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五月初的天，正是春末夏初。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和慵懒。早上上班的高峰期，一个丁字路口，方圆几里都是工厂以及住宅区，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这个世界上有眼光的人还是不少，在路口旁一片空地上摆起了早点摊。时间久了，经过这里上班的人都会在这里买。
　　马化龙就是其中的一位—上班族。跟随大众的潮流，早上买着吃，美曰其名“省时间，多睡会。”而且住在离公司十来分钟的路程，两条腿走路，还大言不惭的说“省钱，娶老婆。”
　　在一个鸡蛋灌饼的摊子跟老板货款两清后，感觉肚子有点闷疼，强撑着过完路口便受不住了。还是熟悉的感觉，心口窝处传来一阵好像是食道拧起来的感觉，随后胃开始翻江倒海。
　　强撑着走了几步，疼痛感消失，开始耳鸣，外界声音变模糊，耳朵里嗡嗡嗡。眼睛开始模糊，外界事物慢慢变暗，最后是花白一片，像是黑白电视机收不到信号的雪花状，恶心想吐。耳鸣起到眼花看不见只两三秒时间。
　　马化龙赶紧蹲下，蹲下的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差点一头磕地上。幸好后面一颗绿化树，慢慢的靠在树上。
　　虽说身体非常不适，头晕眼花，恶心耳鸣，脑子却还能想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感觉又出现了！”马化龙心中恼怒的很，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怒的。
　　这种感觉已经经历过两次了。上一次是在一个月前，去一个小诊所看过一次，也没看出啥道道。医生让他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花钱？
　　马化龙自认为很潇洒的一拱手“告辞！”本以为那两次都是意外，可是现在又实实在在的让自己难受了一回。
　　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三分钟左右，马化龙站了起来，一脸愁容“这次说啥也要找出来毛病出在哪里，不就是检查吗，能用几个钱。”大步朝公司走去。
　　这两天马化龙跟往常一样，没什么不适。今天是星期天，早上六点闹铃把马化龙从睡梦中叫醒。拿起手机关掉后起身半躺在床上，点燃一根烟“我是不是有病，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睡个懒觉，非要折腾自己，去个毛医院啊。不就是偶尔难受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死不了。”谴责了自己一根烟的功夫，“得了，起来吧，困意都没了。”洗漱完走公交车去医院。
　　在挂号收费处办好病例和卡，一切流程走完开始排队抽血。眼睁睁的看着护士抽了满满一管，马化龙心中后悔无比“真犯贱，花钱找罪受。这么多血我多久才补回来。”旁边窗口一个大妈安慰着自己七八岁的孙子“别怕别怕，一点都不疼的”，指着马化龙道“你看这位叔叔，不光不说话，还用眼睛看着抽呢。我们宝儿最勇敢了，一定也可以的”马化龙一撇嘴，没搭话，心想“你懂个屁，劳资是心疼”。
　　出来医院已经九点半多，早上就没吃饭，早已饥肠辘辘。医院坐落在一个古镇之中，附近卖吃食的数不胜数。随便应付了下肚子，看到不远处有家网吧，马化龙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回去的话要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呢，还不如进去蹲一蹲，等到下午取检验结果。正好好久没撸了，今日本神变重出江湖，让小崽子没再次体验一下绝望！哈哈哈”。
　　快步走到网吧门口，习惯的四周左右扫了眼，迅速推门进去。
　　三四个小时过去，马化龙推门出来，神清气爽。一手蘑菇玩的阴的使对面绝望的同时还贱的让人吐血。
　　马化龙坐在医院大厅的凳子上一脸的愁容：“听护士说这也没啥毛病啊，一切正常，身体倍棒。那小妞不会糊弄我吧？”又一想“不会啊，她总不敢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吧。”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找个专家问问吧。“我这种情况应该是要挂内科？不对，挂脑科吧，毕竟头晕耳鸣，应该属于脑科。”
　　“说说什么情况。”脑壳室里一位六十多岁的医生问道。
　　马化龙赶紧把手中的化验单放到桌子上。医生瞟了一眼，呵呵笑道“小伙子，你给我看验血结果的话我可确诊不出你脑部的问题。你如果没有病例那就口述一下你脑部的问题好吧。”马化龙老脸一红，自己拿验血的单子给脑科医生看，傻了吧。赶紧吧单子拿回来，期期艾艾道：“医…医生，我这头晕，眼花还耳鸣，都三四回了。发作的时候还恶心想吐。”马化龙把发作时的感受说了一遍。
　　“疼吗！”
　　“头不疼，心口窝一股子闷疼。”马化龙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当时的感觉。
　　老专家皱眉沉思，好一会才道：“人脑最复杂，看你这验血结果，身体没啥毛病。你说的这些症状也就没有根据。你去做个脑部CT看看吧。”
　　“还真要拍片看啊”
　　马化龙一脸的不情愿，“这大概要花多少钱？”
　　老专家眯着眼睛看着马化龙，“不多不多，几百块而已。你不满意就做个磁共振也行，这个价格高。”
　　马化龙脸色微变，刚想站起身来拱手说告辞，老专家好像看穿了马化龙的想法继续说道：“小伙子，你可想好了。看脑子做CT是必须的。可千万不要想着省下着几百块钱而落得自己受罪啊。”
　　“好吧好吧，听您的听您的。”马化龙无奈，“这个CT哪里去做啊？”
　　“出门左转，护士站咨询一下”老专家头也没抬喊道：“下一位”
　　“这个老狐狸，忽悠到自己就变脸了”
　　咨询完具体流程后，马化龙越想越不对，“我脑子没毛病啊，怎么让老家伙个忽悠的有病了呢，还花了好几百大洋。”越想越气，老家伙莫不是在说我脑子有病？果然是有病没病去趟医院就破产“没办法，钱也交过了，去做吧。唉”
　　经过漫长时间的等待，终于拿到一张片子。马化龙举起片子对着窗口透光处看了好一会，一股挫败感袭来，看不懂。
　　“算了，拿给老家伙看一看吧”
　　敲门进去，正好没人。“大夫，片子拍好了，您看看”说着把手上的片子递过去。
　　老专家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放在发光板上。看了好大一会，老专家皱眉沉思。然后用电脑放大看。马化龙也看不懂啊，就等着老家伙看完说情况呢，就看到老家伙抬头盯着自己看。
　　“什么意思？”马化龙有些不高兴了，有啥事你就说呗，一直看我干啥。
　　“小伙子，你今年24吧，还没结婚？”
　　“是啊，今年本命年，对象还没呢，嘿嘿”马化龙虽然不知道老家伙问着干嘛，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咋那么晚结婚呢，我看现在的年轻人都结婚早啊。像你这个岁数的孩子都老大了”，老医生继续问道。
　　马化龙纳闷，心里埋怨“我这是来看病了了，正等着你说啥情况呢，跑偏话题干啥，莫不是在逗我！”嘴里却不好说。“人嘛，都不一样。有的喜欢早结婚，有的喜欢在多自由几年。我嘛，就属于后者。那么早结婚，生孩子，还没有这个想法。”
　　“嗯嗯，也对。现在年轻人呢都热玩。毕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这话是一点都没错”老专家笑眯眯的。
　　“这老家伙怎么回事，不说正事经跑偏。还笑眯眯的，看着这么和蔼。要不是看过他冷漠的坑我几百块钱的样子，我还真相信他是个好医生。肯定有鬼”马化龙嘿嘿一笑，说道：“大夫，我这个片子没啥毛病吧？”
　　“你脑子里有个东西。挺大的”
　　“东西？”马化龙一脸懵，看着老专家一脸惋惜以及无奈的表情，想到老东西一直在跟直接聊家常，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猛地站起身：“东西！”
　　老专家一脸的不忍，也感觉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不可思议，但还是沉重的点点头：“嗯，已经是…….”
　　马化龙看到点头以及“嗯”字，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直接跌坐在凳子上，大脑空白，连老专家后面的话都听不到了。