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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比林西堂大了五岁,是林西堂的长辈。先前伯父跟林西婷在世时,影儿并不觉得什么,在两人相继离世后,对于影儿自身来讲,这个长辈的身份便突出了起来。
一个长辈,该如何跟一个孩子相处呢?
在孩子犯了错,如何拿捏好尺度,在不伤了孩子自尊心的情况下进行教诲?
一上来便怒骂,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对方?
不妥不妥。若在家庭变故之前,林西堂若是做错了事,影儿极有可能先爆揍他一顿,她不必担心他受不了,打闹嘻嘻哈哈地便能够把问题解决。可现在呢?
父亲离世,姐姐自杀,开朗的林西堂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如蚕作茧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与外界交流,任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
影儿强压着自己的火气,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开始默念,“消气消气,到了23层一定要把气压下来,千万不能吼,不吼不吼,我不吼堂堂。”
打开门,林西堂进了屋,影儿望着他的背影,长长吐了口气,以一种随意的语气问道:“饿了么?”
林西堂摇了摇头,也许是知道影儿心里有气,不敢去看影儿,直接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影儿咬了咬牙,在楼下转了两圈,然后上楼,进房间一瞧,林西堂正打开书本在那做功课。
影儿站在门口,冷声问了一句,“现在知道做功课了?”
林西堂不话。
“不去饭店兼职了?”
林西堂不话。
“去饭店兼职一个多少钱?十五还是二十?”
林西堂不话。
“晚上自习逃课,翻墙出去兼职,第二六点起床,早读开始打盹?”
林西堂不话。
“上个月班级名次第一,全校第五,这个月呢,摸底考试二十八名,英语考试中竟然睡着了……你竟然在考场睡着了……怎么,是兼职太累了?身体吃不消了?嘿,我跟你,你一边兼职赚钱一边保持成绩那才叫能耐呢!”
“偷偷兼职了一个月,嗯,我算算啊,一你三个时吧,一时二十块,一个月下来有一千八,哟,厉害啊,一千澳巨款啊!不过我觉得吧,你还可以赚更多,不如这样吧,直接退学打工得了,一个月下来加上全勤有三千多呢,先从服务员干起,反正又不需要技能,会话会待客,干上几年就能提起经理,那样赚得也更多呢!上学有什么用啊,你瞧瞧,那些创业的成功人士,不是也有没学历的?自己好好努力,不定有人家的命呢!”
“为过也奇怪了哈,那些成功人士都鼓吹什么学历不重要,可全国上下的没学历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他们成功了?可能没事都在家烧香拜佛吧!或者要不你跟着咱村里的包工头去工地做几年,风吹日晒又怎么了,工地上赚钱啊!还管吃管住,使使劲往上爬爬,你也混成个包工头……”
在班主任那里得知林西堂逃课出去兼职时,影儿是震惊又愤怒的。
林西堂成孤儿后,在伯父的灵堂前,影儿的父亲是抱着林西堂郑重起誓的,把林西堂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在钱的方面,是绝不会短了林西堂的。影儿也把林西堂当作自己的亲弟弟。
实话,如果单纯是影儿自己,她一个女孩子是不必那么辛苦的,但她先前兼职打工,省吃俭用,便是想着可以以自己的力量把林西堂供出大学。至于她的父母,都是农民,母亲在家一个服装厂做工,一个月顶多也就一千,父亲跟着村里的包工头在工地做工,一年到头能攒下五六万就很不错了,有时碰到拖欠工款的,钱还拿不到手。
她的父亲是个好弟弟,话不多,但是重情重义,把哥哥遗留在世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在伯父去世不久后,她父亲便算了一笔账,先是因病欠下的钱,这笔账,他来偿还。还有林西堂的未来,她父亲也考虑过,其他的不,这大学是必须要把林西堂供出来,至于房子,到时候林西堂如果想要在城里买房,他有多少钱就拿出来帮多少钱。
这些话,影儿的父亲从未跟林西堂过,只透露给影儿过,有次其父亲喝醉了酒,拉着影儿的手,委屈自己这个姑娘了,怕以后自己出嫁时,没多少嫁妆可以陪送。
影儿明白,影儿也不会怪自己的父亲。伯父一生过的不如意,林西堂还的时候便离异了,一个人把林西堂还有林西婷拉扯大,后来林西婷自杀离世,伯父是一夜白头。这种命运便是外人听了还要唏嘘不已,何况这是她的亲人。
况林家兄弟两个,兄恭弟友,还在影儿的时候,其父亲自己承包了块地,想要种树卖树,结果发生了火灾,血本无归,还是伯父四处筹钱帮自己一家度过难关。
影儿对于父亲的打算没有任何异议,有人影儿成了扶弟魔,她并不认可。父亲并不重男轻女,况林西堂还差着一直系血缘,这种言论简直荒谬。伯父在外打工,白了,林西堂跟他姐姐,都是在自己家长大的,亲情的羁绊自然深厚。
她、她父母都把林西堂当作一家人,同样希望的,林西堂也不要把自己当作外人。可林西堂逃课兼职赚钱,这让影儿感到自己一家人都被辜负,是缺他钱了么?一星期给的生活费足足的,换季的衣服不用林西堂开口她都会提前买下,知道青春期孩子普遍有攀比心,她时不时都会给林西堂少则两百多则五百的零花,让他跟同学聚餐也好,出去玩也好,别因为钱为难。
她自问做的很好了,可林西堂还偷偷背着她打工赚钱,连学业都荒废了,若是让父亲知道了,那该多寒心??
影儿起先是打算心平气和地跟林西堂谈谈,可后者完全冷处理,不发一言,影儿越话里的讽刺意味儿也越足,连着退学啥的话也了,她想要激怒林西堂,哪怕跟自己大吵一架也好呢,可林西堂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低着头在那写作业。
影儿实在压制不住,大步走过去,一把夺掉他的笔,“别写了,有个屁用,去打工吧!”
林西堂默默从地上把笔捡起,又开始写,影儿直接把书本扔了,吼道:“林西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我缺你钱花了你打工??不话,不话你信不信我揍你!”
影儿瞪着眼作势要打林西堂,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别看堂堂瘦弱,可我敢,你是打不过堂堂的。”
听到陆牧之的声音,影儿吓了一跳,她知道陆牧之借口去超市是为了给两人时间处理矛盾,可没想到陆牧之这么快回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毕竟陆牧之对影儿来讲,还是一个外人,怎么处理家事也不好在外人面前。
影儿哼了两声,“你怎么回来了?”
陆牧之把扔在地上的课本捡起,使了个眼色,“我买了个西瓜,下去把西瓜切一下。”
影儿有些奇怪地看了陆牧之一眼,哼了一声,“你让我切我就切,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话虽这么却还是下了楼,心里不断嘀咕,陆牧之这是玩什么花样,他跟堂堂又不熟,能撬开堂堂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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