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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奕听后，先是呆怔了小会儿，而后才摇头道：“你不会。”
燕绪晃动匕首的动作一顿。
兴许是伤口没那么痛了让他有了点兴致，燕绪“哦”地反问一声，似笑非笑道：“这么笃定？”
费奕眸底映出这个人虽懒散地半倚着、俊冶的眼角眉梢却微带冷冽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别开视线道：“如果要杀，何必在重伤的情况下救我好几次。”
这根本不符合人追求利益与付出至少平衡的道理。
但对方闻言却低低嗤笑一声，是尤其动听轻慢的声线。
“那可不一定，我心情好就救你了，心情不好，杀了你找乐子，也不是没可能。”
费奕抿唇，不说话了。
但出乎燕绪意料，小孩听到这种威胁也不见多畏惧的神情，看他。
随即更意外的是，一声绵软的咕声清晰地响起。
火光下，费奕慢慢把脸埋进手臂，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他一眼。
微拧眉撇开视线道：“我饿了。”
“……”燕绪扯了扯唇角，“关我什么事。”
他可不是来带他野外求生的。
费奕闻言，不自觉露出点小孩心性，嘴微微扁，哦了一声，而后便不再开口了。
两人又走了大半天才走出这片阴郁笼罩的丛林。
上热闹熙攘的集市之前，燕绪给两人都戴上了人皮面具。
费奕极力挣扎，可最终在燕绪冷冽的威胁眼神，和一句低低的“不戴现在就把你丢回去”之下屈服。
放眼望去，看见一整条街道的小摊贩，在这天色将晚之际，街道两边的小灯笼也都一个个被点亮了。
燕绪典当了自己一个玉佩，用换到的银钱给两人各买了一套成衣。
费奕换上后，不适地扯了扯这粗糙的布料，看向一身月牙白的燕绪，眨了眨眼。
“喏，你的。”
燕绪将买的年糕分给他一个。
费奕接过，双手捧着，小小咬了一口，还没尝到味道，便忽地愣住盯着面前。
皇宫里一队禁卫军正拿着他和这个人的画像在检查过路的行人。
费奕瞳眸睁大，不自觉屏住呼吸，只要再一步，他就可以回去了。
可肩上忽然压上一个人的重量，这个人在他耳畔低笑警告道：“别忘了，没有我，你体内的毒撑不过三日，御医也无济于事。”
费奕倏然垂眸，别开视线，“嗯。”
两人走过禁卫军身边，燕绪漫不经心地咬着年糕，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吼叫：“喂，那边的！”
几个禁卫军拿着画像疾步过来，燕绪瞥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眼，大大方方让他搜查。
其中一个禁卫军瞧见一旁的费奕和画像上的皇子身形相差无几，皱了皱眉，朝他伸手，却被燕绪笑着拦下。
“大人，这是小民的弟弟，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那男人狐疑地看向费奕，燕绪点头，两人一同看向费奕。
只是燕绪眸底是浅浅的警告。
费奕面无表情，似乎也默认了他说的，而后在禁卫军失去耐心、正要抽身离去之际，轻声道：“他撒谎。”。
接着挑眸看了燕绪一眼，小孩扯下面具，露出了和画像里一模一样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