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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寒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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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以往只是觉得飞机上空调设置温度太低,怎么今天这么热,睡得一身汗……”
  廖宇一觉醒来,右手一把掀开身上的毛毯,起身揉捏着额头。整个胸膛似有巨石塞入,闷胀得让他有些发呕。
  “千万别生病,会议万一搞砸了,影响到季度奖金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然而事与愿违,直到去酒店的路上,廖宇的不适感不仅未曾减弱,反而越发严重,全身开始阵阵发热,眼前也开始不断闪过重影。
  面对一旁察觉的同事的关心,廖宇只能强撑着回应道:“不好意思,可能这次吃了点东西,结果有点晕机,搞得现在有点恶心。放心,绝对不会影响我参加会议。”
  应付完同事,廖宇暗自琢磨着。
  “坐了那么多次飞机,从未晕机过,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身体出问题了?先回宾馆吃点药看看吧。”
  迷迷糊糊的廖宇到了宾馆,强撑着给这边的负责人发了段影音表示已安全到达酒店,一定按时参加会议,随后他便利用宾馆的常规医疗系统先给自己吃了药。
  在检查了酒店的浴室系统后,廖宇设置好洗澡程序,拖着身体走进了浴室,随即便昏昏沉沉地躺进了浴缸。
  ……
  “糟了,不会睡过了吧,千万别耽误……不对!”缓缓苏醒的廖宇念头刚起,便当即心头一跳察觉不对,自己似乎并非在酒店当中,身下传来的是温暖且略有弹性的触感,周身也并未有浸泡于水中的感觉。
  而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身体肌肉本能地一僵,廖宇自知若是周围有绑匪,自己刚刚的举动定然瞒不过对方,于是认命地慢慢睁开眼,试图分辨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待到廖宇认清了所处的环境,他下意识地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
  廖宇只花了一眼便将整个空旷的房间尽收眼底,这里不仅没有门窗,房内同样也没有任何家具,甚至……连个任何通气孔都没有,就像完全与外界隔离了一样。
  房间四周是颜色深浅不一的粉色墙壁,怪异的颜色让他本能地产生了抵触,当他凝视墙壁时,他甚至能明显感受到胃部的翻滚。
  “喂,这是什么烂节目啊,当年为了整治娱乐至上拿橙子台开刀的事情也才过了不到五十年吧,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好么。”
  廖宇双手抱胸虚张声势地叫喊道,表面上一副满不耐烦的神情,暗中却在用手指检查自己的双臂和胸口是否有伤口。
  回想刚刚苏醒的感觉,廖宇愈发觉得自己并非是自然醒来,更像是有东西直接刺激他的大脑,使得他大脑发出特定的神经信号,强迫他醒过来。所以他怀疑自身被人植入了芯片,用以控制自己。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么自己身体干爽并且穿戴整齐,而自身毫无察觉这件事就能归结于麻醉药了。
  然而片刻后廖宇并未找出身上有任何伤口,他沉思一番后,决定往墙边走去,或许是投影等方式弄出的幻象也说不一定。现阶段的特效早已到达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以至于专门就此推出了特定的法案以限制特效技术的运用。
  廖宇凑近凝视着粉色的墙壁,整面墙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到地面都完全是一个整体,更奇怪的是他在这里面呆了那么久,连一点胸闷气喘的感觉都没有。
  他见房间内至今没有任何的回应,只得咬咬牙,决定伸手触碰墙壁试试,或许那些剧组人员就躲在虚拟投影后面看热闹。
  然而这个美好的假想在他亲手触摸到墙壁后无情地破碎掉了,这种奇异的触感在廖宇的认知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医院当中为了保护特殊病人所设置的防护墙远没有这种墙壁在坚韧当中所蕴含的厚重感。
  随着廖宇的手缓缓划过墙面,略有起伏的墙面给他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指尖传来的触感并不像是实验室内还在研发的类肤通气孔,而它的外型也不符合其余的尖端通风设备。
  没有进出通道,没有通风装置,没有观察窗口。
  在廖宇的认知范围内,现阶段没有科技能做到眼前封闭房间的程度。甚至他内心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面墙,甚至这个房间……好像是活的。
  他闭眼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试图从中寻找些端倪。
  正当此时,许久没有动静的房间终于有了回应。房间正中凭空开始有火焰出现,凌空摇曳的火焰组成了一段奇怪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恭喜你被选入了寒塘,这里是实现梦想和欲望的地方,是肉体与灵魂交织和分离的地方。只有在空间与时间交错的冒险中,生灵才能认识到真正的自己。任何你所求的,都将是你未来的报酬。你是否选择接受进入?”
  随着字迹一个个地显现,廖宇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廖宇第一时间向字迹显示的位置上下方看去,没有任何投影设备,也没有任何的点火装置。
  廖宇眼看四周没有动静,索性迈开步子,围着这几行文字仔仔细细走了一圈。
  “奇怪了,没有什么投影,没有任何燃烧的味道。”
  廖宇绕着走了几圈,甚至还稍微凑近了一点观察,用扇闻的方式闻了闻气味。
  “没有可燃物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气味,连燃烧带来的升温也没有,这是……幻象?”
  廖宇迟疑着将手靠近了点,试图更近距离地感受下火焰的温度。然而让他心头一跳的事情发生了,形成文字的火焰突然分出丝丝细线瞬间缠绕上了他的手指,并且顷刻间包裹住了廖宇的整个左手。
  廖宇还没有来得及吃惊这样逼真的幻象是怎么做到的,更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包裹在火焰里面的左手开始一点点地露出了皮肤下的血管和经络,廖宇仿佛隔着一个橘红色的X光在观察着自己的右手。
  廖宇控制着不由自主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地将自己的左手抽了回来。在他抽回自己左手的同时,那些火焰在一阵扭动中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再次平静下来的火焰文字,然后才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左手。然而无论他怎么看,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似乎不存在一般。在对比了自己所接触到过的所有尖端科技后,廖宇不得不接受这恐怕真的是一个不能以现有科技解释的事件了。
  而此刻正当他注视着这行火焰文字时,眼前蓦地又浮现出一行列表。廖宇猛地一惊,下意识伸手想要挥走这些文字,这才发觉这影像是直接投在自己视网膜上的。
  “亡灵魔法,武道练体,基因改造,星战核动力巡航舰,阿波菲斯之剑……”
  廖宇一一扫过这些字眼,内心将信将疑。在廖宇一愣神时,那些文字又仿佛从未出现过般渐渐隐去了。
  看着火焰文字最下方血红色的勾,廖宇不禁腹诽道:
  “这除了同意,还有别的拒绝选项么。”
  正当他如此想时,脑海中突然涌出一段信息。
  “若不愿接受,只需在心中默念三次拒绝的念头,你对应的所有记忆将会被消除,你将会被送回原有的世界。”
  廖宇心中默默盘算着:“消除记忆……以当前技术理论为参考,这应该会对大脑有所损伤吧。”
  廖宇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心中却已是默念了两次拒绝,显然是不打算冒险了。然而正当他准备默念第三次时,他脑海中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刚刚浮现的列表,其中“器官修复药剂”、“基因改良工程”等字眼异常突兀占据了他意识的正中位置。
  在片刻死寂的沉默后,廖宇手指已然点向了火焰文字。
  随着廖宇手指触碰到那个血红色的对勾,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廖宇恢复意识之时,他已经躺在一间破旧的旅馆房间里。
  廖宇吃力地从床上耸起,双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和胸口,两个地方传来了截然不同的感觉。头部恶心的眩晕感加上胸口腹部充斥着的那股奇怪的炽热,让他感觉仿佛刚刚从游戏的空战模拟器中走下来后就立马被人在胸腔放入了一个火炉。
  “我的身体里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么,是在刚刚那个房间被塞进去的吗?”廖宇还未来得及仔细感受下身体的变化,就被墙上的老旧挂钟给吸引了。
  “这么老的挂钟,多少年都没有在地球上出现过了吧。”廖宇心中暗想道。
  廖宇不得不再次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小的可怜的房间,墙壁和被褥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发黄潮湿的被单显示出这个旅店的主人明显不是很在乎客人的入住体验。墙面上胡乱附着的痕迹让廖宇看了有些发呕,脑海里仍不住地浮现起那些客人是如何将这些液体用各种姿势泼洒在墙上的场景,一低头还发现地面上还有着不少这个房间的原住民在忙碌地爬行着。
  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转眼间被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甚至可能不在地球上的世界,廖宇仍旧被震惊得难以言语。
  突然间他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冷漠机械的声音。
  “时间:2004年。”
  “地点:米国纽约。”。
  “任务背景:米国历任总统被一个愚昧迷信的人用黑魔法复活了,被黑魔法放大心中恶念的他们发誓要毁掉这个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国家。如今民众的信仰已经开始混乱,伤亡人数在直线上升,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和米国队长罗杰斯等超级英雄却无法出面阻拦。为了减少人员伤亡,请提早解决复生总统的灾难。”
  “任务:请在七天内驱除富兰克林•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杜鲁门、肯尼迪、霍华德•塔夫脱、林肯、里根、华盛顿八位总统当中至少四位总统的死灵魔法,失败结果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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