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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的产生,本身就带着凉意。
我想,这件事情的发展本就该这么平淡的发展下去,前面还会有更多的危险恰到好处的阻挠我,让我难办,但绝不会因为它停下直至死去。
可这个想法的诞生,让一切的轨迹偏向了另一侧,我甚至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反乌托邦的诡计。在一切看似都大无畏,大英雄主义的表面下,隐藏着每个人的叵测居心。
我无奈地笑了,在我现在的时代,现在的背景下,如果还真有人费尽心机去做这么一件事,那么这该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这类的问题,在我脑海里勾画起一幅图,似乎正在向前铺开伸展,让固定不变体积的思维,无限延展,无限变薄,最后一触即破。
我再也安睡不下去,睁开了眼,星空已经被厚厚的云遮挡住,月亮飘忽向了更高的天空,不太情愿的洒下一些光辉。
如果说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后的幸存者,那么我刚刚经历的舱室里的三人怎么说?或是都和我刚刚踏入这片废墟一样,因为过于疲累和干渴,无法大声呼喊。
不算自欺欺人,我现在已经有些力气,够我呼喊召集同伴了,但我仍然没有那么做,把这样的事变成了自己的唯一职责,这是种信仰,对自己的信仰,一种托辞,一种强行解释自己行为的方法。
那就让我来做他们没有做的事吧。
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环视周围陷入黑夜正在沉睡的废墟,它们仍然向海洋方向滑动,风忽然变大了,似乎在催我快快睡下。
“还有人吗?”我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停下一会儿,向周围看去。
“还有人吗!”我的声音更大,在静谧的此刻显得无比辽远。
“还,还有人吗!”这一回,我呐喊了出来,到了最后一个音节,声音都变得嘶哑了。
四周仍然安寂一片,我的声音也沉入到了这无边夜的海。
我只是累了,渐渐跪了下来,泪水只是因为太困乏才落了下来,我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才由喊了一声,这一声直接将我全部隐藏的悲伤和眼泪带出,像一个孩子的哭闹一般,我的第二声还没有出来,就被泪水淹没了。
骗不了谁,我一直没有这么呐喊,就是因为恐惧这个结果,一片死寂,将我的幻想锤实。
我们都有一个幻想,还有人活着,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废墟角落里等待着我们。这是我们对生命的信仰,它无比高尚,在我的心底蔓延开来。
我坐了下来,眼望着离海水越来越近,当风渐渐停歇,匍匐在我的身边,被我的情绪带动起压抑。
那海洋仍然无限,黑夜的映衬下波光粼粼,我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这歌曲的旋律非常安恬,是我每一次都会在女儿将睡时哼给她的歌。
那个不远处变得无限远,我一直望着它,甚至忘了变换表情。眼泪什么的老样子,顺着其他眼泪枯涸的痕迹流下。
最后,我还是倒下了,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性格完全体现不出来,在这个大时刻,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往往该最强烈的表达出来,因为这往往是一个作者创作的初衷。
或许,对于我而言,那个天上的人,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给我磨平掉了全部枝丫。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继续向前的,这是我对自己最大的失望,也是因为此,我才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设计好路线的机器,而动力就是别无选择。
我已经浪费了多少天,那些人呢?又浪费了多少时间,离卵库最近的那些人应该最先完成任务的,而我们的通讯系统也足以应对这一突发事件吧,现在他们的死和我的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无比蹊跷。
一场阴谋已经开始显现了,但这种感觉却让我倍感振奋,找到了一丝家的感觉。
像我这样喜欢天马行空的人,往往在梦中最为活跃,然而我又被强行转折了,身体的疲乏吧,应该是如此,我没有做梦,只是沉沉的睡下去,一瞬间丧失全部痛觉。
梦正酣时,一阵巨大的颤动惊醒了我,伴随着滚滚黄沙撞击到我的皮肤上,我被这天地间的轰鸣震碎了听觉,在一瞬间的巨响后我的世界里变得一片寂静。
而在夜中,我几乎要被震离那个躺卧的地方,这个舱室被掷向空中几厘米,寻着声源,那个主舱断裂了,露出地面的一大截全都砸向地面的其他舱室,金属受强压崩溃的声音最后传入了我的耳朵。
捂住双耳的一刹那,我大喊了一声,然而我却并没有听见这个声音。
难以言说我此刻的心情,你能相信我们的主舱竟然断裂了吗?在那种重量的压迫下,那些被它砸到的舱室只是变形却仍然没有碎裂。
这让我误以为我已经睡了好几百年,而那场风暴也已经吹了好几百年,随着震感,我也一同下坠,在又一刹那后,我的听觉渐渐恢复,沙粒还在不断的刮擦过我的皮肤。
夜空中连月亮也不再发出明亮的光,被乌云一层层遮蔽后透出仿佛从三百多米的水平面上传过的光。
现在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得以能简单地去到主舱里面。
而对于过去那些,至少在此刻之前的那些,我都选择的封存,答案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的终点。
这样有点人的样子了吧。我对自己说。
不知道前方出现了什么状况,滑落停止了,我抖擞精神,跳下这个舱顶,不巧落到一个尖锐凸起,我稍稍一躲,因为当我看清那个凸起时我已经从它尖端擦过了,我的裤子外层衣料被划破了,即使这样也总比我的上身强的多。
等我找好一个落脚点站稳,我回头看了一眼在朦胧的光中朦胧的影子,那些物资,就先放在这里吧,我去去就回。
又看了一眼海边,回头时看向地面,在多个废墟间折叠起来的我的影子。。
我笑着,朝着它挥了挥手,我期待着它能对我点点头,却只是机械的重复我的动作。
影子也要被夜色吞没了,我本就没有看清影子,那仿佛只是存在于我的脑海里的一个形态,就像我的记忆一样,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