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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寝安殿,才觉得待在王宫之中到底是有多么的享受,离开了寝安殿一个多月,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寝安殿还有华容在打理,只是天气变冷,华容便向内务府要了一些火炉,知道我今日回宫,所以早早的就把火炉烧得旺盛。
走到寝安殿殿外,只见华容早就站在那里恭候多时了,这一个多月,寝安殿都是华容自己一人在打理,看着华容,唐虽就在一旁说道:“王上,这寝安殿里,是不是该多要几个宫女,就华容这么一个,是不是也太……”
唐虽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我转头看向唐虽说:“你可知道,华容也是岐国外戚,只不过家族蒙羞,被遣进宫中当宫女罢了,华容毕竟是外戚之后,又是当年叱咤一时的华玄之女,四书五经早就读得比太傅还要好,让她打理寝安殿,总比其他宫女要好得多吧?”
既然已经到了寝安殿,王叔便朝我作揖笑着说道:“王上刚从义州奔波回上都,身心俱疲,老臣已经让华容备好了酒菜,为王上接风洗尘,老臣这就不打扰王上了。”
王叔近来在上都也是帮了我很大的大忙,自然也是疲累,我朝王叔回礼道:“王叔近来为了本王奔波左右,也是辛苦,还请王叔回府歇着吧,有事情,本王会派人告知王叔的。”
王叔点了点头,随即掉头就走了,我和唐虽就朝着王叔走的方向又拱了拱手,然后转过头去,朝着大殿走去。
进入寝安殿,华容立马就迎了上来,看到我似乎是非常高兴,作礼说道:“奴婢拜见王上,恭贺我王凯旋归来!”
凯旋归来就不必了,差点就命丧廊州了,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嘴巴却说道:“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太后没找你麻烦吧?”
华容立马就摇了摇头说:“回王上,王上亲征廊州之后,太后就没来过寝安殿,自然也不会找到奴婢,况且奴婢也不知道什么,太后就算是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看来太后还是低估我了,身边的人都不用调查一下,整个寝安殿里就只有我和华容两个人,太后难道不会起疑?还是说,太后压根就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会知道我所谋之大事?
太后在宫中安插了无数的眼线,居然什么也探查不出来,我在寝安殿里和华容相处得还是不错的,但是出了寝安殿,就得严肃一下身份关系了。
这点我和华容都是很有默契的,因此在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人发现出来,所以太后的人想要发现华容与我真的有点联系,除非我告诉他们或者华容告诉他们。
由于外面天气比较冷,上都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气就跟义州时一样冷,在外面站久了谁也受不了,于是我就和唐虽进了殿内,华容紧跟其后,关上了寝安殿的大门。
殿内火炉正在旺盛的燃烧着释放着热量,屋内可比外面舒服多了,我脱下外衣,就坐在火炉旁边烤火,我前面的御桌上摆着许多道菜,都是内务府送过来的。
唐虽就坐在我的旁边,这时候华容说还有几个菜没有端上来,于是就小跑着从偏殿出去了。
我看着御桌上的酒菜,食欲大增,再想一想在义州吃的那些寒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怪不得待在宫中这么好,那些前朝昏君才会骄奢淫逸,导致灭国。
不过宫廷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不同的人待遇不同,我是岐王,自然应该有岐王的待遇,这点不容置疑。
那些酒菜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就伸出手拿了一杯酒迅速喝了下去,看了看旁边的唐虽说道:“好多天没有喝过酒了,在义州的时候都是喝茶水,现在有酒了,你也喝一杯吧。”
唐虽明白,她自然是明白,她明白自己在义州这件事上没有出谋划策,她认为她没有资格跟我一同饮酒。
这点小心思我早就猜出来了,看她坐在垫上魂不守舍的,肯定是有心事了,再结合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我一猜就猜出来了。
不过我并没有怪罪唐虽的意思,她能当我的谋士,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还能再去要求她什么呢?见她迟迟没有动手,我就放下酒杯,说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太过在意,我是不会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对你失去信任的,当初我答应你的,决然不会反悔,这点,请你放心。”
唐虽叹了口气,看着我,又看了看御桌上的那杯酒,然后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巴,道:“多谢王上信任。”
我和唐虽几乎是在后来吃饭时没有说一句话,这当然不是默契,而是我们各自之间都有想法,只是能不能想到一起去,那就看天意是怎么决定的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起了床,华容为我整理衣冠,我便听到殿外有人再练功还是怎么,我我皱着眉头问华容道:“这是何人在殿外练功?”
“回王上,是唐大人在殿外练功,”华容一边为我佩戴发冠一边说道,“唐大人早早的就起了床,外面天还没亮,就练起功来了,现在外面天气冷,要不要把唐大人叫回来?”
“不用,”我连忙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本王自己出去看看唐大人。”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唐虽这么早就练功的,在义州没有见到过,在田宅也没见过,倒是在这儿岐王宫里见到了罕见的一幕。
要说练功我也会,不过搁置了快要一年了,倒也忘得差不多了,每天都要尽力所思的去想办法怎么扳倒太后,都没时间练功了,但这当然不是借口。
软剑刺破寒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不时以舞剑,不时以刺剑,我来到殿外,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功法与剑法,想来这应该是唐家的压轴功法了,一般人是学不来的。
唐虽练了会儿功累了,便停了下来,看到我在台阶上看着她,她立即就双手握剑作礼说道:“拜见王上。”
“啪!啪!啪!”我笑着鼓掌走下台阶说道,“不愧是北燕唐氏名门唐晏的独女,舞剑身法果然奇妙,这恐怕一般人想学都学不会的吧?”
唐虽把剑放下,说道:“家父传这玄音剑法于我,也是为了继承唐家的功法,并无奇妙之处,只是学这门功法要求的人条件极其严格,外界以讹传讹,就成了王上说的了。”
虽如唐虽所说,但一门功法还是有奇妙之处的,唐虽说的这个玄音剑法,乃是北燕唐家的秘法,有什么奇妙之处我也看不出来,刚才只是乱说罢了。
“一会儿你去肃亲王那儿看看王飒怎么样了,”我看向远处说道,“三天之内,本王必审廊州一案,所以一会儿你去看看王飒恢复得怎么样了,我去永安殿见见太后。”
昨日我回到宫中,王叔说太后因病不能到城外迎接,所以没有来,我也没见着太后,今天太后不来找我,我也要去看下太后了,就算不是为了廊州的事情,作为儿臣,看望太后乃是孝性,我在这里绝不会让任何人抓住这个把柄的。
统管南境军的兵符已经被我派人交到了二弟的手里了,二弟一定不会带兵逼近上都,在二弟没有搞清楚上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如若上都一切无恙,我相信,统管南境军的兵符,二弟一定会交给我而不是交给太后的。
在这一点上,我是非常相信二弟的。
至于太后,恐怕还在等待王飒带兵持援上都的吧?殊不知王飒早就被我抓获了,现在暂时扣押在肃亲王李义的那里,王飒没了,太后的计划也就泡汤了,如若太后还不死心,想派远在骁阳的陆武也来掺和掺和,那也无妨,就陆武那点人,顶个什么屁用?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就一步步慢慢的朝着永安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