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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不再多说，掏出手机，开始不停拨号。
看这情况，应该是打给另外两个主任。
电话没能打通，夏天猜测两人应该是还在会议中。
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听，夏天索性挂断电话，准备直接过去。
林凌习惯性地想跟上去。
“匆匆，你别跟来，在这乖乖等着。”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
林凌又默默趴回去。
实验室里恢复了安静。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夏天就回来了，侯海林和马文生也都一起。
三人脸色都很差。
侯海林进来后，看小陈的眼神很是不善，就连马文生都瞪了小陈一眼。
夏天则更加直白：“小陈，你现在收拾收拾东西，换个部门实习吧！”
小陈眼中有难掩的震惊。
他想跟夏天据理力争，可来自同事们的奇异目光，让他一下子气血涌上头来，东西都没收拾就冲了出去。
林凌不舍地目送小陈，可惜了爷的火腿啊～
小陈走后，马文生怀揣着沉重心情，开始给还在云里雾里的科研人员们解释。
原来，夏天出去没多久，会议就结束了。
马文生习惯了散会后检查手机消息，一打开就看到好几个夏天的未接来电。
以为是有什么急事，马文生立即回拨了过去。
电话被秒接了。
夏天招呼都没打，第一句话就是问方案有没有上交。
夏天异常的态度，让马文生意识到事有不对。
反应过来马文生还什么都不清楚，夏天快速在电话中解释了事情原委。
侯海林看着马文生接过电话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等马文生挂了电话，侯海林就急切得问：“出什么事儿了？”
马文生定了定神，一字不落地将夏天的话，转述给了侯海林。
侯海林当即一拍桌子，嘴唇都气得发紫。
本以为是夏天已经认可的方案，没想到……
想到此处，侯海林又是一锤桌子，满脸懊恼。
“马主任，你赶紧打电话给鲁靖。趁她还没上报这事儿，赶紧把方案追回来！”侯海林果断道。
“打着呢。”马文生明显是和侯海林想到了一块儿。
电话迟迟没人接听，马文生捏电话的手心都紧张出了汗。
……
“喂，文生吗？”对面终于接起电话。
“是是，鲁靖啊，咱刚刚开会给你的那个方案，还在你手上吗？那报告上有点问题，我得拿回来重审。”
马文生说得又快又急，鲁靖停顿几秒，才理顺内容。
她有些犯难：“这……报告还在我手上，只是这事儿，我已经跟上头电话汇报过了。你现在说报告有问题，我也很难办啊……”
“你想想办法？回头我请你搓一顿，哪家店你说了算，怎么样？”
“你这……已经上报的东西，你现在说有问题，上头肯定不满。这么一整都不用两个月，你们的项目很可能立刻被停掉，你明白吗？！”
项目被停……
马文生紧了紧手机，不甘心，那肯定是有的。
花了那么多精力，费了那么多心血，几次通宵实验，现在说停就停，马文生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只是——
“那就停掉吧，项目再重要，还能重要过人命吗？”马文生的声音很是低沉。
侯海林听他这么说，也猜到了电话的大概，不过也没有反对，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你这边，最好做好项目被停的心理准备。当然，还有停职可能。”
“行，我们都知道。那就麻烦你了啊。”
挂断电话，侯海林和马文生静静坐着，谁也没说话。
良久，侯海林站起身：“走吧，得跟大家伙儿说个明白。”
“嗯，走吧。”马文生随之站起。
半路遇到赶来的夏天，两人把状况悉数告诉了她。
夏天沉默一会，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
马文生拍拍她的肩膀，他知道，这个项目，夏天付出的比任何人都要多，项目被停，她肯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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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研究人员一听项目可能被停，有气愤的，有不甘的，也有认命的。
出了这么一茬，也没人有心情继续做一个没有未来的研究。
侯海林索性直接给所有人放一周假，调整下状态再来。
马文生没有异议，夏天看了眼侯海林，也没有反对。
一群人默默收拾了下东西，陆陆续续离开了办公区域。
最后，就连侯海林和马文生也走了。
办公室只留下夏天一人。
空落落的办公室，夏天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总，你不去安慰下你的铲……监护人吗？”
“没时间！”林凌头也不抬。
“忙着发福吗？”看你又圆润了一圈。
“你给我发的吗？”那也跟你没关系。
“……”在线失宠。
时针压过七点，手机传来震动，夏天才脱离无我境界。
拿出手机一看，是闹钟。
以往这个点，是要记录培养皿状态的，但是现在项目都要停了，也就没必要了。
这么想着，夏天还是不知不觉做完了记录。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夏天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匆匆，回家了。”
夏天去隔壁更衣室换完便服，招呼自家狗子回家。
林凌乖巧地跟了上去，将一只忠实的田园犬演绎得淋漓尽致。
回到家，给狗子成顿好晚饭，夏天一头扑倒在沙发上。
虽然工作的时候像个铁娘子，但是回到家，放松下来的夏天，却显得格外脆弱。
林凌一边啃粮，一边拿眼睛瞟着夏天的状态。
她蜷缩在沙发上，肩膀微颤，还有细微的啜泣声传来。
看来项目被停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也许是连日的加班早已让夏天的身体劳累不堪，她很快就哭着睡着了。
见此，林凌熟练地从卧室拖来小毛毯，给夏天盖上。
想了想，伸出爪子掏了掏夏天的口袋，摸出手机。。
手机是指纹解锁。
林凌轻轻扯出夏天的一只手，借着她的指纹解锁后，艰难得用狗爪给她关了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