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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一头扑进白万剑怀里痛哭流涕,白万剑的双手不住颤抖。
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不敢相信似的碰了碰阿绣的头发,随即紧紧抱住阿绣。
“阿绣……你……”白万剑激动得说不出话,眼睛迅速泛红,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落下。
一旁雪山派众人也被感染,想起自己六年多的风雨霜雪,既高兴又心酸。
花万紫走上来紧紧握住阿绣的手:“阿绣,你真的还活着!”
这时丁不四腆着脸笑嘻嘻地问阿绣:“阿绣啊,你奶奶呢?她也在这岛上吧?”
白万剑这才擦了擦眼泪,问:“是啊阿绣,你奶奶呢?”
段和信走上前答话:“白叔叔,奶奶在岛里一个山洞中休息。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他当先带路,白万剑发了信号召集上岛的其他人过来汇合。
路上,白万剑问清楚了最近发生的事。他得知几天前小船上跳江的就是阿绣和史婆婆后,对段和信更是打心底的佩服感激。
一行人走到山洞外,段和信与阿绣进去将史婆婆搀出来。
白万剑一见史婆婆,当即跪倒在地:“娘!”
其他雪山派弟子也纷纷跪下:“给师母请安。”
史婆婆看到儿子一身风尘气,也不禁红了眼。她强忍泪意挥挥手道:“好了,都起来吧。”
丁不三远远地避开,而丁不四则托着右掌一脸讨好地凑到史婆婆身边:“小翠!现在你和你儿子团聚了,一定很高兴吧。要不去我的碧螺岛上庆祝庆祝!”
“丁不四,你死了这条心吧!”史婆婆虽然还有些虚弱,说话却中气十足,“我已经嫁做人妇,为人妻,为人母,更为人祖。这一生都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苦追与我又有何用?你不管梅文馨了么?听说她还给你生了个女儿!”
“额……那个……这个……”丁不四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而一旁的白万剑等雪山弟子更不好对师娘的感情生活插嘴,只能静静看着。
段和信看出丁不四还想纠缠,他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点了丁不四穴道并揪住衣领将其掷向丁不三:“两位丁老爷子,今天是阿绣和奶奶与家人重逢的好日子,还望二位不要再来纠缠。否则,别怪我下手重!”
丁不三将丁不四接住,又蹭蹭蹭倒退十余步。他无比忌惮地看着段和信,拎着丁不四转身就走。
雪山派其他人见段和信一招便将丁不四制住,均觉得这人武艺之强当今天下怕只有掌门人白自在可以压制。
而史婆婆看着段和信满意地点点头,眼睛一转起了个念头。
白万剑坐到史婆婆身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阿绣在一旁补充,将六年来二人闯荡江湖的事说了出来。
白万剑听闻自己母亲和女儿六年来吃苦受罪,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娘,你怎么这么久都不传一点消息回凌霄城?我和爹都以为你们已经归天了。”
“哼!”史婆婆原本和蔼的面孔顿时拉了下来,“白自在狂妄自大,窝居西北一隅便敢自称天下第一。我就是看不惯他!”
“十几年前我就想着创立一门能够压制雪山剑法的武功。这次流落江湖令我感悟颇多,最终创立了一门刀法。”
说到这里,史婆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高高昂起头骄傲地说:“这门刀法名为金乌刀法,共有七十三招,招招都是雪山剑法的克星!”
“娘!”白万剑怎么也想不到自家母亲居然因为赌气而不回家,更为了压制自己父亲而创建刀法。
“怎么?你不服气?”史婆婆见儿子对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事不以为意,心中突然有气,“不服气那就比比!我现在就收个徒弟教他刀法,然后你和他比,看看是白自在的徒弟高明还是我的徒弟厉害!”
说完,她看向段和信:“和信,我今天就创立金乌派,你可愿拜我为师?”
这时阿绣突然插话:“奶奶,他拜你为师,我岂不是要叫他师叔?平白无故矮了一辈!”
表面上阿绣是担心自己小了一辈,其实是担心辈分不同以后不能与段和信成亲。
段和信知道阿绣的心思,捏了捏阿绣的手,笑道:“没关系的,你又不是金乌派弟子。金乌派和雪山派各不相干,咱们各论各的。”
阿绣见情郎明白自己心思,既欣喜又害羞,便扭头不语。
当下段和信跪倒在地,磕了八个响头。
“好,好孩子!”史婆婆开心地哈哈大笑,对白万剑道:“我这就把金乌刀法传给他,然后你和他比试!”
“娘!”白万剑对史婆婆这种赌气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你就算不把金乌刀法传给他,我也不是他对手啊。”
“白叔叔不用担心,奶奶说的是刀法和剑法的比试。到时候我将内力控制在和你一个水平,自然不会伤到你。”
段和信话里话外透出一股自信。
白万剑是雪山派掌门之子,一向被人夸赞是少有的天才,自有一股傲气。
他见段和信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中有气:“我承认你内力强大,但单凭初学的刀法便想压制我苦练近三十年的剑法,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再加上他看到刚才段和信和阿绣之间亲密的举动,感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拐跑,对段和信凭空生出一点厌恶。
“你这小子认识阿绣才几天就和她这么亲密,还当着我的面捏她的手。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心中如此思考的白万剑看了看阿绣,也不顾自己和段和信的差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史婆婆作为过来人知道白万剑的小心思,他便加重了筹码:“万剑,你可要全力以赴啊!阿绣与和信两情相悦,你若是输了,我便做主让阿绣与和信定亲。你若是能赢,阿绣的婚事就由你做主了!”
“奶奶!”阿绣见奶奶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又羞又气。
段和信则直接拒绝:“奶奶!我喜欢阿绣,想娶阿绣,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用阿绣做赌注。”
“请奶奶收回成命,否则,我拒绝比试!我要娶阿绣,自然会努力获得雪山派上下的认可。以比武来强行娶得认可,我不屑更不愿为之!”。
“好小子,你倒有些担当!”白万剑看段和信毫不犹豫地拒绝母亲的提议,欣慰地点点头。
“随你吧!”史婆婆摆摆手,不再提那事,“现在跟我去学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