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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凯隐带着陈启离开,劫也不在多逗留,他挑衅般在獭人村落留下一句,“甘可,我走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甘可从咬死的齿缝间吐出一个字,“劫!”
另一边,陈启被凯隐扛在肩上,可凯隐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力量虽然已经足以扛起陈启,但身材还是有些矮小,这让陈启的头时不时便要磕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久久,除了头痛到麻木,陈启感受到自己的手指也有了些许只觉,他颤抖着嘴唇冲飞速前进的凯隐说,“放我下来!”凯隐速度丝毫不减,反而冷冷道,“你要不想挨上一手刀,就好还是别说话。”
不知道凯隐扛着陈启走了多久,陈启额头出血,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都翻转了过来。等凯隐将其放在地上的时候,陈启都稳不住自己的身子,像是喝醉了,左右摇摆。
晚走的劫却比两人先赶回来,他吩咐道,“凯隐,你先出去。”
凯隐微微低头表示明白,转身离开了大殿。
陈启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问道,“你杀了它?”
劫双腿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置着一张长桌,桌上煮着清茶,劫将滚水倒入劣质的茶具中,在此刻劫的盔甲下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的目光与语气中没了嘲弄与高傲,只是平静说道,“獭人族除了那个高个,没活人了。”
说话间,劫左手举起示意陈启坐下,并将清茶推至陈启的面前。陈启劫手上不停,嘴上又缓缓道,“现在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陈启喝着茶,胃里好受了许多,劫的回答也让他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陈启要杀獭人并不是完全处于报复,他从那只黑痣獭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怨恨,陈启怕他下山去找星界村的麻烦,所以陈启必须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劫也不算骗了陈启,至少黑痣树獭真的死了。
陈启放下手里的茶具,沉声道,“来吧。”
“不急,至少喝完这杯茶。”劫语速很慢。
两个人就缓缓喝着茶,也不说话,等陈启将杯中最后一丝茶水抿入嘴中,劫双手拍了两声,大殿的门很快打开,从外走进一人,头戴斗笠,腰背黑匣,来人正是博里伊。
“麻烦你了,博里伊”劫的话说得很客气。
博里伊并没有说话,目光柔和的盯在陈启身上,而陈启则有些愧疚,他学了博里伊的忍术,却还答应劫将他的刺青毁去。
劫也喝尽最后一点茶,身体健健消散,将大殿留给陈启与博里伊。
陈启不敢去看博里伊的眼睛,而博里伊看上去并不在乎,他轻车熟路的坐在陈启的背后,寂静的大殿内回响着博里伊擦拭工具的声音,“我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博里伊边擦拭着骻罗与髍利,边向陈启说道。
陈启脸上苦笑一下,无奈道,“我也没想到。”
博里伊仿佛感受到了陈启的内心,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拿给你刺青和劫做了交易,而且你背上的还是我的作品,不是吗?”
陈启不知道博里伊的话是否为真,但他心里轻松了不少,“他叫做劫?”
博里伊哑然失笑,摇摇头,“他就是影流之主,劫。”
陈启对这个名号并没有大多感受,陈启还想再问些关于劫的问题,可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瞪大双眼,鼻息不由自主的加重,牙冠更是咬的吱吱作响。
“别动!”博里伊左手将陈启的下巴抬起,双手捆住,用膝盖顶住他的腰椎,让陈启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右手拿着骻罗在原先的图案上描摹着,骻罗中的这药水缓缓掩盖了陈启原先的刺青,让陈启的皮肤发出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陈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断扭动挣扎的手腕都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大殿内充斥着陈启的嘶吼。
等原先的图案终于被覆盖,博里伊用极快的速度将弗雷尔卓德的千年寒冰敷在陈启的后背,陈启的嘶吼声也渐渐低了下来,“这可真不好受。”陈启喘着粗气道。
博里伊用手指不断弹着陈启的后背,试着他肌肉的硬度,嘴上问道,“你不是在星界村吗,怎么?”
陈启听到博里伊的疑惑,不禁笑起来,他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杀了人,是星界村的人。”
博里伊手上慢了一拍,他没想到陈启会杀人,但他没有多问,而陈启继续向下说,“我只不过想救更多的人,而他们——”陈启闭上了嘴,不想再说下去。
博里伊在陈启的肩胛骨部位连敲三下,觉得差不多了,便又将骻罗拿起,在陈启背上刻画着新的图案。
陈启自从有了刺青才不过三四天,而现在又要换了,可他还不知道曾今的刺青什么模样,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博里伊,我背上的曾今是什么图案?”
博里伊笑着摇头,手上不停,这新的图案不需要他多想,心里虽有惋惜,嘴上却丝毫没有透露出来,他缓缓向陈启描述着,“两条鱼,一条黑鱼,一条白鱼,黑鱼白眼,白鱼黑眼,两鱼互对其尾。”
陈启边听边在脑海中描绘着,当博里伊说出最后一个字,陈启两个字脱口而出,“太极图!”
“太极图?”博里伊在嘴里默念着这两个字,不知何意。
陈启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过激,他解释道,“太极图是我家乡一教派的浓缩。”
博里伊也没多问,反倒是陈启问题不断,“那这次又是什么?”
博里伊没有说话,左手从陈启身后指出,指向陈启面前的蒲团之上,“就是这个。”陈启顺着博里伊的指尖向下一看,蒲团上正印着一个锋利刺眼的图案。
图案左右和谐对称,宛若两把锋利的斧器贴合在一起,左面黄橙,右面鲜红,而左右如太极一般在中间交合,而尾部则如尖刺一样扬起,相较于太极图,这图案没有了柔和,更显得锋利。
博里伊轻声道,“吸气,憋住。”陈启照做,他胸膛鼓起,他知道这是到了最后一步。
博里伊双手拿着骻罗与髍利快速在陈启背后割扯着,双手速度之快竟在空中划出了残影。
很快,博里伊停下了动作,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博里伊背起黑匣,一步一步向大殿外走去,在门口时,他顿了顿,缓缓说出一句,“去学劫的忍术,你适合。”说完,身影消失在门前清晨的浓雾之中。
陈启默默给自己倒着茶,不知道正想些什么。
凯隐就像在等他一样,一壶茶喝尽,他的声音准时在陈启耳边响起,“师傅找你。”说完将手里的黑衣抛向了陈启。
凯隐是诺克萨斯人,他幼年便被征招入伍,编成了童军,他们的队伍在衣浦河口登录,凯隐所在的童军作为先头部队成了炮灰,战场上的劫感受到了凯隐对这场战争的痛苦与怒火,而这种内心的痛苦不是教得会的。
劫在战场上就下了年幼的凯隐,并在战后将他收入了影流教派,并希望他能成为一把对付诺克萨斯的尖刀。凯隐也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就连劫有时也会对他发出赞赏。
而现在凯隐感受到了威胁,威胁到他在劫心里地位,凯隐在陈启身后站定,目光死死却锁在陈启身上,似乎想在陈启身上看出劫重视他的原因。
陈启右手向后一抓,反手将黑衣麻利的套在身上,而凯隐的目光一直扫视着陈启,陈启感受到凯隐眼中的敌意,但他不在意,在陈启眼里凯隐不过是个要强的孩子。。
凯隐也不愿与陈启再多说,嘴中只吐出一个字,“来。”
迎着清晨的浓雾,陈启隐约看到一根梅树,梅花静谧飘落,而梅树下坐着的正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