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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送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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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6月25号下午2时,当地时间凌晨一时。飞机缓缓降落在华盛顿机场,搭载的六人全部登下飞机。
  华盛顿的夜晚灯火辉煌,广场上霓虹璀璨,人海潮涌潮落。白大褂推着病床车显得格外的亮眼。
  “艾雯,这呢。”青雯伸出双手高处摇摆着。
  “姐,你怎么在这呢?我没告诉你今天到啊。”艾雯惊讶的问。
  “22号你给我发打国际长途告诉我坐24号上午8时45分的飞机吗?难道我不会去售票处咨询吗?”青雯很得意的说着。
  “Getonthebusanddon'twastetime!”美国救护车人员用严肃而又急促的话说。意思是让他们赶快上车,不要耽误时间。
  “可怜的孩子,承受这么大的罪,毅安不要害怕,一定没事的。”青雯看着躺在担架车上的毅安。
  “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南站口呢?”艾雯问。
  “答案就在这。”青雯说。
  “啥?在这?”艾雯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蒋希。
  “难道不对吗?”青雯说。
  “哦,对对。姐挺有一套吗。”艾雯讲。
  “脑袋不好使难道嘴也不好使吗?你们都这么消瘦,就更不用说伯母了。伯母还好吗?”青雯说。
  “谢谢姐关心,我妈身体还行就是瘦些,但还好并无大碍。”蒋希说。
  “嗯,那就好,不过你妈也没少上火吧。”青雯说。
  “是啊,能不上火吗,还好这些日子艾雯也贴补了不少,我妈也能少辛苦一些。不然我一个也忙不过来,真是很感激我的妻子。”蒋希说。
  “哪有,这都是分内之事,做做力所能及之事。”艾雯不好意思地说。
  “都是一家人,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你们是夫妻不用把感谢放在嘴边,那样就显得太外道了,不过能看出来艾雯却是辛苦了,你做得很好,做的很对。”青雯讲。
  “一点没错,果然不出我的意料。这一回我一定要让她欠我一个大人情,看她到时还怎么偏心眼。”艾雯心想。
  “妹夫手上还是戴着两块手表啊。时差不是给表的,是给人设的,赶紧休息一会,天亮后会很忙的。”青雯说。
  “姐夫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艾雯说。
  “你姐夫跟我婆婆去纽约了,昨天走的。”青雯说。
  急救车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首都医院。住处医院早就安排好了,而且立即准备各种检查,检查结果大同小异,肾脏问题已经变成小炎症,主要是肺,呼吸道,和后出现的胃部毛病。
  “孩子不大,病倒不少。根据化验单显示有肺炎,上呼吸道感染红肿,肾功能异常,胃部轻度溃疡。但主要还是肺部。”主任医师用英语说。
  艾雯,青雯也用英语回应,同时也作为蒋希与美国医生之间的通讯工具。
  “胃溃疡?怎么能有胃溃疡呢?”艾雯问。
  “可能是孩子之前在当地住院时,受药物刺激,本身病中饮食就不佳。胃部就已经很虚弱了,再注入药物就跟脆弱了。”
  “那危害大吗,这些病都能治吗?到底能不能痊愈?”蒋希抢先发问,艾雯翻译。
  “胃病合理的饮食养养就好了不重,其余的也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不是癌症或者不治之症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也都能得到很好的医治,恢复健康也不是梦。”主任医师说。
  “谢谢!蒋希,听到了吗,医生说只要不是绝症都能治,一定会恢复健康的。”艾雯很兴奋。蒋希也很高兴,连连握医生的手。
  “那一般痊愈康复需要多久。”青雯说。
  “这个不太好说,要看病人的身体素质,如果恢复的好的话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了,慢点两个月左右也就该好了。”主任医师说。
  “我儿子有些药用不了,身上有过敏反应。”蒋希问。
  “这我都清楚,你们以前的诊断书我都看了,放心吧!你们既然来了就放宽心,一定会没事的。”主任医师说。
  果不其然,住院的第三天病情得到明显的好转,一个礼拜后,咳嗽,胸闷,呼吸困难,反酸的症状开始消失。
  “医生真是太神了,两个星期过去了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医生还说也不用住院了,已经彻底度过危险期了,每天按时吃药,定期去医院观察打点滴就可以了,我发个电报去吧。”蒋希说。
  “发电报,你让妈怎么拿呀。还不如打一个长途吧。”艾雯说。
  蒋希看了一眼手表说:“嗯,可以,妈呢刚好10点。”
  “打吧,别影响了他们睡觉。”艾雯说。
  “终于脱离危险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少了一患恐又多一患。只希望将来他能念今日之好,不要鲸吞蚕食。”艾雯陷入沉思。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临行前两天蒋希领着毅安参观了华盛顿纪念碑,白宫,林肯纪念堂。
  一切完备后于美国时间7月27号晚上8时坐飞机回国。北京时间7月29号18时抵达台北。对于几号返回蒋希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而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当他们敲响了那熟悉的大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房中传来亲切的声音。随后便看到那最熟悉的面孔,面容有些憔悴,白发含于乌发若隐若现,满面皱纹沟壑,蒋希心里无限感慨。老人家吃惊的望着前方,不敢相信眼前这真实的一切,总以为那是虚幻缥缈的梦。
  “妈,我们回来了。”蒋希深情的说。
  母亲顷刻之间便紧紧拥抱着眼前的蒋希,迟迟不分,早已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声音哀转,直达云霄,久而不散。那无尽的思念和日日的牵挂终于在这一刻都结束了。这位母亲也能在这漫漫长夜安心入眠了。
  “明眉皓齿,晶莹剔透的双眼炯炯有神,白皙的脸蛋富有弹性光泽熠熠,鲜艳质巧的小嘴。一副青春活力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我们的毅安恢复了健康。”老人家弯着腰说。
  “奶奶,您瘦了,也多了好些白发。”毅安。
  “还不是想你想的吗,你都让奶奶想死了。”老人家用食指戳了小毅安的鼻子。
  “亲腻也不能在门口亲腻呀,进屋坐着再叙情吧。看着我都累,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可要好好歇歇。”艾雯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胸前卡着墨镜,头戴浅蓝色遮阳帽,背个亮红色的皮革包,手拉着一个小皮箱,径直的走进屋中,鞋都未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露出享逸安乐的表情。
  “舒服,真舒服啊!还是那熟悉的感觉,真好!好的让人很轻松,很静心。”艾雯伸伸懒腰,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毅安不知何时脸上多了一丝踌躇,在心头又别是一番滋味。
  “哎哎!先别感慨了,鞋还没脱呢!这都感慨一地脚印了!”蒋希说。
  “忘了,一会儿脱,好不容易有个心灵解脱的感觉,又让你搅和了。今天高兴,地我擦。”艾雯说。
  “不用,这次多亏有你,这一个月来把你累坏了,赶紧好好歇歇。”老人家说。
  “妈妈!”福慧吐字不清,说成“哇哇”。
  “艾雯,保姆抱你女儿下来了。”
  “刘阿姨把孩子给我,我抱抱。”艾雯跑过去接过孩子,一脸宠溺,像看到瑰宝一样,连亲了数口。
  福慧又抱抱爸爸和毅安又牙牙学语般说了几句。
  “这孩子怎么还是说活不利索,是不是大舌头啊,会不会智商有问题呀!”艾雯说。
  “胡言乱语,你是飞一圈把脑子飞丢了,哪有亲妈说自己孩子弱智的。”蒋希不愿意听。
  “不是,她、她说...费劲。”艾雯难为情嘟嘟囔囔。
  “艾雯,这没病都能让你说出病来,事事就怕人猜忌,小事也可一言化大,不要因为眼前某一现象就以偏概全。小福慧还小。”老人家说。
  “我也不想啊,可...都快三岁了人家孩子都字字清楚。”艾雯说。
  “孩子发育开蒙都有早晚,不必大惊小怪的。爱因斯坦4岁时,不会说话,父母甚至认准“这个孩子智力发育太慢”。直到9岁,爱因斯坦还不能流利地说话。”老人家说。
  “人家是爱因斯坦,算了望子成龙前提也需要是真龙真凤,不强求了,顺其自然吧。”艾雯说的让人很心酸,很无奈。
  “你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回公司呢?”老人家说。
  “去公司?不去!我还要好好休息几天呢!一个月都没去也不怕再耽误一两天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回来了,什么时候去再说吧。”艾雯不以为意。
  “不去,能行吗?老板不说你吗?你不去公司怎么办?”蒋希说。
  “反正老板也不在,他在香港总公司呢!我又不是太阳。公司也不是地球。你们先聊吧,我上楼冲个澡。”艾雯说。
  艾雯提着小行李包,左摇右晃慢慢吞吞的上楼,脱了高级鞋后的脚似乎舍不得离开地板,一直蹭着向前行进,孩子也没领着上楼。而是小脚紧跟其后,老人家也让毅安回屋休息休息。
  “还是那么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不过还多亏了她。”蒋希看着那疲惫的身影怜悯地说。
  “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瑕疵的,人无完人嘛,艾雯本质不坏,就是爱攀高枝太重利益,太爱耍小性子了。”老人家说。
  “还嫌弃孩子,我都觉的孩子的种种才随艾雯呢。”蒋希说。
  母子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奶奶。”孩子看到老人家他们笑,就没有往下说。
  “你怎么下来了?怎么没好好休息呢?大病初愈就应该好好补补。”老人家关心疼爱小毅安。
  “屋里的礼物是谁送的,怎么这么多。”毅安问。
  “那些礼物是你同学送给你的,奶奶也给你买了几样,希望你早日康复。你的挚友孟国栋来的次数最多,你去美国治疗的消息其他同学也是听孟国栋说的。”奶奶说。
  “你的假期作业开始同学给你放到书桌里了,老师也不打算发到你手里,是孟国栋自己拿回来给你的,说是让你也看一看,写一写。”老人家说。
  “暑假作业!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毅安问。
  “我给你放抽屉里了,别写了,看看就行,别累坏了。”老人家说。
  “是啊!老师也知道什么情况没事的,身体最重要,等养好了再学吧。”蒋希说。
  “我会量力而行的,没事的。”毅安跑上楼去。
  母子俩既骄傲又心疼,随后蒋希来到毅安的房间让他早点休息,要写明天再写,说不急这一天,又聊了几句闲磕,便离开了毅安的房间,回到自己屋子,老人家则是洗了一串葡萄,两个苹果,两个桃子和六粒荔枝,供奉在菩萨面前,又虔心跪拜,说着感恩的话语。
  “这怎么这么个睡法呢?裤子衣服都没脱,四仰八叉的。”蒋希说。
  蒋希有一定的洁癖,外出的裤子,必须脱掉才能坐床,而蒋希并没有叫醒不守规矩的妻子,而是将她四肢恢复到正常的睡觉姿势,结果艾雯翻身就是一脚,蒋希也没有动怒。
  “真是属驴的。”蒋希小声说。
  蒋希脱了衣服慢慢上床悄无声息地躺下。今夜大家睡得都很平和,当然也没有人陪伴着孤月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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