五十二分薛平路口的监控探头,是你的奥迪a3违规变道进入非机动车道,撞翻了沈先生的三轮车。应该由你负全责。一星期之内队里的责任认责书就会下来,当然,在此之前你可以选择和沈先生私了……”
  板寸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当初就激动地嚷嚷起来了:“我不管,什么监控探头拍到的?分明是我在红绿灯口正常变道,被这两个乡下人追尾了。你也不去农华市场那里打听打听,我刘力一分钟几十万生意上下,耽误了你们赔得起。什么私了不私了的,赶紧陪我5000块奥迪的补漆费,接下来的赔偿我的律师随后和你们联系,到时候再说。”
  沈辰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三轮车追尾奥迪?补个漆5000块?还要请律师呢。他强忍住笑意:“爸,妈,这是怎么了?”
  看到病房里进来一个小伙子,四人都停下交谈,看了他一眼。板寸头向着地板,不屑地吐了一口吐沫星子。沈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倒是范雁有些吃惊:“阿辰,你不是还在学校里读书么,怎么赶过来了?”
  “之前在学校,有人打电话到王老师那里,说是你们出事了。”
  “哦,是那个。”沈新立躺在病床上,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报废了一辆三轮车,你妈和我都有些低血糖,遇到这种事情,一下子昏了过去。路过的好心人还以为什么……还帮忙报了警和救护车。”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这个姓刘的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先随随便便给个两千块吧。我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物要处理呢,一分钟几十万的资金周转,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赶紧给钱,只要现金,不要转账。”
  沈新立是个温温吞吞的老好人,也不擅长言辞,脸上的表情越发苦涩起来:“刘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家境状况,两千块对我们不是一笔小数目,需要好好协商一下……再说了,事故的主要责任在你吧。应该是你支付给我们医疗费,而不是……”
  “叭蛾子,乡下人,和你说话你是听不懂是吧。”刘力这暴脾气,一急之下家乡话都骂出来了。他上去就是扬手一个耳光,落在病床上的沈新立脸上,“让你赔你就赔,开个三轮车还开出优越感来了。不知道我这车市场价多少钱么?”
  这一记耳光响彻病房,直接把沈新立和范雁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打蒙了。民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姓刘的,不要动手动脚,现在是法治社会!”下一刻,沈辰也动了,他两步从病房门口跨到刘力面前,将他像是提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手脚给我干净点,朋友。”
  无论什么样的苦头沈辰都能忍,都能受,唯独别人碰他父母一下,他受不了。刘力被抓住衣口,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出来,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不对:“就动你爸了,怎么地了?一会儿还要动动你妈和你呢,小兔崽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力是什么人,一个喷嚏整个农华抖三抖,乡长看见我都得客客气气……”
  沈辰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强架着他走出了病房:“来来,我们去那里厕所聊聊。”。对付这种滚刀肉他有的是办法,不打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打出伤痕了,对方去弄个验伤报告,托医院的熟人在上面多加两笔,派出所一立案,老沈一家准备卖房赔偿吧。既然要玩,沈辰的花样多着很,合情合法,照样把这种泼皮躺着给收拾了。
  两人一进厕所,刘力一路上拼命挣扎,外衣都被扯烂了,还不改嚣张气焰:“呦呦呦,还倔上了,要动手啊?来来,老子不弄死你。”沈辰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单手开了附近的水龙头,将他整个头摁进了洗手台中,结结实实让刘力吃了一水渣子。
  刘力裸露在洗手台外的身子还在拼命挣扎着,奈何两人的力气相差太多,沈辰把对方吃得死死的。不一会儿刘力就知道厉害了,自来水很快漫过了洗手池,漫了出来。他捂在水里的咒骂声很快变成了呜咽声,还隐隐带着哀求的意思。气憋在肺里,痛苦得快要爆了。
  无论刘力的身躯如何挣扎,沈辰铁箍般的手仍然无动于衷。每隔半分钟,他就把对方的头拎出来透口气,防止窒息而死,然后摁进水里继续养着。这套路是美国人发明的,脏得很,监狱里再硬的犯人都撑不了多久。几个回合下来,刘力彻底崩溃了。趁着换水的功夫开始苦苦哀求起了,一把眼泪鼻涕和自来水混在一起,样子要多惨有多惨,全无之前的嚣张气焰。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哗啦一声,一股恶臭传遍卫生间,原来是刘力的下半身屎尿淌了一裤子,大小便失禁了。沈辰装作没看见,继续三十秒一换水,他之前已经警告过对方了,刘力不听,那自己也不客气了。
  直到小民警和范雁在病房等着两人还不回来,索性冲进了男厕所。一看已经快窒息了的刘力,那民警恼了:“不要再乱来了!赶紧放了他!”范雁也怕自己儿子搞出事情:“儿子,别闹了!”沈辰这才若无其事地松开刘力,拍了拍手:“又没什么大事,妈,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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