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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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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有些局促和紧张的表现,躺在位置上的那位宇航员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斥责道:“你是医生吗?怎么,地球上的情况已经夸张得找不出另一个人了?”
  我听见他字字带刺的话顿时有点儿恼火,但我一点儿也不想得罪这些人,忍着怒意,冷冰冰地回答说:“不好意思,本来负责为你检查的医生不是我。”
  “那是谁?那你又是谁?”他的语调更高,语气更有攻击性了。虽然他难受地躺着,也很虚弱乏力,并没有常人动怒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但从他的表情和声音里,我也看出了他现在其实很不爽。
  “本来是一位老教授负责为你检查,可能因为年纪大了或者是性别上不方便,她把你委托给了我。而我是一名治疗肿瘤的医生,对你们的检查项目并不是很熟悉,请你见谅。”我努力尝试理解他的心情,努力不带任何情绪地向他陈述事实。
  “噢噢,是这样啊。”他的情绪居然出乎意料地缓和了下来,整个态度也温和了起来。
  我有点犯懵,不知道是我耐心的解释如此有力量,还是能被国家挑选去太空执行重要任务的这些人如此有涵养。
  我参考着其他医生的做法,照猫画虎地给他检查和用药。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想到他又主动开口,居然还用一种极其友善的语气说道:“我叫何隐。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李德文。”我也一改冰冷的语气,使自己的声音也听起来友善和亲切。
  暗暗的舱体里,我也没看清楚何隐的样子,只依稀看到他矮矮的,检查时触到躯体,很壮实。
  走出返回舱,外面已经是晚上了。几架飞机的轰鸣声忽远忽近地交织在一起,几盏大灯紧盯着返回舱的四周,还可以看到灯光里站岗和行走的人们的身影。
  气温有点低,但这片地方没有什么风感,因此也不算很冷。天上难得地干净,露出了摄人心魄的星空,一千一万只魅惑的眼睛,对我脉脉不语似秋波,直要勾走我的心神。隔着空气里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却让我感觉更加地亲近和安慰。
  我换回原来的装束,一名士兵领着我出来。其实我非常想知道他们的经历和国家的现况,但很怕招惹警惕和反感,而且士兵大概也有保守秘密的任务在身,所以我只好收起我的好奇心,表现出乖乖的样子。
  很长一段路,我们都互相一言不发,只管走路。快要走出警戒区时,这位士兵突然拉着我停下说:“同志,请你趁着还有灯光,记住我的样子。”
  说罢,他摘下来头盔,把整张脸露出来。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找他说的做,仔细打量了一番。
  寸头,圆脸,有额纹,倒八字眉,细长而显得有些狠劲的眼睛,有点儿招风耳,没什么特点的鼻子和嘴唇,下颌直观上没什么棱角。整个五官很匀称,但凑在一起不是让人舒服的感觉。
  我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好的。”他说,“这两天要是没有看见我,你哪儿也不要去、谁也不要跟,就请待在住所附近,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请你带着我去你的住所吧。”
  我说:“没问题,我记住了。”
  摸着夜色,我还是七弯八拐地绕了好一些路才回到俄国飞机旁。敲开了机舱门,只见那位俄国飞行员睡眼惺忪地来把门打开。护送我的中国士兵向我们行军礼之后,径自小跑地沿着来路回去了。
  我把笑容挂在脸上,微微鞠了个躬,向俄国飞行员表示感谢。他也非常友善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我进去。
  机舱里看得到一张已经铺在地上的绿色军用睡袋,让我恍惚了一阵。
  我四下张望确定没有别人,又自个儿走出机舱绕了一圈。
  “林天去哪儿了?”我自言自语道。
  她今天似乎也没什么事要做啊,而且这么晚了也不见回来,难道是走丢了?这么大的人不至于啊。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是我该去哪儿找她呢?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今天相撞的飞机、被击毙的疑似人弹,又回想起那位士兵对我的提醒:只要没有见到他,哪儿也不要去,谁也不要轻易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我像突然被整个人扔进冰水里一样打了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这片荒原之上,有多少危险在蛰伏,有多少势力在角力。这片荒原如今就是暴风眼,就是漩涡的中心。今晚,明天,谁也预料不到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除了那些策划这种事情的人。他们披着响应征召的外皮,伪装得像我们一样。
  这里并不仅仅是只有为中国空间站成员回归感到欢欣鼓舞的人,而是还有许多为这件事感到忌惮、害怕、恼怒和憎恨的人。。
  林天啊,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卷入争斗的漩涡,活下去最重要。
  我对着满天的繁星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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