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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乾就集结了他那不足百人的禁军,还有一些严群留在义州的河西军,此次返回上都乃为保密,我没有告知钟世铭,为的就是要让太后犹豫不决,无法在上都布置应对之策。
天气寒冷,自然是不能骑马了,可魏乾自告奋勇要求骑马带头,说是不怕冷,那我也只能让他当这次领头的了,一支队伍,总得有个领头的吧?
我和唐虽坐在马车上,马车被车帘掩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因为王飒也在里面,王飒受了伤,要是让他在外面,说不定还没到达上都,他就已经被冻死了。
马车虽小,但是里面还是预置了一个小小的火炉,这火炉不是给别人的,正是给王飒用的,王飒昨日被冻了一天,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脸色苍白,我让唐虽给他包裹了几层厚厚的衣服,又是待在马车里面,还有火炉给他烤着,应该是冻不死他了。
他可是叛军的重要头领,要是他死了,我拿什么反击太后?所以不能让他现在死去,最起码现在不能,以王飒现在的身份,死罪是免不了了。
不过王飒这种重情重义的人,为什么要为太后做事?这点很是让我疑惑,于是我就问道:“王飒,你为人忠厚,又在清候手下待了好几年了,为何要为太后做事?”
王飒经过昨天夜里的治疗,身体还算是好点了,起码说话不颤抖了:“我在永州落难之时,是清候救了我,让我当手底下的一名兵士,后来因为镇压有功,太后便提拔我为中将军,还给我家里人送去好多东西,我心里,当然是对太后感激不尽了。”
王飒两眼无神的继续说道:“之后太后便调我到宫中任禁军左都统,刚到没几天,先王就驾崩了,于是太后对我说,让我等王上回宫,时刻不离的跟着王上,后来的事,王上也都知道了。”
想不到王飒的身份竟是这样的由来,是二弟救了他,又有太后扶持他,怪不得他才会唯太后马首是瞻,说什么就做什么,也是真正的忠厚了。
“王大人应该知道,太后把玩朝政多年,就连先王也曾经被太后控制于手中,”我看着王飒说道,“为人臣子,辅政新君,不但不忠,反而为虎作伥,你知错吗?”
那王飒轻轻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动了一下,笑了笑说道:“我都大难临头了,知错不知错已经毫无意义,只是这次王上拿我作为抵押,我心愧太后啊。”
心愧太后?我盯着王飒继续说:“该做的你已经做了,这是太后的计划,不是你的过错,太后的计划错了,你已经替太后尽力了,却还要心愧太后?既然你说清候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又为何架空清候?”
这话说得王飒无法反驳,就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轻声哼了一下说道:“你跟了清候这么多年,清候一定待你不薄吧?你就是这样对待清候的?也是,你是受命于人,而且是听命于太后,清候不会责怪你的,但他会和太后争吵起来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当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王飒突然怒道,随即又平缓下来,说道,“只是我从未想过结果,只是为了报答太后而已。”
没有想过结果?我说:“本王也没有想过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本来是要收复东丹,结果却变成了这样,东丹不仅没有收复,廊州现在又多出两万晋军,这是谁能够事先想到的?这是太后造成的结果!是太后!”
见我发怒,王飒没有说话,他现在说话只能让我更加气愤,报答太后报答太后,现在报成了这个局面,却让别人来去收拾?
不过王飒总归不是主谋,太后才是罪魁祸首,我不应该把气撒在他的头上的,我的怒气被我压了下去,我深吸了口气说道:“现在岐国正值大难,要是岐国亡了,你还个报个什么恩?”
说完,我就没有再继续说了,该说的已经说了,该骂的也已经骂了,现在我心里烦乱,就靠在马车上不说话。
唐虽见我和王飒说了大半天,气氛嚣张拔怒,此时就出来缓解气氛说道:“王大人,王上刚才问你是否知错,王大人虽然不说,但我已经猜到了,王大人也不想岐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王飒还是不说话,就歪着头靠在一边什么也不说,我则是轻哼了一声也没说话,唐虽看了看我继续说:“王上,此次虽然惊险,不过好在已经化险为夷,倒也无碍,晋军就两万人,收复廊州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请王上息怒。”
我转头看着唐虽,我知道他这是在劝说我不要跟王飒较劲,可我原本也不想跟王飒较劲的,但是王飒那性子,死活不悔改,这让我怎么办?
不过好在唐虽半路出来缓和气氛,倒也给了我台阶下,我就坐正了说道:“这些事暂且不要说了,等回了上都,再说不迟。”
马车缓缓的行进于冰天雪地之中,经过一天时间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桐城。
钟世铭和严群则是在桐城城下迎接,可我没有打算在桐城停留的想法,于是让钟世铭集结侍卫军,跟我一起返回上都,让严群暂时留守桐城,以防不测,同时派人到上都告知王叔,说是我即将到达上都。
途中还给王飒看了一下伤口,因为处理得当,没有发现任何感染的迹象,但是王飒也不再说话了,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哑巴,而我也不愿再跟王飒说话,因此在到达上都之前,我都不再跟王飒说过一句话。
第四天,终于回到了上都。
城外百官相迎,有王叔坐镇上都,太后就是想当场刺杀我也不敢明着来,因此太后在上都并没有布置什么陷阱,但太后却不在迎接的官员之中。
下了马车,只见王叔立马就围了过来,左看右看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疑惑道:“王叔,你这是干什么呢?”
王叔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对我说:“就是看看王上有没有受伤,龙体要紧啊!”
我笑了笑,心说我自己哪会儿那么容易受伤,话说连个杀我的人都没有,战场也没有见到,反而坐在义州待了好几天,屁股都坐得发麻了。
不过好歹也还是回到了上都,我上前两步用嘴巴靠近王叔的耳边说道:“车里还有王飒,派人秘密把他看押起来,不要被太后发现了。”
听到车上居然有王飒!王叔的表情都变了,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王飒不是正在带兵往这儿赶吗?怎么到了王上的车上去了?”
我摆了摆手说:“王叔,这事情等有时候本王再跟你解释,现在赶紧把王飒看押起来,他身上有伤,还要找个大夫给他看病,不要把他给弄死了。”
王叔顿了顿,不过还是马上立即照办,派人悄悄的就把王飒送进上都里面去了,回宫中时,才听王叔说是太后因病不能来,现在正在永安殿待着呢。
我心说也是,这次调动了这么多兵力,还联合梁晋两国一起发兵相助,结果还是没有把我除掉,太后就是气也能气出病来了。
钟世铭和魏乾去整理侍卫军和禁军去了,因此回宫中的只有王叔和我以及唐虽,途中,我就问王叔道:“王叔,本王在义州之时,那于大人就派人来报,说是查到了线索,指名兵部保存的花名册是错的,于大人回来没有?”
王叔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也听于向冉说过,只不过他现在还在同邧郡调查,如若要证实是兵部之错,也得等他回来再说。”
“不急,”我说,“这次的事情都还没办完呢,先把王飒提出来给太后看看,看太后会不会救王飒,如若要救,那么就表明太后真的与王飒造反有所关系,如若不救,那太后那边的属下人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