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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感觉天气又冷了起来,忍不住蜷起身子,紧紧抱着自己,也和身边几个人挨得紧了许多。
最后还是被冻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天还是褐色的,但好像已经有一些蒙蒙亮,大概是拂晓时分,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我缓慢爬起身,左右扭了扭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发着抖,牙齿咔哒咔哒地打架。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过去了,还是因为没有阳光照射大半夜以后,这里又更冷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今晚会要露宿荒野,都只穿了夏季薄薄的衣衫,以为夜晚的寒冷来临之前,肯定能回到温暖的机舱里去。
谁知道现在我们的飞机里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前一天傍晚两位英勇的先锋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武装部队残忍枪杀,我就不禁忧心起来。那可是两条年轻的生命啊。还有失去了联系的林天,她还好吗?
其他人都还没醒,我迎着风,沿着这一排人来回走了一圈,找到了昨晚那瓶俄国酒,拿起来晃了晃,却好像一滴都不剩了。我只好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多趟,暖和了一点点身子,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回去。
天亮了,所有人陆陆续续都醒了。我和几个先醒的人去拿来了和昨晚一毛一样的食物,只是换了一种橙色的从未见过的酱料。
天亮以后,气温逐渐回升,寒气又被暂时赶跑了。吃着早餐,安德森让大家围拢在一起,商讨一下往后几天的日子要怎么撑过去。
“晚上太冷了,我们得换个地方。”我抢先说。
“最好还能生火。”有个男士的声音补充道。
“生火不太行吧。”汤米马上反驳说,“夜里生火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那我们可以到他们发现不了的地方。”一位女士说。
“不行。我们毕竟还是要想办法夺回我们的飞机的。我不同意离开太远。”汤米冰冷地回应道。
我点点头附和说:“谁知道抢了我们飞机的是什么人。有一批活人肯定就有第二批,只是我们暂时没遇上,也没人知道他们会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我们带着这么多东西又没有自保的武器,生火暴露自己真是太不明智了。”
听完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安德森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么大一架飞机摆在这里,又不设防,真是太不明智了。”
德里克说:“是我们大家都太天真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直到嚼完干柴一样的面包,我们也没讨论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倒是知道了许多不能做的事情,不能生火、不能暴露据点和物资、不能走重复的路线,甚至无线电都因为没有电能的补给需要省着用。大家都有点沮丧。
“要是我们有武器就好了。”有人说。
可是上哪儿找去呢?
也不是没有武器,我想到和物资堆放在一起的铲子和灭火器,无奈地笑了笑。
未来的命运突然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度过将要来临的几个夜晚。现在正是八月初,已经还算暖和了,往后的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冷,而且夜晚一天比一天漫长。
似乎没有人能看到活下来的希望。渐渐有一位白人男士开始攻讦汤米一定要夺回飞机的想法。他忿忿地说说:“你这就是要把我们拖上死路!我们赤手空拳,拿什么对付别人,像那两个年轻人一样用身体去撞枪口吗?你的尸体倒是可以回到你那该死的飞机上。凭什么不能另谋生路?”
汤米受到了挑衅,应声回击:“闭嘴!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另一位年轻一些的白人男士也有些激动起来,他蹭地一下站起身,双手握紧了拳头,怒目圆睁,冲着汤米吼道:“你对谁嚷嚷?你还有理了?你有个狗屁办法,脑子里只有你那狗屁飞机!那两个年轻人是怎么惨死的你是眼睛被戳瞎了吗?”
汤米脸色阴沉,目光凶狠,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俩。
外围有一位女士附和道:“为什么不能走?我不相信遇到的其他人也会有武器,也会这么残暴。而且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为什么就要和最难对付的野兽硬碰硬?你不要命了,我还想活久一点呢。”
我看到汤米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摆出努力克制住自己心里巨大悲愤的样子,咬牙切齿,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吐出来:“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切,报什么仇......”第一个怼汤米的白人男士不屑地回应道。
“别说了!”安德森突然暴怒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愿意留下来的,自己走吧!”安德森怒气冲冲地说。
空气似乎是凝固了一样,一时间没有人吭一声。
过了一会儿,那位第一个怼汤米的白人男士站了起来,拍拍手上和身上的尘土,对着人群说:“没问题,我走。”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其中也包括空姐和空少。
汤米和安德森一言不发,任他们自己走开了。。
苏珊朝着他们喊:“有本事你们别拿物资!”
年轻的白人男士回头扔下一句:“我们才不要你那些破烂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