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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在树獭被陈启制服后,星界村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奈微瞧着陈启肩上的伤口,眼眶红了又红,忍不住向陈启走去,但她没走几步便被村民们联手拉住,每一个人都冲她摇着头。
陈启当然无暇顾及奈微这里,他的目光此刻紧紧锁在树獭的身上,树獭也不挣扎,只用眼睛余光仇视的瞥着陈启,陈启也不再多言,用右脚替换左手踩在树獭的后背。
陈启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福阮特惨死后,陈启的心变得更为坚硬,对于敌人,陈启再没有丝毫的同情,瞧着地上的树獭,陈启面无表情的将左腿抬起,狠狠踏向了树獭的左右双膝。
疼痛使树獭双目如炸裂般瞪起,瘦小的身体不住的抽搐,嘴中从高声嘶叫渐渐只能轻声哼着粗气。陈启并不在意,只是重复着起脚,落脚。等脚尖感受不到膝盖骨坚硬的存在,陈启缓缓坐了下来,嘴上依旧冷漠的冲着星界村的村民说道,“时候一到,我会把圣物交还你们。”
将昏死过去的树獭摔在身边,陈启左手缓缓放置到右肩上的矛上,忍痛将矛拔出,矛长,两侧锋利,陈启拔出时竟还带出块肩头肉来。
血溅射出来,树獭的胡须都被陈启的血染上了红,陈启从黑匣中拿出博里伊留给他的伤药,默默涂抹在伤口上,血止住三四分,陈启将上衣撕开简易的绑在自己的肩头上。活动活动了右肩,陈启又慢慢站了起来,借着星光,陈启捡拾着飞刀和从背后粉布袋中掉落的衣物。
陈启拍拍奈微衣服上的灰尘,小心叠好放进粉布袋中,飞刀也依次放进黑匣,等一切收拾好,陈启才感受到一阵头昏。
捂着右肩的伤口,听着山脚渐渐淡去的炮火与哭声,陈启靠在一根野树躯干上,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月落日起,当第一抹日光照射在陈启脸上时,脑中那冰冷的系统声才姗姗响起,“星界村剩余人数26.4%,支线任务——保卫星界村,完成。”
陈启听到提示音,心里终于放松下来,他瞧着眼前的星界村众人,随手将水晶抛出,语气疲惫,“回去吧。”
一夜后的星界村村民似乎都变了,脸上泪痕未干,也不再说话,为首的男子将空中的水晶稳稳抱入怀中,领着众人缓缓向山脚走去。
人群散尽,只留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红着眼睛,说不出话,陈启愧疚的笑着走到她身边,蹲下来刚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她被用手狠狠打开了。
“奈微最喜欢的裙子坏了,等克里尔回来给你买新的,好不好?”陈启温柔,用心的说着。
奈微站在原地,还是不说话。
瞧着她死死憋住眼泪的眼眶,陈启目光暗淡下来,起身将腰上的粉布袋放落在地上,冲奈微挥挥手,轻声道,“回去吧。”
陈启不忍在看,想再说些什么,却瞧着眼前的奈微突然转到他背后。
“噗。”一声轻响。
陈启转身来,眼睛霎时间红了,奈微像浮萍一样静静倒进他的怀里,她的腰间刺进了树獭的矛。
陈启双耳轰鸣,他浑身颤抖着盯着将死的黑痣树獭,而黑痣树獭满脸污泥的冲着他咧嘴微笑,陈启面无表情,双目阴沉似水,三柄飞刀从容出手,人中、咽喉、下阴,陈启心中默念,也不再去瞧它,起身柔柔抱起奈微向山下疾驰。
步子刚起,陈启耳边便传来了飞刀被弹开的撞击声,步速不减,陈启回望一眼,将黑痣树獭身边竟多出了三四只树獭,刚刚的飞刀正是它们挑落的。
陈启脚步不停,喉间挤压出声,“他日!必拜访獭人一族!”说道最后两字,陈启竟将槽牙都咬碎一颗。
陈启抱着奈微向山脚飞驰,此刻他心中又开始迷茫起来,先是福阮特,现在是奈微,陈启似乎每一个决定到最后只是为了他自己,而他所想守护的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
等陈启赶到星界村,路边上的人比原先更多,只不过一个个倒在地上,头发搅着红泥。像屠夫炫耀自己的猪一样,曾今的藏绿古树如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尸体,尸体也都和猪一样,头垂着,四肢向下,血水就从脚尖滴下来,滴在每一个又进村子的活人身上。
全是一个个被大火后的烟灰盖上一层膜,但陈启还是不敢抬头,即使他一个不认识。
村子比原先更静了,烧焦的一片,也总有烧到一半的人躺在路上,牙倒白得很。
陈启心神只在刚进村时有些动摇,之后便大步向村内赶去,路边断肠的,无头的,一个个跨,没死的快死的,也跨。
有人和陈启一样步伐迅猛,也有人在等死,等死的都坐在某个尸体边上,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医生,医生······”陈启在村中不断呼喊,却极少有人回应,粉布袋还在腰间,陈启双手上的鲜血却越来越多。
村头到村尾,无人回应,其实陈启明白是他杀死了村里唯一的一名医生,白衣长者,可他仍在做着努力。
陈启脚步乱了,他甚至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子,他跪倒在星界村村口,望着怀里的奈微,眼泪与微笑一时间都出现在他脸上。
“克里尔,交给我吧。”一个熟悉的女声在陈启耳边响起,是艾瑞莉娅。
见到艾瑞莉娅,陈启立马起身,可还没等他再多说一句,艾瑞莉娅面如冰霜,声音中寒气肆意,“把这个诺克萨斯人捉起来。”
听到艾瑞莉娅的命令,陈启神经一跳,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双膝便被铁棒重击,摔倒在地,双手也被反别在身后,两把火枪也随之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陈启挣扎着自己的身体,“艾瑞——”嘴里还未说完,就被一人拎起了后颈,陈启的双手不知为何被放开,脑后的枪也被拿开,可陈启却依旧动弹不得,甚至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颈脖的力量让陈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很有意思。”说话者声音嘶哑,说话间五指松开,将陈启扔回了地面。
陈启摸着自己的喉咙,扭头看向身后,映入陈启眼眶的是一副铁质的面具,面具仿佛就是此人的面容,连一丝微动都没有,而面具中只露出一双殷红的双目,让人看着心惊。
陈启凝视着这双殷红的双眸,面色平静,可不过几秒,他便感受到脑后一阵剧痛,整个人昏了过去。
面具人缓缓将右膝了下来,冲着地上的陈启缓缓开口道,“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昏迷之中的陈启不知道,面具人正是均衡教派曾经的三忍之一——劫,而劫叛出均衡教派后,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创建了自己的影流教派,还参与了艾欧尼亚的反侵略战争,而在劫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的计划,一个针对均衡教派的计划。
村内,艾瑞莉娅用最快的速度将奈微放置平躺,双手矛快速拔出,血瞬间肆意开来,昏迷中的奈微眉头紧锁,嘴中痛哼出声,艾瑞莉娅手上麻利,从一旁的红盒里拿出团金黄的球体,它仿佛不是实物,通透的看不见线条,似乎真的只是团颜色罢了。
艾瑞莉娅将它缓缓放置在奈微的伤口处,这金黄的球体遇血很快便化成了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流进了奈微的伤口中,这是来自巨神峰,众星之子卡索拉的魔法,没多久,奈微紧锁的眉头便松了下来,虽说仍在昏睡,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
“领袖,我们已经探查清楚,这支诺克萨斯小队已经朝东面进军了。”门口,一位头戴钢盔的艾欧尼亚士兵报告道。
艾瑞莉娅给奈微盖上棉毯,走出门外,望着残破的星界村,颇有些无奈道,“问问星界村都少人愿意参军,一个小时后我们向南追击。”。
“是!”士兵高声回复,接着转身去忙绿了。
艾瑞莉娅看着眼前的星界村,想起来自己被毁的故乡——普雷西典,到底多少人命才能让艾欧尼亚人放弃这极端的和平,艾瑞莉娅在心中默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