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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的同学伸着脖子看着白启明的画，其他的同学也跟着过来凑热闹，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背后的柯麻子脸都黑了，但是没吭声。
慢慢的白启明的笔尖没有了声音，手臂也没有了酥麻的感觉，缓缓的放下笔。
他再一瞧画纸，这是什么鬼，黑乎乎的一片......
虽然画纸上是一团黑，但也不是无章可循，黑得很有层次感，人物和背景隐隐若现，像没开灯一样。
同学们也纷纷的交头接耳着。
“这是啥？”
“人物和静物台都被他涂黑了。”
“你近视吧，你看仔细点，有层次，有东西。”
“看不太清啊。”
所有人都围在了白启明的画板周围窃窃私语。
柯麻子抱着胳膊吼了一声：“安静点！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个啥。”
白启明心一惊，这算什么大师级素描，也没见哪个大师的素描是这样的啊，难道出BUG了？
正想着，自己的手突然弹开了炭笔，摔到了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去拿橡皮。
软绵的橡皮此刻冰冷异常，拿在手上好似一把匕首，寒芒微露。
轻快而细腻的在画面上擦出高光，点亮着该有的亮面，而擦出来的感觉竟比留白的纸张更白。
转而大刀阔斧的用橡皮粉刷出灰面，画面的层次感更进一步的展现了出来。
之前还是黑乎乎、灰蒙蒙的一片，渐渐的展现出了惊人的造型能力，原来是靠擦出来的！
白启明也没停下来，橡皮继续拿在手里像一把手术刀一样，一点一滴的刻画着。
有时候不紧不慢，有时干脆洒脱，精细而准确的描绘着诸多的细节。
十几分钟过去了，节奏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放下了橡皮。
此时又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上去涂抹，说不上来是自己主动的还是如刚刚那般被控制的，更像是两者浑然一体了。
指尖轻轻的涂抹着画纸，也顾不上会把手弄脏。
涂抹着灰面的过度，轻抚着明暗交界线，揉刻着暗面里细微的机理。
随着指尖轻轻一滑，模特腿上那块半透明的绸布也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质感。
依依不舍的离开纸张，双手垂放下来的时候也宣告者这张画完成了。
所有人盯着这副画面，久久无人讲话。
白启明看着自己的画也很震惊，作为油画的专业学生，审美水平是不差的。
此刻，这张新作的人体素描画，足以堪称大师了，按往常的自己是永远也画不出来这种效果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围观的同学里，突然有人了拍出了第一个清脆的掌声。
随后三三两两，片刻间画室里掌声雷动，像潮水一样涌来，经久不息。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无不惊讶，就连看热闹的李英都震惊的鼓起了掌声。
这掌声足足拍了好几分钟，直到所有的人手都拍麻木了才渐渐平息。
“恭喜主人，崇拜值+1。”
“恭喜主人，崇拜值+1。”
......
白启明站起来转过身，直面柯麻子。
同学们也纷纷靠近他，有的甚至直接站在了他身后，好似在选边站队助威一样。
柯麻子紧紧地抱着胳膊，看了几次白启明冷峻的眼神又闪了过去，但是身为一个老师的架势依然不倒。
白启明道：“这份作业能交了吗？”
柯麻子半晌没讲话，眯着一只眼睛，微颤着眼皮，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敌人一样。
“这份作业能交了吗？”白启明加大了声量又重复了一遍。
无疑，这样的语气激怒了他。
柯麻子冠昂了昂头，冕堂皇道：“能，你这个作业当然合格。”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话道出来是一个字一个音，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突然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昨天上午没来，一上午都是我的课，你连旷两节大课。”
“按照校规，我完全有理由给你平时分零分处理。”
“咱们学院平时分占4成，你期末画卷拿不到100分，这门课你就别想过。”
“你期末画卷拿99分，下学期也接着重修！”
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人，期末画卷从来就没有人拿过100分，学校历史上也从来没人能画出一张满分的画，能上90分就是满绩点的成绩，相当不错了。
白启明倒是很冷静，依旧面不改色的瞪着他，眼神里充满杀气，盯着他直冒虚汗。
同学们的表现比白启明更生气了，刘胖子则鼓起勇气冲着柯麻子道：“他没有旷课，他昨天请了病假，你没资格...你不能给他的平时分打零分。”
刘胖子本来想说你没资格的，又怕这样的话太过冒犯，又改口说你不能。
柯麻子斜着瞪了一眼刘胖子，道：“什么病假，病假条呢？医生证明呢？班主任签字、辅导员签字呢？”
刘胖子见状立马就怂了，转过脸不敢看他，像做贼被发抓脏了一样。
柯麻子又道：“嘴上说请假就请假的吗？啊？学校规定是这样的吗？没有请假条就是旷课。既然旷课了，平时分就是零分。”
他依依不饶的语气，十分的肯定。
同学们也开始替白启明打抱不平起来。
“你怎么这样啊。”
“别人还不能生病啦？”
“哪怕就是旷了一次课，也没必要这样为难人吧。”
“就是，就是......”
柯麻子看到同学们的施压依然不改口，道：“我的课我说了算，旷课还有理由啦？”
“我说零分就是零分，谁还想零分的站出来，不服的过来。”
他怒视着所有的同学，淫威之下没人再敢出声。
只有后排的几位女同学低声说起了几句悄悄话。
“我听上届的学姐说，柯麻子还让长得好看的女生去给他当模特，说是艺术创作。”
“有上当的学姐去了之后回来就哭了，说要她换衣服，换哪种很暴露的衣服。”
“啊，这么变态，真的假的？”
“还不止呢，柯麻子还要上手摸。”
“真的，真的！我也听说了，柯麻子是个老色鬼，衣冠禽兽。”。
“这样的混蛋应该被举报，可惜没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