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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栖并没有因为武世乾的到来而停留太久,他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张家村只呆了一天,留下伤药,就回到了熊岳堂。
六天后,熊岳堂第三层训练室。
刘栖赤膊上身,浑身通红,大股大股的汗水在体表蒸发,形成薄薄的雾气环绕周身。肌肉如怒涛块块隆起。刘栖爆喝一声,躲避击飞从各个角度射出的硬质橡胶球。
橡胶球极硬,稍有疏忽砸在身上,就是咚地一声闷响,留下一块渗血的淤青。更可怕的是,机器并不会因此停下,稍有迟疑,面对就是避之不及的橡胶球。
这是修复过的的重力训练室,最高能调节至十倍重力。得到了建造者的记忆后,刘栖又增加了躲避球孔位,具备热力感应系统,能随机对训练者进行射击。
自石晶诀踏入第三阶段以来,刘栖一直通过这种方式训练自己的速度。
十万年探索,元界功法和战法数之不尽。大体上,被熊岳堂归为三类:械、御、武。所谓械,是将元气作为一种介质,以增强器械的力量。比如熊岳堂的终极武器黑光,比如这间重力训练室,都是这类的表现。相传在大陆西方,这种手段拥有极大的市场。所谓御,是一种控制力,利用元气实现对各种事物的控制,比如张青的控冰能力,比如尸人对灵魂的抓取能力。最后一种武,是将元气作为增强自己的手段,比如宁熊那砸碎坚冰而不伤及冰封者的拳头,比如冯远青那将敌人斩成如二百目的筛子滤过一般的剑招。
由此延伸出三条道路:械师、御使、武者。
熊岳堂的红、黄、银三组灰衣,就分别对应武者、械师和御使。
三条道路分别对应着不同的理念,虽无绝对的壁垒,但有先天的沟壑。如果他们的终极目标——铁律是一把锁。那么械师理念就是配出正确的钥匙,御使则是让锁自己打开;武者就比较直接,用拳头把锁砸开。初入元修时,自然能兼容并蓄,共同发展,但到了高深处,注定只有选择其中一条走下去。或者说,仗己境圆满时,若还想着在三种理念中模棱两可,无异于乘舟出海却没有方向,终究是无法走远的。
刘栖的选择,便是武。
武之一道,传承已久,或发源于部落的蛮荒时期,无论是神话时代还是科学时代,都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茫茫历史如银河,熠熠武道似群星。繁星虽亮,却看不真切,唯有林启,如煌煌大日,震古烁今。
古传有夸父氏,敢与日竞逐。后人耻笑:不量力。
刘栖没看到不自量力,他只看到一个“敢”字。拥有绯晶,就是拥有了记忆中的功法、战法、知识和修行经验,就是他说那个“敢”字的底气。
就像他依靠建造者的记忆,在重力训练室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增加了躲避球训练。
训练持续了整个下午。当头顶的人造阳光变得昏黄,橡胶球随之停下。
喵~肉饼衔了块毛巾,适时地出现在训练室门口。
接过毛巾,擦掉身上的汗。从一开始浑身淤青近乎散架,到现在完美闪避,他进步飞快。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适应了十倍重力。
不过这并不是一天训练的结束。
随手启动训练室的自动清洁,熟练地提溜起肉饼,搭在肩上,吃过晚饭。还有更多的训练在等着他。
压力室。
这是刘栖基于重力室的全面升级,相较于方向单一的重力,压力室力量的方向更为全面。就像握住棉花糖的手掌,给予四面八方的挤压。
也只有石晶诀前两层圆满的刘栖,才敢置身于这样的环境。
进入其中,选择三倍压力。这里的每一倍压力,相当于三十倍大气压,近似为普通人能承受的峰值。和重力训练室中完全不同,从各个角度作用的压力将汗水锁死在皮肤内;血液循环受到压力,末端的毛细血管血量减少,令整个人变得惨白。
运转石晶诀,绯晶中的元气进入体内,充盈至每个细胞。压力是全方位的,元气也在全方位地和压力做着抵抗:加速和细胞的融合,从里到外地增强细胞的密度和强度。
速度、防御、力量。
在刘栖看来,这就是武者应该拥有的全部。吞蛇和宁熊强大而纯粹,为刘栖竖起了两座丰碑,指明前进的方向。
压力室静谧安详,刘栖盘坐其间,时光一分一秒地流淌,惨白的身体慢慢恢复红润。
咔嚓一声脆响从体内传来,刘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自由地舒展起来。一个月的修行终于有所突破,骨节啪啪作响,握紧拳头,快速挥出。三倍压力仿佛不存在,拳风呼呼作响,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他又全力砸向地上的合金地面,咚地一声闷响,留下极淡的拳印。再看拳头,与合金的碰撞没有留下红印,也没有产生多少痛觉。
对于这样的力量,刘栖感到满意。要知道,这种合金能保证压力室在百倍压力的情况下不发生形变。若是换做普通人或者合抱粗细的大树,只怕一拳就能打个对穿。
除了力量,身体强度同样有了突破,要是一个月前,他的手早就因此骨折了。到了现在,刘栖自信,单靠肉体,他就能抗衡普通的进攻。
缓慢降低压力,走出压力室。肉饼在门口昏昏欲睡,刘栖轻柔地把它抱起来,带回房间。
入夜,屋内是肉饼微弱的呼吸声,刘栖望着窗外,愣着出神。
月树莹莹,泛着微光,照亮着道路。路面平整干净,是刘栖一点点填补起来的。在不远处,还有一株小小的月树苗,像萤火虫一样发着光。
三年,足够刘栖铺平道路,清理完建筑的残骸。虽则还留下大片的空地,但在刘栖看来,除了没有灯火和人气,这里已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了。
窗户如同镜面,映照出刘栖的脸庞。他忽然想起武世乾提到的六通坊市,想到那位神秘莫测的坊主。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掌控未来,这该是怎样的强大啊。
或许,他已经接近了铁律?
我得去看看。
这个想法就这样在刘栖的心中扎下了根。他看着和月树重叠的倒影,心思坚定下来。
去熊丰城。
做这个决定并不困难,他本就有出去的想法,六通坊市也是他有意打探的情报。此刻有了突破,自保也不会有大问题。他稍稍盘算,条件已经具备,自然可以去了。
“正好,明天和张家村的村民们道个别吧。”
月树澄澄,熊岳进入安眠。
翌日,刘栖收拾好行李,又为肉饼做了份烤肉。
肉饼贪吃,三年下来吃了不少好东西,不过它最喜欢的,还是烤肉。
红泥炭,铁丝架,滋滋油响。肉片瘦中带肥,撒上张家村给的孜然,稍稍添点盐,微微泛焦的时候,就算是成了。
配上肉蔬汤,一人一猫,无声地和熊岳做着道别。
熊岳堂的出口是山中的一个木屋,百年老木搭的屋子,外表平平无奇,内部也没有任何暗道机关。唯一的特别,就是木屋下十米的地方,有一个传送法阵。这个阵法,就是进出熊岳的唯一通道。
张家村离得不远,翻过两座山头,就能看到大片的茶林,那就是雀灵谷。
刘栖和肉饼站在雀灵谷顶端,看着安静的张家村,心中有所明悟。
采茶都在春夏之交,张家村的农忙也就这两季。到了初秋,大多数都进入了农闲。所以一大早没人起来,倒也可以理解……
个屁!
刘栖很快感觉到不对劲,现在都接近八九点钟了,怎么可能整个村子都没人起来做饭?
出事了!
刘栖立刻警觉。
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