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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弟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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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雁是个普通的下岗女工,上半辈子庇护在国家的体制之下,没经历大风大浪。看见儿子把人给收拾成这样,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回病房的路上也不住埋怨沈辰:“阿辰,你怎么可以打人呢。这人打你爸是不对,但是这里有警察呢,人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民警也在一边批评沈辰:“小伙子,你太冲动了。要是打出了事情,人家走法律途径告你,不仅你现在读书读不了,你们一家都要赔的倾家荡产。”
  沈辰不屑地扬了扬眉毛:告我?去法庭上打算怎么说?——被告方把原告头摁在洗手台里,让原告吃了三分钟自来水,要求民事赔偿?
  这要是会被受理真是有鬼了。而且尽管去医院检查好了,身体上一点点伤痕都查不出来。被整了也是白整,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三个人回到病房,范雁心疼地为沈新立脸上擦红花油,看孩子他爸脸上的手印子,这刘力的手劲还不小。沈辰安慰了父母一会儿,病房外又响起了闹哄哄的一片声音,几个大妈的声音在走廊里大吵大闹,“躲在病房里算什么?要躲一辈子吗?”、“装死也没用,两个乡下人,还有那个小牲口,给老娘爬出来!”“你把我弟弟打成这样,人都要被你打死了,给我赔钱!”、“不赔钱今天谁也别想太平!”
  声音越来越近,到了病房口。估计是这个姓刘的援兵到了。还未等老妈来得及开口,沈辰蹭地一下冲到了病房门口。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上辈子只有他沈辰欺负别人的时候,还有人主动欺负到他头上来了,还是一波一波的。
  听动静,外面的人似乎还想着撞门,沈辰主动把门打开了,修长的身形站在门口,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对方。来的是几个水桶腰、大象腿的老娘们儿,穿的大红大紫,手臂比沈辰的腰还粗,胸都锤到肚子口了。大妈们中间还架着个浑身湿漉漉的刘力,像是货物一般横着往病房门口一放,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已经开启碰瓷模式了。
  “你们干什么?”沈辰不和他们客气,“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要吵要闹滚出去。”一个五十多岁,脸上白粉摸抹得比叶思思还厚的大妈看了沈辰一眼,声色俱厉道:“小B崽子,就是你把我弟弟打成这幅样子的?你看看,都被整成植物人了。车祸钱五万块,我弟的医疗费二十万,一共二十五万,你们今天要是凑不齐这个钱,这辈子就别想太平了!”
  原来一家人都是滚刀肉。沈辰忍俊不禁,到这个时候还念念不忘赔偿,这家人对钱的执着真是令人钦佩。一边的小民警显然经验不足,这时候还在强调管理条例:“阿姨,一码归一码。车祸的事情你们负全责。故意伤害罪是刑事案件,私下的调节或者赔偿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们想要起诉这个小伙子,我就是警察,你们可以拿着验伤报告来找我立案。”
  大妈立刻转移了攻击对象,粗短的手指一通戳戳点点,都快戳到民警的面孔上了:“你怎么还帮着这个打人的?什么验伤报告,你没看见我弟弟已经动都不能动了?你队里警号多少?你们大队队长叫什么?小伙子,说话端着点,我扒了你这一身警服你信不信?”
  小民警瞬间懵逼了。沈辰在一边冷冷说了一句:“动作给我放尊重点,别乱点人脸。”大妈这暴脾气,一嘴的口水溅了沈辰一脸:“我就指你了怎么样?我今天就站这里指你了,你拿我做什么?有本事像动我弟一样动我一下试试?我有心脏病,你敢动我一下?”她一根手指戳向沈辰的眼睛,沈辰没和她客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向下一扳。指骨这么细的骨头,被拗一下的感受谁试过谁知道。大妈当场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胖短的身躯当场缩成了一个球,丧失战斗力了。
  她身后几个闺蜜一看情况不对,纷纷撕心裂肺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出人命了,你们快来管管啊!”、“她有心脏病,你把她心脏病逼出来了!”
  沈辰心里很清楚这老娘们儿,之前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哪有什么心脏病。这几个泼妇平时在乡里横行霸道,动辄闹事,谁和她们说道理,要被追着骂三天三夜;敢动手碰她们一下,立马躺地上装死,派出所看到都头疼,可是今天撞上沈辰,真是她们命中一劫。大妈的惨叫传遍了整个走廊,对面不少病房的人都探出脑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小伙子兽性大发,把几个老娘们儿给怎么了。
  一堆人乱作一团,闹得鬼哭狼嚎。沈辰握了她足足有三分钟,见火候差不多了,算是给了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才松手一放。大妈直接往地上一躺,痛得都翻白眼了。
  这下可真的捅到了马蜂窝,火星子落在油锅里了。几个大妈七手八脚,把闭着眼睛的刘力架了过来,和他姐并排放在地上。一起大嚎大叫大肆撒泼,像是真的死了人一样:
  “出人命了,大家出来看看啊!这个牲口打死了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一对苦命的姐弟都给活活打死了!”
  “看看大力这张脸,全是乌青。这小兔崽子年纪这么小,怎么下手这么狠啊,把人往死里打。”
  “报警!把这小牲口抓进监狱,关他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这么野!”
  “我们这么多人都是证人!闹得越大越好,闹到哪里去我们都不怕!”
  “把大力和他姐的样子给拍下来,发到报社去。杨姐,你女儿那个对象不是报社的记者么?发给他们看看,让他们曝光!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大妈七手八脚,又是拍照,又是打电话,还时不时对着沈辰的方向低声咒骂几句。只是她们也知道沈辰的厉害了,不敢太过造次。沈辰只是冷笑着看着她们:“赶紧报警,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等着呢。”
  几个大妈还在外面气势汹汹地打电话,到处找关系。这个点,乡镇派出所里人也走光了,值班室还留着一个老油条当接线员。接起话筒一听,电话对面几个老娘们儿哭哭啼啼一顿乱叫,又是杀人了,又是骨折了,又是小牲口啊,嚎了半天都说不到重点。农华这块地方不到几千人,乡里乡亲都认识,老警察也知道这几个大妈德行,嘴里说着马上派人来了。挂了电话,大妈们在医院里干等了半小时,连个屁都没有等到。
  刘力和他姐就这么躺在地板上,也不知道是碰瓷还是真的快不行了。这天气,医院的瓷砖比冰块还冷。路过的护士医生只当没看见,也没人去管他们。这几个大妈上个月刚来医院医闹过,把妇科郭主任的脑袋都给打破了。谁再管他们一下谁是沙皮。
  一群大妈也是厉害,中气十足,哭哭啼啼到大半夜,一个小时过去了都不见消停。搞的半层楼的人都没法休息。就在这时,对面的走廊上又上来了一个新的伤员,大高个,穿着一件紧身衣,鼻子上挂着一块纱布,老远就听见一群娘们儿的乱叫,听得是心烦:“特么的,大半夜的给人哭丧呢?要哭滚回家哭。”
  坐在病房里的沈辰说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一抬头,就知道是谁了。走廊对面的原来是大山龙,也是冤家路窄。大山龙昨晚在夜店被自己破了相之后,大概是为了报销医疗费,特地跑到了农华医院开药。此刻两个人就在这层楼碰上了。
  大妈们脾气暴,几个娘们儿当场就转移攻击对象,回骂开了:“哭你家丧呢,你婆娘死了给你哭丧。”、“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怎么损?怪不得鼻子都给人打歪了”、“年轻人,说话积点阴德,小心回头全家火葬场,以后生个儿子还没**。”
  大山龙一听这火气就上来了,怎么地,这几个娘们儿看样子是想练练?直接从裤兜里拔出他标志性的成名兵器,不锈钢管,嘴里挂着三字经,骂骂咧咧就向大妈们走了过去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妈也不傻,遇到大山龙这种面相凶戾,身板又硬,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她们当场就怂了。可是输人不输阵,一面继续和大山龙隔空对喷,一边架着刘力和他姐,且战且退,从安全出口跑掉了。
  待到大妈们撤离出去,顿时半幢楼清净了下来。不少病房里的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个舒心觉了。沈辰心里也说,这大山龙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把这几个悍妇给赶走了。
  见时候不早了,小民警再次批评了沈辰几句,让他以后别这么冲动了,也匆匆走掉了。沈辰烟瘾犯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大山龙站在窗口处正在吞云吐雾,一边怀念着自己鼻子没歪的时光呢。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站到了自己身边,他本来打算把对方赶走,一转过头去一看,随即瞪大了眼睛:“沈……沈辰?”
  沈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嘴里咬着一支阮芙蓉,含糊不清道:“山哥,借个火。”他可不怕大山龙,对方要打要谈都随意。前次在夜店的时候,十几个人都没能拿自己怎么样,还不信现在就大山龙一个人能把自己怎么着。
  大山龙一看沈辰出现,当即就发作了,劈头就把沈辰嘴里的烟打掉了:“特么的,谁让你抽这种烟的?小兄弟,尝尝老哥这个,正宗黄鹤楼,入味,抽着也带劲,老烟民都喜欢这个牌子。”
  大山龙抽了一根2块钱的黄鹤楼递给沈辰,又亲自为他点了烟。沈辰当然无所谓抽的是阮芙蓉还是黄鹤楼,他知道,对方这个举动明显是示好,表示不想再打了。
  这大山龙倒也是一个人物。一般人在十几个兄弟面前被一个高中生打了,这换做谁受得了?大山龙就受得了,不仅如此,还主动和自己套近乎。他已经看出沈辰不是一般人物了,这是一条盘着的雏龙,不能用看待弟弟的眼神看待他。至于以后能飞多高,还得看造化,不过只要二十年内不被人砍死街头,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这个心态转变速度,也值得沈辰对他高看一眼。
  两个男人就站在冷飕飕的窗口,抽着烟。大山龙看着沈辰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他那张大饼脸笑了:“陪着弟媳来看病呢。啥病啊,要是做人流可以找我,我认识人。不会被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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