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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星际古董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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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的地方距离星际餐厅比较近,像我这种搞运输的人,基本上都住在港口附近,但是住的地方实在不怎么地。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建筑了,又老又旧又小,哪有周边新建的高楼大厦好。本来听说我住的这地儿早就应该被拆掉重新开发的,但是问题就在于这地方好啊,近港口,又在繁华地段,想要开发没个大价钱那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这地的一些个业主就开始漫天要价:你不是想开发么?行,市场价十倍,给不了?那就拉倒!我这破地方我还留着赚钱呢,凭什么就便宜卖给你?
  双方谈不拢,所以开发的事情一拖再拖,最后就没有了下文。
  我步行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星际餐厅的门口,我看了看时间,妈的来早了,才十一点!
  就在我准备先去附近散散步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来的时候,里面的服务员突然出来喊住了我。
  “李光年先生,我们等候您多时了。”
  我还在纳闷呢,这服务员怎么认识我呢?
  “您里边请,已经为您预备好了菜单,请您先过目。”服务员说道。
  我跟着服务员落了座,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菜单,一时间饥肠辘辘,看什么都想吃一口。不过我还是淡定了下来,毕竟是别人请咱们吃饭,人家都还没来我就先上手了,这不合礼数,得等等。
  我强装镇定,微笑着对服务员表示先不急着点单。
  “咳咳,不了,我还是先等人吧。”我说道。
  服务员对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准备离开,不过我立即喊着了服务员。
  “你先等等,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我问道。
  服务员面带微笑的说道:“杨先生昨天吩咐过,说您今天会来,自然也是杨先生告诉我的。”
  “杨先生?”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杨先生应该就是昨晚打电话的雇主了。不过还未等我继续发问,服务员就已经先行离开了。
  这会儿餐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我落座的地方在餐厅的二楼,这里人很少,属于VIP区。我的右手边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放眼望去,一条人工河横穿而过,河水清澈见底。河对岸便是当前地球上最大的太空港:西恩港。港口上空,来来往往的舰船或起飞或降落,有序的入港出港。港口的右边,高耸入云的白色柱状建筑,是港口指挥中心。柱体上,八个蓝色的大字非常起眼:规范操作,安全出行。
  我的运输船停靠在西恩港的北区泊位,在餐厅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的。
  所有进出地球的舰船必须通过指定的太空港才能起飞或者停靠,一旦有违规起飞或者强行着陆的舰船,会立即被当局空管警告。如果警告无效,空管会派出武装驱逐舰截停,如果舰船有危险动作或者嫌疑,武装驱逐舰会立即将其击落或者强行捕获。基本上多数星球对待这种冒失的舰船的办法都一样,一次空管警告,二次直接捕获或者击落。有的星球更直接,一旦有舰船强行闯关,地面的防空炮二话不说,直接会将其击落。
  常规情况下,民用舰船靠港的时候,会自动向就近港口发送自身的舰船证明。舰船证明里有本条舰船的一切信息,比如:舰船的制造时间、制造商、注册地点、舰船的所有者的信息、违章信息、运载信息(货运或者客运)等等一切与舰船与舰船所有人相关的信息。当局通过舰船证明获取此条舰船的基本信息,然后会安排入港。如果舰船本身信息不全或者有犯罪嫌疑,则会被拒绝入港。舰船入港后,会根据港口的停泊指令,自动停靠在指定的泊位。最后,船员等一切与舰船相关人员都需要经过港口检疫部门的检查,检疫完毕后,才能够离开港口。
  这时我已经不觉开始对这位杨先生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很多情况下雇主们都会出于好意请我吃饭,但大都是普通的餐厅里喝喝酒就完事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好歹星球餐厅在这里算是有头有脸的餐厅了,而且还订了VIP位置。要不说说人是VIP位置呢,你看着这风景,多壮观。
  时间过得很慢,风景我也看得无聊,这时候杨先生到来了。我看了看时间,正好十二点,这人还真准时,说十二点就十二点,分毫不差。
  “李先生,你好,让您久等了。”杨先生说道。
  杨先生一边说,一边与我握手。我粗略打量了一眼此人,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衫,这种长衫都是很早的款式,现在基本看不到了。他长相普普通通,人有点消瘦,但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胡子略微泛白但是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让我倍感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我赶紧与杨先生握手,口中说道:“没有没有,我也刚来。”
  坐下之后,不等我开口,杨先生就先行点了菜,毕竟这大中午谈事情,饭必须得先搞起来。
  “咱们先点餐,一边吃一边聊吧。”杨先生说道,“您看看,您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客气。”
  我一听要点餐,当时心花怒放,赶紧二话不随便点了些吃的。虽然是人家请客,但是咱们好歹要悠着点,太贵的也不能乱点,中等档次吃一吃就行了。
  “我叫杨桥,在西恩港这边搞一些古董收藏的买卖。”杨先生首先做了自我介绍,原来是一个姓杨的古董收藏家。
  我听他介绍完毕,赶紧再次寒暄了:“哦,杨先生,幸会幸会。”
  杨先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次找上您,也是因为我有一批古董需要运送。”
  “运送古董?”我问道。
  杨先生点点头:“也就是一些小玩意儿,说贵重也不贵重,不过对我来说的确是非常重要了。”
  “那您是需要我送到哪啊?”
  “从另外一个星球运送到地球这边。”
  “另一个星球?”我问道。
  杨先生点点头,缓缓说出了那个星球的名字:
  “坎尔肯特!”
  “坎尔肯特?”
  我楞了一下:坎尔肯特,这地方,谁敢去啊!
  坎尔肯特何许地方?诸位听我慢慢道来。
  坎尔肯特星球属于克林希尔文明,星球位于河外风暴眼星系的边缘地带。因为克林希尔文明的长年处于战乱的原因,那里泛滥着星际海盗,充斥着各色各样的星球罪犯。后来克林希尔文明逐渐式微,原住民基本上全部迁徙到宇宙各个角落,而剩下的坎尔肯特星球,则成了宇宙中三不管的地带,成为了臭名昭著的犯罪星球、黑市星球!成为了宇宙难民、危险罪犯、冒险家以及各种黑市交易的乐园。
  这地方,那些拥有专业安保的大型货运公司都不愿意去,更别说我这种小买卖了。
  “非常抱歉杨先生,这活我没法接,您另寻高明吧!”我为难的说道。
  杨先生好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一百万,只是订金,事成之后再加一百万!”
  我听到杨先生的报价,心理防线被金钱冲进了一波:这他妈两百万的报价,搁谁谁眼馋,两百万啊,都够我换一架最新的豪华运输船了!
  虽然我本人也是见钱眼开,活脱脱一个底层小市民,但是我一想到坎尔肯特,那地方,谁他妈敢去?
  我咬了咬牙,心中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这活不能接也不该接。
  “这个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杨先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两百万!事成之后,再加两百万,如何!”杨先生继续用金钱来说服我。
  要不说有钱人就是讲究,连谈判都这么直接了当。在他们眼里,能够拿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事儿。不能那钱解决的事情,那一定是钱没有给够!
  眼看着报价翻了一番,我的心理防线再次被冲击了一波。人家可涨到四百万了啊,我这条命都不知道值不值四百万!
  我咽了咽口水,略微做了一下思想斗争,不过我还是放弃了。
  “这个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杨先生,这活我真没法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么高的报价,在西恩港肯定有人愿意接您的活儿的。”我仍旧拒绝了杨先生。
  我话音刚落,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饭菜的香味儿此时要比金钱的香气更加诱人,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飘进我的鼻子里。我看了一看桌上的饭菜,我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骂道:妈的,早不上晚不上,偏偏我要走了就上菜。
  杨先生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下去,他应该是看到了我腹中饥饿,于是折中说道:“李先生,既然如此,那咱们先不聊这事儿。生意虽然谈不成,但是这顿饭您一定要留下来吃啊。”
  我一听这话,心中大喜: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人家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意思走呢,先吃饭再说。
  我随即又坐了下来,也没怎么客气,拿起筷子夹菜就吃。
  要不说我就是一个底层小市民呢,人家吃饭都是各种讲究,坐姿端正,夹菜温文尔雅,哪像我,吃就行了,那管别的。
  我一边吃着,杨先生又喊服务员上了酒。这下好了,吃的喝的齐全了,今天这顿饭看来是不把肚子撑破是不行了。
  “来,李先生,走一个。”
  杨先生已经端起酒杯,我也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两人酒杯轻碰一下,然后各自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我嘴里全是吃的,说话都是含混不清。
  杨先生见我吃的高兴,于是随便聊了聊关于“古董收藏”的话题。
  “像我们搞古董这行的,其实和你们搞运输的差不多,都是得满世界跑。这年头地球的东西都不流行了,人们都稀罕外星人的东西。什么古董石碑、书籍、瓶瓶罐罐、外星化石、外星木乃伊,甚至一些外星的特殊矿石都有人收。你要说这些东西真的好么,那肯定比不上咱们地球的古董,但是地球的好东西现如今已经全都在博物馆里了,一旦私人场子里出现新的地球古董,那来路肯定都不干净,没人敢收。”
  “来路不干净?”
  我虽然吃的开心,但是人杨先生好意聊了话题,我怎么都得附和一下。
  “你想想,这年头地球上能够被人发现的古董,基本上全都被博物馆保护了起来。当然肯定有漏掉的,这些漏掉的东西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新东西!这新东西要出现,它也只能出现在公共博物馆里,它要是出现在私人场子里,那肯定来路不干净,百分之百都是不法分子盗掘来的。盗掘可都是违法的啊,这谁敢收?干我们这行的,看到这种新东西,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事”
  听杨先生这样一说,我也明白了许多。不过关于古董收藏我一窍不通,我只对吃饭有研究,所以随便应和了两句,继续埋头苦吃。
  “来,李先生,我敬您一个。”
  杨先生端起酒杯,我俩又走了一个。美酒下肚,我的酒劲还没开始上来,饿劲儿依旧还在持续。
  “所以现在搞古董收藏,大家全都一股脑儿的盯上了外星人的东西。但是这外星佬他们对这块儿也管得很严格,好多星球都是严禁出口古董之类的东西。所以想要搞到来路干净的东西,只能去一些没有人的星球上去找。你想想,宇宙这年龄都多大了,如此漫长的时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文明出现又消逝。那些消逝之后的文明,他们留下来的东西,那才叫好东西。但是这些星球不好找啊,深空当中那么多隐藏在黑暗中的星球,谁知道哪颗上面曾经出现过文明?”
  杨先生说的兴起,我也没有打断。关于这种曾经出现过文明的星球,我也曾听说过不少,我自己曾经就因为飞船出状况而被迫抛锚到一颗无人星球上,在等待救援的那些天里面,我就亲眼见到过某个文明曾经在那颗星球上留下的痕迹。
  “正因为那些星球不好找,所以这些古董才显得弥足珍贵。那些文明可能曾经也都风光一时,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而灭绝了,最后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些外星古董。这些东西,不仅咱们地球人收,他们外星人自己也满世界在找,价格是一个比一个高。我虽然也喜欢买卖一些,但是这都不是我的想法,我收那些古董并不是为了钱,我看中的是哪些古董里所蕴含的故事和历史价值,这些东西,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杨先生说的兴起,我俩又碰了一杯。
  此时我已经吃的七七八八,酒劲儿也逐渐开始上来。众所周知,喝了酒话就比较多,喜欢吹一些牛逼,我走自然也不例外。
  “杨先生,不瞒您说,我虽然就是一个跑货运的小司机,但是别的不敢说,要说去过的星球,没有一万也
  有八千,跟我打过交道的地球人和外星人,那也是数不胜数。”
  我虽然嘴上吹牛逼,但是心里很清楚,该吹的吹该说的说,一定得悠着点。等时间差不多了,到时候找个借口离开就行了。。
  我正盘算着呢,杨先生提议要不我跟他去他的私人场子里去转转,虽然生意做不成,但是交个朋友也是好事。我一听,心想反正吃饱了喝足了,正好做点休闲的事情。既然人家杨先生邀请我,那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当下,我二人便离开了星际餐厅,去往杨先生的私人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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