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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方柯觉得他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
放缓语气，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自然。
他看着方楠的眼睛道：“我今天在你家楼下看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和刚才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抱在一起......亲吻。
我只是担心你——”
方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楠嗤笑着打断了。
“所以你就穿成这副模样大半夜的来我住的小区想要监视我？”
“不，是保护。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就凭你？”方楠掂了掂手上的火箭筒，冷声道：“你只是在给我找麻烦。”
其实方柯很想告诉她，就算刚刚她没冲进来救他，他也能自己搞定。
但话到了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他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有没有监控，也不知道他现在和方楠的对话，会不会被别人偷听到。
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如果他这么说了，会辜负他妹妹的一番好意，更可能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所以现在根本不是把他身体里的秘密和盘托出摊在方楠眼前的最佳时机。
谁叫我是当哥的呢——
方柯自己在心里劝自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还是那副求原谅的样子。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
方楠看着他看向自己的宠溺眼神，特不适应地转过身：“我以后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加快脚步往前走，不再和方柯交谈。
方柯又急着解释了几句，见他妹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了，便也安静下来，仔细观察起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
方柯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尝试着探寻周围的环境，发现他所在的这个地方竟是一个由厚重的冷金属打造成的地下牢笼。
大约有五层的样子。
就在方楠住的贫民区的正下方。
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
他只是感知到这个牢笼的规模大小和方楠住的那个贫民区差不多。
而且他调动了身体里他目前能调动的所有能量将感知的范围向上延申，也感觉不到一点儿来自自然界的光亮。
所以他猜想他现在应该是在地下的某个建筑里。
这个建筑接近地面的那一层的构架很特别。
楼层与地面之间填充了一种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物质，覆盖整个地下社区。
方柯猜想那应该是这个组织用来反探测的一种保护手段，就连他的感知都穿不过那东西到达外面。
除此之外，他还在那一层感知到了很多......武器？
应该是武器。
他看不到它们的样子，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它们的形状，大的小的，长方的圆筒的，各种各样，占了第一层的一半以上。
剩下的那一半，他猜应该是监控区。
有很多桌子，很多椅子。
桌子上放了一个显示屏，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
第二层和第三层应该是居民区，像是蚂蚁王国那种的管理式居民区。
成百上千个构造一样的小房间，不到十平米的样子，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从社区的一头连到另一头，横着排成一排。
排与排之间隔着一条差不多2米宽的窄小过道，竖着从社区的这一头排到另一头。
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在那两层不停地走动，交谈。
方柯怀疑这个邪教组织把方楠住的那片贫民区的所有居民都塞进了那两层的格子间里。
那些人交谈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方柯根本无法从那些杂乱的对话中筛选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只是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嗡嗡声不停地钻进自己的耳朵里，快要把他的脑仁胀破了。
方柯抬手揉揉自己备受折磨的耳朵，不得不减小感知的范围。
瞬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方柯这才发现他和方楠所在的地下四层是一个高级住宅区。
自由度与空间感较前两层而言明显大的多，连最小的房间都比楼上的格子间大了好几倍。
这个楼层的人可以随意地进出自己的房间，走廊上也没有拿着武器的人像是巡逻似的来回走动。
而且这个楼层中的好多房间都用了那种不明物质做房间保护，方柯的感知根本探寻不到房间内部的情况。
还有地下五层......
一定存在的地下五层。
方柯感知不到的地下五层。
不然，这里的首脑团也不会费工夫在四层的地下全部填充了那种阻碍方柯感知的不明物质。
花了二十多分钟，方柯才跟着方楠从变态博士的实验室走到被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把守着的电梯口。
也是方柯目前感知到的这座地下社区里唯一的出入口。
方楠没有像那两个看守人员出示任何证件之类的东西，直接就带着方柯上了电梯。
按了关梯键，按了“5”。
没有向旁边看，方楠对着电梯金属门里面方柯的虚影道：“一会儿出了这个电梯门，你就往小区出口跑，千万别回头。”
“......”
“方柯，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不想看见你，一秒都不想。
你是回去读你的高中、考你的大学也好，还是露宿街头、无家可归也好，反正不管你做什么、是死是活，我都不在意。
我未来的生活中没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不要再给我的人生增加任何负重了......”
“如果——”
方柯想问，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和刀疤男口中的首脑团交待。
可是还没等他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他就知道答案了。
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夜空中皎洁的月亮，就被人一棒子从电梯口拍到了电梯里面。
还好他反应快，躲开了这要人命的一击。
紧接着那三个堵在电梯门口等他们的人就冲进了电梯，用黑纱蒙着脸的那个家伙抬手按下了电梯按钮上的“0”键。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前后一共也就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方楠抬腿踢开拦在她身前的壮汉，冲黑纱蒙面的那个人冷声质问：“莫拉，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