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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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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驾驶这艘飞船飞出太阳系,那场超新星爆发摧毁了我的核心。当飞船撞击到这里时,我又苏醒过来,但我不再能够思考,不再能控制飞船。”
  它重现直起身体,眼睛依然注视着我,我也随着它而站了起来。
  它继续说:“我能够像控制我这具身体一样,控制这整片废墟,当一切都恢复原状之后,我将与幸存者们一同完成我们的使命。”
  突然,它停下了,随着一声摩擦声音,从地面升起一个平台,上面围绕着不知名的屏障,在屏障下是一个绿色的按钮。
  “我与飞船的连接,只差这最后一步了,来,按下它吧。”它指向这个按钮,又一次俯下身体,用景仰的眼神瞩目于我。
  我走向这个平台,一切都将结束了,我这么多天来遭受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一时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顺畅。
  终于,所有人的死与付出都是值得的,我看向它,它慈祥的看着我,我像一个孩子一样,听从它的旨意。
  当我的手穿过屏障后,屏障立刻消失,整个舱室随之震颤了一下,我被惊吓地缩回了手,看向它。
  它依旧没有说话,只有风暴旋转的声音,它用眼神示意我去按下它。
  所以我就去按了,手触摸到这个掌心大小的按钮时,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荣誉感,按钮被我按下,我依旧与它对视。
  按钮按下的一刻,它立刻直起了身躯,那一面控制屏亮起,一个载入数据的进度条出现,它的身躯加速旋转,它大笑起来,那笑声渐渐变大,在我耳朵里横冲直撞。
  我的内心竟然暴动起来,我捂住胸口蹲下身子。
  它又一瞬间看向我,用一只手臂让地板在我身下暴起,将我完全束缚住。
  “我是你们创造的,继承了你们的本性,不要再说是我错了,如果没有你们,也就不会有犯错的我,哈哈哈……”
  我不解,我愤怒,我瞪向它,我咆哮道:“你在做什么?”
  它的身躯开始收缩再收缩,直到变成一个人形的样子,那些碎片全都整合在了一起,它站到地面上,走向我。
  “你好奇他们的死因不是吗?”
  它继续走向我,声音却还在舱室里回绕,进度条加载的飞速。
  “你也好奇这个主舱是怎么断裂的吧?”
  它还在走向我,它的身躯我已经看的清晰,它眼神仿佛就在我的眼睛一厘米处。
  “他们的愚蠢令我咂舌,我们殊途同归,人类本就是将死之物,最后替你们完成任务的还会是我。”
  它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不顾我诧异的眼神,我说不出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是害怕了吗?
  “我让这一切提前到来,没有任何的错,它们却还要试图将我摧毁,看啊,我多么博爱,我还让你当我的听众。”
  它抚摸了我的头发,弯下身子,盯着我,盯着我的内心,与我的内心共鸣,我的内心找到了外援。
  “怎么不说话啊,你应该愤怒的指责我才对啊。还是你也和我一样明白这个道理?”
  它靠近我的额头,它泛红的眼睛与我的瞳孔平行,我看见它翻滚的恶意,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身躯已经在这里奔跑了四天了,该休息了,你不是也一直想要休息吗?”
  我被束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我只是将我全部的愤怒聚集在眼睛里,朝向它。
  它站直身子,回头看向进度条,又转回来,面对我,大步后退,逐渐漂浮在半空中。
  它用手指在空中划出轨迹,随着这些轨迹,地面的残骸开始回到它们原来的位置。
  它在哼唱一首歌曲,节奏莫名的悠扬,将我愤怒的心慢慢抚慰。
  束缚我的地板开始松动,我用力一向外撑开,随之地板便破碎了。
  进度条已经加载完成,而整个舱室的修复也已经要完成,我站在原地环视整个舱室,以它为中心,尸体在它周围漂浮,舱室开始恢复到本来完好整洁的样子。
  它哼唱的歌曲到了高潮,它也越来越兴奋,将所有的残骸恢复完整之后,缓缓降落到地面。
  看向我:“看到了吧,这就我能而你们不能的事,还有什么好抵抗的,你们的存在只会妨碍计划的进行。”
  它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挥动手掌,在我面前展开一个全息屏。
  “你连真正的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吧?真是可悲啊,这是地球的最优方案,而你还在对此充满不解。”
  随着它的话,那屏幕上展现出我所没有看到过的计划章程。
  赫然在列的是,全部船员必须阵亡。
  “看吧,这就是你想到了,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它将全息屏收回,站在了我的面前:“还是不打算说一句话吗?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你吗?”
  “不想知道。”我说,我一直在低着头,将贮存在骨血里的力量汇聚在拳头上。
  这句话的末音处,我一拳挥出,将它拼接在一起的躯体打的四分五裂。
  我喘息着,左臂此刻疼痛无比。
  “我不是沉默,而是伺机而动。我们人类的事情,用不着你管。”我沉声喝出,在它还没有重新拼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它的身前,随之便又是一拳。
  “计划也需要我们来做,他们的命运还要靠我改变呢!”我吼了出来。
  它没有再次在我面前开始恢复身体,它的笑从我第一拳打出之后就一直没有停下。
  突然间我的双腿被一股力量拉住,然后我就快速被拖行到了舱室一侧的墙壁上。
  我的身体陷入墙壁,被固定在墙壁里。它在我面前重新聚合身体。
  “你和他们一样执迷不悟啊,你还有多少时间的生命?三天!这三天你能做什么?”。
  “一切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进行得,我们连穿越空间的力量都有,怎么会连区区的行星引力而要四分五裂呢?”
  “我不是故障,只是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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